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東惦記著霍主任的話，找個時間，趕帶孩子們過去。

小小有時間沒見閔蘭了，直接撲到的懷里。小孩子心里不藏事兒，想就是想了，閔蘭眼圈一紅，抱著小小到一邊吃獨食。

那個小子倒有些拘束了。龍龍又長大了一些，更加文靜。小強本來是莽撞子，可是怕霍主任，跟孫悟空帶了金箍一般，手腳的。小明新配了一副眼鏡，儼然從淘小子蛻變小知識分子。

霍主任看著他們三個在三人沙發上小手，不由得笑了。

“過來，小強跟爺爺下棋，你們兩個觀戰，不許支招兒！”孩子們跳起來跟著他去了書房。

屋里就剩下顧正東了，他進屋就看到小在廚房，忙起過去。

小在洗菜，今天要烤，牛已經拌好放在盆里，小開著水龍頭，把幾樣蔬菜清洗出來。

“水太涼了，我來！”顧正東不由分說把到旁邊。

小從冰箱又拿出一小沓紫蘇葉放在小盆里。

“小，檢查報告是怎麼回事？”顧正東還是有些擔心，那年代網絡不發達，也沒有某度，他想查一下稚子宮是什麼病都不能。

“怎麼？你也擔心我不能給你生兒子？”小一立眼睛。

“生不生都不重要，只要你開心怎麼都好，我是擔心這病對有沒有影響，如果有影響，咱馬上去滬城治病。”

“不用。”小抿一笑。

“你不要不當回事。”顧正東嚴肅起來。

“我自己就是醫生，心里有數。”

小嗔地瞪了他一眼，不肯再繼續話題。

說自己是醫生，顧正東擔心的也正是這個。霍主任也是醫生，哄他怕是不好哄吧，所以說顧正東目前對小到底有沒有病，還是懷有疑慮的。

書房出一陣大笑，小強把霍主任贏了，小明和龍龍搶著要跟霍主任對弈。

小手把廚房的拉門關上，這才湊到顧正東耳邊輕聲說，“騙我爸爸的，沒事。”

見顧正東還是不信，小又湊過來說，“婦科主任是我干媽，讓我收買了。”

小解釋了一下，顧正東才懂。

九十年代初東北的醫療還很落后，沒有b超，很多病全靠醫生自己診斷。尤其是婦科要做診，沒結婚的孩子，診都做不，也不由得霍主任不信。

他們準備好了就喊了一聲，屋子里的人都跑出來，每人抱著一件東西，去小區里烤。

小區的綠化帶中間有幾塊空地，就是留著家庭烤用的，剛才霍主任提前下來放了兩個小板凳占地方，這是約定俗的事，他們下來時位置還留著。

“老霍，你家什麼時候這麼多人了？”小區是醫院的家屬樓，都是人，知道霍主任況，突然出來這麼多人，嚇了一跳。

“以后啊，總是這麼多人了！”霍主任把話說出去，突然就覺得松了一口氣，包括閔蘭，都坦然了。

之前他們在乎的，突然就變得不重要了。

這時陸續有人過來，要烤的都出來就位了。

也有帶孩子的，登時就熱鬧起來，吵鬧的，哭喊的，打架的，還有去別人家搗的。

有比較才有傷害，這就看出來霍家這四個孩子又懂事又可了，一個一個穩穩當當坐著吃烤，不吵不鬧。

有個胖小子特別不省心，先是把自己的妹妹惹哭，就不時用眼睛瞄小小。

小小吃東西是有數的，幾口就飽了，只是偎在閔蘭邊，不聲不響看他們吃飯。

小用紫蘇包了一小塊，送到小小邊，喂吃了。

“太晚了，孩子不吃就不要強喂。”閔蘭攔了一下。

這時突然小小失去了平衡，要不是霍主任在旁邊手快，把抱住，就跌到烤爐上了，可小手還是在爐邊蹭了一下，當時就紅了。

顧正東嚇得臉都白了，小和閔蘭都去搶小小。

小強最先發現不對了，過去就給胖小子一拳。

原來是他過來掀了小小坐的小板凳。

胖小子不止欠，還慫，見勢不妙轉就往家人邊跑，邊跑邊喊救命。

他惡人先告狀，“救命啊！打人了！”

胖小子家的位置離得遠，開始沒注意發生什麼事，胖小子沒在，他們還慶幸沒人搗，安靜吃點東西。

聽聲音不對，忙起過來迎上胖小子，護到后。

這邊小強他們追過來，氣哼哼要人。

“怎麼回事啊，你們家幾個孩子欺負我們一個！”胖小子媽媽先不干了。

“你問問他干什麼了！”小強站上來。

“我就從這里繞一下，他們就打我！”胖小子還是慣說謊的，張就來。

“他掀我妹妹的板凳，我妹妹燙到手了。”小強馬上揭穿他。

那邊已經一團，小小的手先前還沒疼，現在火燒火燎疼起來，不由得大哭。

旁邊燒烤的都是人，正好有個中醫科的，聞聲跑過來。

“我家有祖傳的藥膏，抹上能止疼消炎，讓我兒子去取。”

霍主任連連道謝，閔蘭把小小搶到懷里，拿起小胖手，眼見著泡就漲起來，心疼得不得了，正想著要找誰算賬，那邊就送上門來。

胖小子一家大步流星過來，是想替他出頭。

看樣子是一家三代，兩個老人，胖小子的父母，加上胖小子的妹妹。

“小霍，你也太能裝了，我退了，就不把我當人了是吧，我在的時候，你不也得我一聲張主任？”

胖小子的看來也是醫院的老人兒。

“媽，你可別說了，人家外科一把刀，上哪兒看得上你！”胖小子媽媽開始拱火。

“張主任，你退休了，我們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孩子不懂事，自己帶回去教育一下，我還沒追究，你還找上來了。”

霍主任平時是不爭不搶的格，今天是了他的底線，說話一點余地沒留。

張主任見圍過來人的不了，霍主任沒給面子，當時就炸了。

“帶我孫子去看病，這事兒沒完了！”

“你，你孫子傷了我家寶貝，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閔蘭也是不會吵架的，氣得全發抖。

“怎麼著，還想手啊！”胖小子的媽媽把閔蘭點指的手打下去，小怕媽媽吃虧，忙上前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