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這句話,紀明雙拂袖而去。
*
那邊,紀明雙離開后,紀云汐前往東蘊布莊,站在一旁與掌柜商議布莊之事。
掃了眼:“今日布莊人似乎多了很多。”
掌柜眼觀鼻鼻觀心,沒敢回話。
也不用掌柜回,人群中一向和紀云汐不太對付的夫人們,看著紀云汐的眼里,均是譏諷之。
當年紀云汐要嫁那吳惟安,這些人暗地里嘲笑紀云汐眼瞎,可風水流轉,如今吳惟安飛上枝頭,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還萬人敬仰。
夫人們咬碎了牙,這些年看著紀云汐的日子越過越好,心里十分不痛快。
可們也不敢說什麼。
不過現下不同了,那吳相爺終于看不慣紀云汐,要和紀云汐和離了!
“我和你們說過罷,子嫁人后,得要顧著家里,孝敬公婆。日往外跑,名曰經商,但不過就是做些不流的事罷了。這樣做,早晚會被趕出家門。”
“姐姐說起這,妹妹倒是想起一件事。”
“哦,何事?說來聽聽?”
“妹妹有一堂妹,自小慣甩冷臉,不太理人,冷冷淡淡的。之后嫁了個夫君,對夫君也是這般。后來你們猜發生了什麼?”
“什麼?”
“沒幾年啊,我那堂妹就被掃地出門,如今日子過得凄慘得很吶。”
們早就看不慣紀云汐那個樣子,似乎誰都不了的眼,對夫君也是這般理不理的樣子。
夫君可是吳相爺!才高八斗,滿腹經綸,姿雋秀,面容白皙,笑著的時候可堪稱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這樣的人,本該娶個溫賢惠的妻子,偏偏娶了紀云汐。這些年來,后院中也始終只有紀云汐一個,就算紀云汐僅產下一,吳相也沒有納妾!
讓這些自小就不喜紀云汐,一直盼著紀云汐吃苦頭的夫人們很是不爽。
但如今,們心中暢快了。
吳相爺終于看不慣紀云汐,要與和離,真真是普天同慶吶!
若不是們也早就嫁了人,都想讓家中父親幫著撮合撮合,為吳相的繼室。
紀云汐面無表地聽完,搖搖頭懶得理會。
繼續做著手里的事。
那群夫人們也不走,紀云汐走到哪里,們就跟到哪,圍在紀云汐周遭,指桑罵魁,含沙影。
越說越起勁,眉飛舞的。
忽而,一輛馬車在東蘊布莊門口停下,吳惟安走了進來。
吵鬧的店面瞬間變得安靜,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向吳惟安行禮。
吳惟安擺擺手,示意不用。
夫人們眼睛都很亮,在等好戲上場。們今日這趟來得值了,說不定還能親眼看見吳相爺休妻。
吳惟安的視線一掃而過,走到紀云汐旁。
紀云汐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
吳惟安將手中提著的檀木飯盒遞過去:“給你送湯。”
紀云汐:“嗯?”
吳惟安:“七哥來找過我,說你面不太好。我特地回了趟家,讓廚房煮的湯,你記得喝。”
紀云汐接過:“謝謝。”
吳惟安:“不客氣,夫人辛苦了。”
旁人離紀云汐有些近,兩人都沒低聲音,一來一往的問話大家聽得清清楚楚。
方才眉飛舞的夫人們,臉上的氣一點一點褪去。
說好的和離呢??
吳惟安淡淡掃了一眼:“今日店里怎麼這麼多人?”
紀云汐想了想:“近日店里新上了不裳,小姐夫人們想必很興趣。”
吳惟安頷首,對夫人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各位不用客氣,盡管挑選。”
這些人只是過來看戲的,想看看傳聞中被休的紀云汐的笑話,本沒打算買裳。
可們向來要面子,吳惟安開了這口,不買說不過去,最終大家離開前,都咬牙各帶了一件。
東蘊的裳并不便宜,這麼買一件,家中夫君婆婆知道了,怕是又要說們花錢。
有些家中婆婆不好相與的夫人們,已面如菜。
紀云汐收回視線,問:“你到底和幾人說過你要和離?”
這才不過兩日,幾乎全上京城的人都聽說了。
吳惟安:“只有你。”
紀云汐:“你確定?你沒和其他人說過?”
吳惟安搖搖頭,忽而想起一條網之魚。他微瞇雙眼:“還有云安。”
紀云汐無言:“你和云安,說這個?”
吳惟安沉默半晌:“我問,若我與你和離,要跟誰?”
紀云汐輕輕聳肩,轉離去。
吳惟安:“你不好奇云安的回答?”
紀云汐:“這不顯而易見麼。”
*
東宮之中。
太子端坐于桌前,在寫今日太傅布置的課業。
下方,云小安來回走,時不時跑到門口看個幾眼,又回來繼續遛彎。
得益于皇帝從小的培養,如今太子還未長大,就已然能在任何環境下專心致志做自己的事,不任何影響。
在云小安來回走了不知多圈時,林從崇終于來了。
云小安蹭得一下跑過去:“林蟲蟲,怎麼樣!你娘怎麼說?”
林從崇著氣道:“我、我娘說,說這種況,只能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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