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子不適,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啊……”
李祿急得不得了,原本就沒戴好的帽子又歪歪斜斜的要掉下去,他連忙扶著帽子戴好,好聲好氣地勸說:“王妃,您子重,經不起折騰的!”
“您聽老奴一句勸,您就快回去吧……”
“老奴猜您是為皇長孫來的吧?那件事很快就有眉目了,您先回去,殿下馬上會回府的。”
謝昭昭看著李祿,雙眸之中華閃爍分明是不信,“一開始我也是這樣跟自己說的,我覺得能有什麼事呢?他必定很快就回府。”
“可是十日過去了,殿下沒有回府,王府門前的封困也沒有解除。”
“我闖宮前來求見陛下便是要問一問,云祁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把他在宮中,還封困王府,從頭至尾不曾給過一個明確的理由!”
“這件事很復雜——”李祿彎著子勸著謝昭昭,“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但老奴可以保證,殿下真的很快就會回家的!”
“真的!”
“我不信!”
謝昭昭冷笑一聲,“我今日非得親自見到陛下,非要親口問一問,云祁到底犯了什麼滔天的大罪,要被這樣封困,不得回家!”
話落,謝昭昭行大禮叩首在青石板上。
“孫媳有要事求見陛下,請陛下賜見!”
那清亮的呼喊一聲又一聲,在龍臺前不斷響起。
李祿勸不住,去扶謝昭昭又是不起。
謝昭昭如今著大肚子,李祿也不敢去拉扯,倒是被弄的束手束腳,只能在原地打轉兒了。
清晨,皇宮各宮院都十分的寂靜,除了匆匆來去的太監宮娥,便是上朝的員。
這龍臺是宣武皇帝的寢殿,也是平素宮中人來人往最頻繁的地方。
謝昭昭跪請叩見之事,沒一會兒就傳遍整個皇宮。
如今宣武皇帝臥床不起,太子監國,自然早朝也是太子主持。
早朝剛開始沒一會兒,正過問貪腐之事后續,李祿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大殿門前,扶著殿門息道:“太太太太、太子……您快去一趟吧!”
“怎麼了?”
太子“唰”一下站起來,“出了什麼事?”
文武百也看著李祿的模樣無比狐疑。
李祿是宣武皇帝邊的心腹,只為宣武皇帝奔走。
他這會兒來的這麼急,恰恰好宣武皇帝最近又是不適,莫不是龍不好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都變得十分張。
太子快步走到李祿面前,“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小太監跟在李祿后,不斷地給李祿順氣。
過了好一會兒,李祿才說:“定西王妃跪、跪在龍臺前不起,要見陛下可是陛下還沒醒——”
李祿一口氣說完,就因為先前跑的太急猛烈地咳嗽起來。
咳了片刻又斷斷續續地說道:“老奴實在勸不好,可還懷著孕呢,怎麼能一直跪著,老奴也不敢……”
太子眼眸微微瞇了一下。
大殿里的文武大臣們也瞬間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樁。
李祿又說:“還請太子殿下前去看一看吧,要是王妃有個什麼好歹這誰擔待得起?”
太子卻不為所,淡道:“為云祁來的,孤去了也無用,且等早朝結束,孤去見了父皇將事說清楚,讓父皇決斷吧。”
“什麼?”
李祿變了臉。
還決斷什麼?
三日前就已經查到了線索,那綠植之事和定西王無關,這兩日一直是在搜集其余證據。
放云祁是遲早的事,就這一兩日而已。
云祁能等。
但是謝昭昭懷著孕跪在那里怎麼等的了?
太子說:“定西王妃自習武,跪一半個時辰也無礙,李公公不必太擔心,就讓跪著吧。”
李祿的臉都白了。
這話太子說的真是好聽。
出了事云祁不會去找太子的麻煩,他更不敢去找陛下的麻煩,只會找他李祿的麻煩吧?
誰他這麼倒霉是龍臺前大太監……
而且先前封定西王府是他建議的。
還有引定西王前去安樂殿,也是他去辦的。
李祿懷疑太子是不是故意的!
“李公公回去吧。”太子一甩袖轉往大殿走去,“父皇若是醒了第一時間前來稟報就是,其余雜事不必多言。”
“……”
李祿咬了咬牙,知道太子是不打算前去,只得又原路返回。
才剛轉到龍臺臨近的宮道上,謝昭昭求見陛下的喊聲又傳了過來。
那一聲一聲,和一開始的音量一般大,只是嗓子已經有些沙啞。
李祿瞪著宮墻邊冒出頭的太,“跪多久了?”
“大約……半個時辰有了。”小太監小聲說道:“如今天寒地凍的,萬一有個好歹,這可怎麼……”
如果是先前,云祁謀害陛下證據確鑿,那謝昭昭就是跪死,也沒人把賬算到他們頭上來。
那是謝昭昭自己找的。
可是如今這件事已經有證據證明云祁是被栽贓嫁禍的!
等今日太子面圣之后,定西王一定會被放出來,王府封困也會被解除。
那麼這個時候謝昭昭出點什麼事,這責任誰來擔?
李祿的臉一片灰敗。
半晌,他深吸口氣快步進到龍臺,也跪在謝昭昭邊兒,苦口婆心道:“王妃您別跪了,您看這樣不,老奴送您去瞧瞧殿下?”
謝昭昭行禮的姿勢便是一頓。
緩緩抬頭看向李祿。
李祿立即出很大的微笑來,“就在安樂殿,離得很近的,老奴親自送您去……您先去看看殿下。”
謝昭昭問:“公公當真是送我去安樂殿見云祁,不是把我誆到別去?”
“老奴怎麼敢呢!”李祿去扶謝昭昭,“老奴是真的送您去見殿下,等會兒陛下醒了,老奴再去請您過來!您看您子這麼重,得為你自個兒的子還孩子考慮啊。”
“還有,您在這里一直請見,萬一擾了圣駕可怎麼辦?陛下原本就打算要放定西王殿下出來了,只等今日太子殿下面圣之后。”
“萬一因為您這樣沖撞生了氣,再問責定西王殿下那可怎麼好?”
謝昭昭盯著李祿沉思了片刻,似乎被李祿后面的話說了。
推開李祿的手,自己站起來,“也不必李公公親自送我去,派個人帶我過去就是了。”
謝昭昭當然知道安樂殿的方向,人帶去不是帶路,而是開路。
不然怎麼可能見到云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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