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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時候,雪也停了。
當初晨的第一縷灑向大地,李長安他們卻沒到溫暖。
一冷風從脖頸鑽進李長安的裏,讓他瞬間就清醒過來。
看到天邊的一抹亮,帶著人繼續往北走。
出發前,他特意找了知路況的向導,得知塔卡北部一帶有幾地方容易迷路,現在他要抓時間。迷路時,最可怕的是斷水斷糧。
想到赫蘭圖雅和清他們,李長安眸微沉,加快了步伐。
與此同時,聽書已經找到了赫蘭圖雅他們,隻是他也迷路了。
他們在一個地方,繞了三天,每次都會回到同一棵胡楊樹下。
昨天傍晚也是如此,今早起來的時候,清就急著想要砍了那棵胡楊樹。
還是赫蘭圖雅拖住清的胳膊,清才沒衝過去,“你砍了胡楊樹有什麽用?你要是砍了它,我們再回來都不知道,迷路又怪不了它!”
清沉著臉,氣憤地握拳頭,“我就是氣,怎麽連我們都迷路了?”
這時聽書著眼睛過來,也有些生氣,“誰說不是,你們不是知這一帶的地形嗎?”
“我們是悉,但以往知道這附近容易迷路,誰會到走?”清本就心不好,當即兇道,“若不是為了把漠北援軍引到這邊來,我們早就在塔卡城中喝茶,吃羊了!”
赫蘭圖雅和清得了李長安的吩咐,但他們想著,既然李長安如此看重他們,也該多做一點事才對。
是拖延時間,他們兵力比不上漠北援軍,慢慢地就會消耗殆盡。
故而赫蘭圖雅想到,不如用一部分人作為餌,把漠北援軍往這邊引。
結果,他們確實把漠北援軍引來了,但因為那一日突然下雪,把他們的記號給弄沒了,害得他們自己也迷路了。
聽書是不懂大漠裏的路,他就是純靠運氣,才遇到赫蘭圖雅他們。如果運氣不好,遇到的是漠北的隊伍,他現在已經見了閻王。
“哎。”聽書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地上的黃沙,“漠北有啥好的,到都一個樣,也不知道漠北的百姓怎麽過的,若不是這些日子有下雪,我們怕是要死在這裏。”
但是他們帶的幹糧有限,昨兒個已經殺了幾匹馬,好幾千人都要吃飯,如果還走不出去,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赫蘭圖雅也跟著歎氣,這次確實是他們太自信了,沒有想到那麽多。
看了眼清,又回頭看了看後的將士們,“清,我們得想想辦法,一定要走出這裏,不然那麽多將士呢,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們死在這裏。”
清眉頭皺,“如果有駱駝就好,老的駱駝懂路,我們還能跟著駱駝離開。不然這裏什麽都一樣,太難分辨方向了。現在也不好帶著將士們隨意走,他們都有怨言了。”
赫蘭圖雅點頭說是,“沒有駱駝,隻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蹲在地上的聽書,突然抬頭,“沒有駱駝,不是有馬嗎?老馬識途,難道你們沒聽說過?”
赫蘭圖雅猶豫道,“馬在別的地方可能可以,但這裏是荒漠,能行嗎?”
“不能行也得行,總要試試才知道!”聽書站起來拍拍手上的沙礫,“走吧,還等著幹什麽?等野狼過來給我們收嗎?”
聽書話糙理不糙,是坐在這裏,是不可能走出去的,隻能去試試。
赫蘭圖雅找了幾個腳快的,讓他們在前麵跟著馬,大部隊則是跟在後麵。
在他們試圖找尋離開的路時,李長安也到了附近。
向導指著前方的沙堆,和李長安道,“王爺看到了吧?這裏的風沙極大,可能一覺醒來,沙堆就能變了形,故而到了這裏,就是很有經驗的老手,也走不出去。”
所以他們出發時,帶上了兩頭駱駝,還有它們的孩子。把小駱駝留在原地,他們帶著年駱駝離開,等他們要回來時,放開駱駝,一路跟著就能回到這裏。
李長安留下幾個看守小駱駝的人,跟著向導朝沙堆中去。
他現在隻能默默祈禱,希赫蘭圖雅他們沒事。
深吸了一口氣後,“李長安帶著人繼續北上。”
隻是他運氣不如聽書,他沒遇到赫蘭圖雅他們,而是先到了一群漠北的隊伍。
雖說對方看著人不多,但說也有兩三千人,而李長安隻有五百人。
雙方一麵,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李長安就先喊了一句撤。
但漠北那群士兵,看到有人來了,在這裏被困了好幾日,哪裏肯放過李長安他們,立馬追了上去。
“王爺,您先走,我們留下擋住他們。”邊上的副將道。
李長安卻說不行,“留下也沒用,他們人多,留下的人必定死路一條。而且我們沒找到赫蘭圖雅他們,還是要回來,方才過來的路上,我看到有幾個比較高的沙堆,才過去一個時辰,沙堆應該還在。我們去沙堆後埋伏,他們人雖然更多,但還是有機會和他們拚一下。”
四周的將士,聽到王爺沒有放棄他們,而是心中有謀劃,頓時有了信心。
眾人一起往李長安說的方向走,他們後的漠北士兵如惡狼一般,窮追不舍,瘋了一般地追了過來。
等李長安他們到了沙堆後,立馬拉起勾鏈,每個人都繃心弦,不好大口呼吸。
聽著喊聲越來越近,李長安也有些張。
當第一個人漠北騎兵衝過來時,埋伏在沙堆兩邊的士兵立刻拉起勾鏈,隻見馬匹被絆倒,馬上的人也跟著滾落到地上,連帶著後麵的追兵也跟著人仰馬翻。
卡著這個時機,李長安當即喊道,“進攻!”
一聲令下,士兵們從三麵衝了出來,形了一個包圍圈。
那些漠北士兵看到李長安還能鎮定布下埋伏,以為李長安方才隻是餌,頓時做一團。
不過李長安並沒有其他人手,他隻是想剿滅這群漠北士兵,再留幾個活口。
然而老天對他不錯,在他剛斬殺一個漠北士兵時,突然看到從遠而來的晉朝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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