周時予聞言慢條斯理坐直,轉頭和笑意盈盈的盛穗四目相對,危險地微微瞇起眼睛:“周太太似乎胳膊肘向外拐的有些過于明顯了。”
“怎麼會,肯定要向著周先生的。”
盛穗角弧度遲遲不落,回想起離別前、兩個孩子在玄關的對話,輕笑出聲:“黎醫生家的雙胞胎一看就很好,原來在圓滿健康的原聲家庭長大的孩子,是這個樣子的。”
語氣是不加掩飾的艷羨,周聲音對此卻沒再搭話,單音節應過后隨意問起晚餐吃什麼,自然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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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沒多久,正當盛穗要趁周時予在書房忙公事時回臥室看U盤視頻容,就接到肖茗打來的電話。
“——寶子快去看微博,你老公上熱搜了!”
盛穗一頭霧水:“什麼熱搜?”
“就幾天前一個百萬博主說要發的采訪,你老公現在要男德范本了。”
盛穗對網絡流行詞匯一竅不通,似懂非懂地點開微博熱搜,第一眼就看到#周時予擁護理想的人#。
這句話是從采訪中挑出來的,經過剪輯后時間也只有十分鐘左右,盛穗便將整個視頻二倍速看了一遍。
鏡頭下的周時予,或是說面對除了以外的周時予,像是笑著游離在世人之外的旁觀者,笑容淡淡,儒雅有禮卻也疏離冷淡。
采訪前半段,大多是男人先幾年的創業經歷,直到快結尾時話題一轉,有意提起這幾日由葉兮引起的一系列熱議話題。
被問起鼎力支持醫院展開的項目活時,周時予的答復則是因為他的太太——也就是盛穗。
其中當事人之一在書房開視頻會議,另一位當事人盛穗則窩在臥室的長椅中,將手機架在懷里暖乎乎的平安上。
“……能冒昧問一下,對您說這番話的人,是周先生的太太嗎?”
“是,我太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遠比我言語所能形容的要優秀和勇敢。”
“……那周先生愿不愿意和我們些,兩位平時是如何相的呢?”
“——負責理想,而我負責做擁護理想的人。”
習慣了周時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話,盛穗沒仔細看滿屏幕麻麻的彈幕,注意力都在男人時刻看向戒指的目。
那枚送的兩人對戒。
顯然,采訪記者也注意到周時予頻頻看戒指的作,結束時半開玩笑道:“您無名指上戴的,是婚戒吧。”
“嗯,是我太太送的。”
這次,周時予終于舍得抬頭看向鏡頭,看向屏幕時眼底帶笑,讓盛穗心臟跳快半拍、有一瞬錯以為是對視。
晃神時,就聽視頻里的男人繼續含笑淡淡道:“我很喜歡。”
“——就一個十分鐘的采訪,周時予簡直就差把‘他超‘寫在臉上了,平常在公司還沒秀夠恩,就非得在播給全世界人民的采訪里、再秀一次嗎?”
電話里,肖茗語氣十分嫌棄,讓盛穗隔著屏看都能想象到好友翻白眼的模樣。
莫名的,想起下午兩個男人間的爭辯,有模有樣地效仿回應:“哪里秀了,這不是在陳述事實麼。”
“…….盛穗!你這才結婚多久!怎麼就被帶壞這樣了!周老狗把我的乖寶寶還回來!!!”
“在笑什麼。”
低沉男聲在嬉笑打趣中傳來,肖茗一聽是周時予的甲方聲音,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在和肖茗打電話。”
盛穗仰頭等著男人走來在邊坐下,自然將抱進懷里、又將頭靠在肩膀時,邊給他看視頻邊道:
“說,我要徹底被你帶壞了。”
“理之中。”
周時予只隨意掃了眼屏幕,就托起盛穗紋有刺青的左手腕仔細打量,“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
盛穗想想也是,手拿過側著U盤的電腦,輕聲問后人:“我現在想看祁醫生給的底片,要不要一起?”
“好。”
說來好笑又諷刺,別的夫妻了解對方小時候,很多是看父母留下的照片或者影響;而和周時予的年非但沒有這些,唯一的影像記錄,居然是靠十幾年前醫院拍攝的醫院紀錄片。
如祁夏璟所說,U盤里的視頻都經過剪輯后剩下的廢片,排序和容都十分瑣碎。
再加上和周時予本就不是拍攝主角,僅有的出鏡,也大多只是在邊邊角角。
被周時予抱在懷里,盛穗接連翻了幾個分別是黎冬和祁夏璟為主視角的視頻,鏡頭下的周時予都病瘦的令人心驚。
十六歲的年躺坐在病床上,人總是若有所思地向窗外,形單薄如紙,在寬大的藍白條紋病服中,宛如空一片。
盛穗看過幾個視頻后心中不忍,想起后的周時予已經許久沒開口,按下暫停鍵,放輕聲音:“如果你介意的話,這些等我一個人的時候再看也可以。”
“沒關系,你看吧。”
不再如以前那樣試圖遮掩過去的狼狽,周時予只是低頭把玩左手,漫不經意道:“正好讓你見一下十三年前的周時予,以免以后再夢到和他談。”
盛穗聽完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人還在斤斤計較地吃自己的醋。
放下電腦轉,后背靠在周時予懷里抬頭看人,半開玩笑道:“這位先生嫉妒心這麼強,如果以后的小孩是長得很像你的男生,你不會也要和他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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