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機會話的吳惟寧:“……”
事已至此,通已進僵持的狀態。
紀明雙、吳惟安和吳惟寧三人,都覺得這一切非常的離譜。
唯獨紀云汐和紀明焱是真的充滿信心,而且這兩人就完全堅持自己的觀點,本不聽其他人的意見。
紀云汐是對吳惟安有信心,紀明焱純屬就是不知者無畏。
故而這一日圍獵,也就他們兩個人玩的最盡興。
其實冬日打獵本就打不到什麼,但這些上京城的爺小姐們,也不是真的為打獵而來。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主要目的都是彼此聊聊天分分八卦。
晚間依舊是篝火宴,不過因著昨晚的事,紀明焱學乖了,不敢上手了,烤是下人們來烤的。
一切相安無事,酒過三巡,大家各自回了營帳歇息,畢竟明日一早便要回城里。
營帳之中條件簡陋,但紀云汐向來注重,來時就考慮到沐浴不便這一點,特地帶了個浴桶過來,水也提早讓下人們用火燒開。
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在屋洗了個澡,換上淡寢,靠在床上看書醞釀睡意。
營帳之中格外幽靜,空氣中緩緩流著養神的檀香,上好的銀炭在一邊無聲燃燒,將屋的氣溫維持一個舒適的度數。
忽而,一陣微風吹過,一道人影落在床前。
紀云汐滿頭黑發隨風拂。
不慌不忙地翻過一頁書,淡聲道:“你擋著我了。”
吳惟安這才避開,視線環視一圈,慨:“坊間傳聞,都說紀家三姑娘向來只穿最好的,只用最好的,果不其然。”
不過臨時住兩日的住,被弄得如此奢華,到都是燒錢的痕跡。
紀云汐沒理會他話中酸意,直接問:“什麼事?”
吳惟安拉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一甲我不行。”
紀云汐抬起頭:“為什麼不行?”
吳惟安總算有點明白那紀明雙的心了:“春闈選的是聰明的讀書人。”
紀云汐點點頭,表示明白:“我覺得你足夠聰明。”
吳惟安笑了一下:“可我不是讀書人。”
那拿來看書準備考試的時間,他拿來做其他事不好嗎?
春闈只要中了榜,謀個一半職就夠了,何必一開始就中一甲?一甲確實風,但出頭鳥可都是人人喊打的。
吳惟安向來不喜招搖,他更喜歡藏,更喜歡穩妥。
紀云汐把書闔上:“你是不是讀書人和我沒關系,但我是個商人。”
吳惟安挑眉:“所以?”
紀云汐傾,將書放到一旁柜前,然后看向他,一字一句:“所以,你一定要是一甲。”
吳惟安瞇起雙眼:“三姑娘,我在想,是不是我近日給了你錯覺,讓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好說話?”
他就坐在椅子上,臉上還帶著那麼一點笑意,看起來平和從容,但卻讓人瘆得慌。
這種類似的氣質,紀云汐上輩子見過一次。
對方是商界的大牛,七八十歲的老人了,看起來和藹可親,但和對方談生意涉及到雙方利益時,你便知道,這樣的人,其實最危險。
因為那樣的平和從容,那樣的和藹可親,來自于他們腥風雨的過往,來自于他們自的能力和手腕。
就說這吳惟安,真要徹底撕破臉,紀云汐知道必輸無疑。
所以不會和他撕破臉。
紀云汐輕嘆口氣:“我沒有這個意思,但你還記得我昨夜和你說過的幾千萬兩黃金的生意嗎?這上京城的賭場,都是馮家開的。你昨夜也答應我了,難不你要反悔?”
吳惟安:“你昨夜可沒告訴我,是要以我為賭注。”
紀云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語氣堅定:“我向來不賭,但因為賭注是你,所以這一局,我押上全部家。”
吳惟安看著,沒說話。
紀云汐的家到底有多,除了自己,本沒有人知道。
但想想也知道,定然不會是一個小數字。
如果真的全部押上,事之后,馮家賭場肯定大傷,賺的更是可觀。
而其中一半,會是他的。
吳惟安垂下眼眸,不語。
紀云汐問道:“你就真的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吳惟安勾了勾:“你別激我,我可不是什麼過目不忘的神。一甲我確實可以做到,但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得付出非常大的心。”
春闈考試涉及的書籍學問何其之多?
如果真要考那一甲,就算他是吳惟安,接下來一個多月,他定然也要全力以赴。
紀云汐聽出對方已經松了,直接道:“期間有事都可以來找我,我竭盡所能幫你減輕負擔。”
吳惟安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最后問了紀云汐一個問題:“我憑什麼信你?”
紀云汐眉目輕揚,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
這真的是有史以來,做過最有誠心的一樁生意了。
紀云汐臉平靜地告訴他:“我們不是夫妻嗎?我人都是你的,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吳惟安:“……”
他只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起就走了。
紀云汐:“??”
什麼鬼?這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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