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惟安沒耽擱太久,去了馬廄。
制新馬車的木行只負責馬車,馬他們是不送的,要自己配。
而紀云汐仿佛忘記了這事,沒提起過馬。
吳惟安也沒問,他如今可是翰林院編修,在書生里頭也有些名氣。大家都吳大人吳大人地他,對他很是崇敬。所以向夫人要馬這種事,不是吳大人能做的。
至于這馬車,也不是他自己要來的。
這是夫人的心意。
吳惟安牽了他的廋馬,給瘦馬套上了新馬車的韁繩。
新馬車比舊馬車寬敞了很多,重量自然也重了不。
但瘦馬也沒什麼反應,一如既往無打采地拉著車跑,快慢和它拉破馬車的快慢一模一樣。
紀云汐先去的德昌。
不得不說,方遠手段確實厲害,如今德昌被他經營得紅紅火火。
方遠帶著紀云汐邊轉邊道:“小的前不久改了些規矩,以前馮家經營時,是允許男子以——”他頓了一下,眼眸有些黯,但很快便恢復如常,“妻為賭注的,小的改了這一條,只接現銀為注。”
紀云汐頷首:“好。”
方遠松了口氣,帶著紀云汐繼續轉。
但忽而,賭坊中有人來報:“三姑娘,方管事,有大批捕快朝這邊而來,也不知是不是沖著我們賭坊來的。”
方遠面一變,整張臉一下子就白了。
紀云汐朝他看了一眼,輕蹙了下眉。
方遠上有,是知道的,能看出來。
但紀云汐未曾深究過,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人知道的。
只需要方遠能干,能經營好賭坊就行。
這些時日,方遠也未曾讓失過,甚至比想得還要好上幾分。
可現下,怕是要出事了。
紀云汐也不慌,面依舊沉穩,低聲問道:“方遠,到底何事?”
方遠抿了抿,四看了看,想說但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說起,顯得很是猶豫。
而且他也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捕快們來得極快,瞬間闖進了賭坊,將方遠和紀云汐圍在了中間。
吳惟安趕在捕快前頭跳下馬車,連韁繩都沒來得及系,跑進了賭坊大門,不聲站到紀云汐一旁。
紀云汐看了他一眼。
他蹭過去,很小聲:“新馬車還不錯。但就是馬走得有些慢。”
紀云汐抿了抿,沒理他,朝前頭看去。
捕快頭子朝紀云汐和吳惟安作了作揖:“三姑娘,吳大人,衙門接到人報案,管事方遠涉嫌殺人,還請讓在下將方遠帶回衙中審問。”
說是這麼說,其他捕快已經上前朝方遠走去。
方遠咬著,就站在原地,連退半步都不曾。
從那日起,他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每天都提心吊膽。可到了上京城,他當了以前從來都不敢想的管事,管了八家店后,前塵往事似乎都已漸漸遠去。他以為山高水遠,此事說不定能從此掩蓋,他能好好過日子了。
可到底,他還是逃不過。
也罷也罷,這輩子能有幾月的時間,只屬于他自己。他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方遠朝紀云汐一拜:“三姑娘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我——”
紀云汐手,拉著他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將人拉到自己跟前。
方遠子纖細,比還矮一個頭。
紀云汐低頭,在他耳邊道:“無論如何都別招供,其他給我,我會想辦法。”
方遠猛地抬頭:“三姑娘——”
方遠還沒說什麼,便被捕快雙手反剪,押了下去。
他頻頻回頭,看著紀云汐。
紀云汐站在那里,目悠遠,看著方遠被帶走。
待收回視線時,發現邊人一直盯著看。
紀云汐本來不太在意,但對方目太烈了些,看得蹙起了眉:“怎麼?”
吳惟安低頭,在耳邊輕聲:“你這管事是扮男裝,你該不會是男扮裝罷?”
紀云汐:“?”
第45章 全上京城都在替我找馬
事發突然,方遠被帶走后,德昌賭坊一片混。
好奇者有,驚疑者有,后怕者有。
“天吶,你們聽到了嗎?這方管事殺了人??”
“到底能當賭坊管事的人就是不一樣,殺人都敢!”
“別說,這方管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賭坊里多伙計都被他趕走了?最近有多賭徒不由分說就被方管事讓人丟出去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走罷走罷,這種賭坊誰還敢來?怕是不要命罷。”
“但兄弟,全上京城的賭坊,說白了不都是一家嗎?你不在這賭,在其他家賭不也一樣?”
“也是。”
嘈雜聲質疑聲此起彼伏,紀云汐喊來坊里除方遠外能力最強的人,把德昌暫時給了對方接管,并且仔細代了一些事項。
吳惟安想起自己的馬車,在捕快們走后,就趕跑了出去。
結果,外頭本該停著一架新馬車,一匹瘦馬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的馬,拉著他只坐了一回的新馬車,跑了。
跑了……
跑了!
吳惟安停馬車的旁邊,紀云汐那輛致寬敞的馬車卻還在。
那頭皮順,膘壯的千里馬帥氣地甩了甩馬頭,耐心等著它有錢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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