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看了幾封管事拿來的信,基本都差不多是這些說辭。
可他也要養夫人。
他雖然還沒孩子,但也要為養孩子做好準備罷?
存點銀錢不過分罷?
可每次,這些人都能聞到他手里有錢,專找他有錢的時候來討錢。
明明也都欠了好幾年,平日也沒見那麼急,可只要他有錢,那便是十萬火急,好像他不給,他們的夫人就要把他們掃地出門一樣。
這問題,出在哪里?出在他邊有人有異心。
圓管事最可疑,吳惟安懷疑的就是他。
所以這回的兩千零五十兩,除了他和夫人,就沒第三人知道了。
結果,還是守不住。
就和他以前做生意一樣,明明沒有問題,可總有意外發生。
還都不是人為,是天災。
紀云汐看了眼他:“怎麼,出什麼事了?”
吳惟安有氣無力道:“下人有二心,但我又暫時離不開他,你說怎麼辦?”
紀云汐微微挑眉:“這事雪竹和你說過了?”
吳惟安霍然抬頭:“雪竹又怎麼了??”
這孩子,除了有點小病以外,不需要他怎麼心啊。
活干得又快又好,而且不花錢,還會自己給自己加活,他很喜歡的。
那看來不是雪竹這事,紀云汐道:“雪竹剛剛找我,說想在布莊給我染布。”
吳惟安一時失語:“……”
他想了想,笑了下:“這活確實對雪竹胃口。”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紀云汐頷首:“我讓寶福安排。”
雪竹這樣的員工,沒有老板會拒絕。
*
皇后在帷幔之后,紀云汐和吳惟安朝見了禮。
皇后笑著對紀云汐道:“無須多禮,快坐下。說來,本宮早就該宣你進宮一敘,但近日宮中出了不事,本宮也沒空出時間來。對了,聽說云汐你近日打算開布莊?”
紀云汐坐下,面上也帶著淡笑,回道:“回娘娘的話,是的。娘娘也知云汐自小喜歡裳,最近剛好時間閑暇,就打算開幾家布莊。讓娘娘見笑了。”
吳惟安坐在旁邊,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原來也是會笑的。
皇后面帶笑容,帶著大人對晚輩寵的嗔笑:“也好,不過你前頭未開過布莊,怕是會遇到點曲折,你可要小心點。”
紀云汐忙道:“娘娘放心,云汐一點會小心。”
皇后頷首,看向一側沒說話的吳惟安:“說來,這是本宮第二回見你。”
吳惟安恭恭敬敬道:“是,娘娘。”
皇后話中有深意:“云汐這孩子,向來眼很好,既然看上了你,那你一定是個好孩子。本宮和云汐的娘親是多年閨中友,本宮將云汐視為自己的孩子,太子也一直將云汐當妹妹,如今你是云汐夫婿,也都算是自家人。你可別和本宮見外啊。”
吳惟安臉上微微容,似乎被了:“卑職不敢,云娘有娘娘疼,是云娘之幸,卑職之幸啊!”
皇后笑了笑:“云汐近日在開布莊,想來也會忙碌一些。你要多多。”
吳惟安垂眸,面上帶著輕的笑:“娘娘放心,卑職一定會照顧好云娘,不讓云娘累到,也不讓娘娘憂心。”
這話便是應下了。
皇后笑了笑:“本宮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三人又閑聊了幾句,紀云汐和吳惟安便向皇后告辭了。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什麼也都說了。
沒過幾日,太子給皇后請安。皇后便和太子提了提,讓太子公務繁忙之際,也記得關心一下云汐和云汐的夫婿。
之后第二日,紀明喜便帶著妹妹和妹夫,去了太子府上。
當年,當今圣上繼位,皇后母家和紀家為左膀右臂,出了不力。
紀家損失最慘,紀云汐的幾位叔叔還未家便犧牲了,只留下的父親一脈。
只可惜,父親和母親早早在水患中遇害,只留下他們兄弟姐妹幾人。
而李家倒是人丁興旺,再加上宮中有皇后護著,風頭很盛,如今勢力遍布大瑜,如日中天。
這種局面,一看就知太子黨和皇后一家,包括紀家都是炮灰的命。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書中,他們都是男主五皇子往上爬的墊腳石。
圣上對兩家忌憚極深,如今沒手,也是因為李家和紀家牽涉太多,皇帝也不好輕易下手。
再加上皇后不是善茬,皇帝有很多把柄在皇后手中。
但只要有機會,皇帝一定不會心慈手。
如今局面看著風平浪靜,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可這種局面不會維持很久。
給紀云汐的時間,不會很多了。
但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急。
紀云汐和吳惟安跟著紀明喜剛走進太子府,府里的下人們便忙上來,給一眾人見了禮,稔地對當頭的紀明喜道:“侯爺,殿下在花園等您呢。前幾日,殿下剛收來一幅好字畫,就等著侯爺您來一起品鑒。”
紀明喜也認識這宦,兩人沒聊幾句,便到了太子花園。
太子正在親自剪花枝,聽到下人稟報說清遠侯來了,忙把剪子遞給一旁的下人,急匆匆往外走,兩撥人在鵝卵石小道上相遇。
紀家三人忙朝太子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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