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不止

裴宥捉著的下就親下來。

溫凝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一句什麽話，一時臉頰發熱，心跳如鼓。

“張個什麽，張。”裴宥不滿。

溫凝臉上更熱，偏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好聽得，他一說，便乖巧地聽了話。

呼吸不那麽順暢，搭在腰腹上的那隻手到的衫，低笑了一聲：“特意換的？”

溫凝：“……”

也不知自己今晚什麽風，竟然……

“你……輕一點。”推了一把輾轉到脖頸的人。

這還在娘家呢。

剛金秋，天氣還未完全轉涼，裳的領子都還低著，每晚都要同家人們一起用膳的……

裴宥倒也聽話，轉而繼續去捕捉的，那隻手卻也順著的擺，蜿蜒向上。

他常年拿筆，手上有繭……

待到了腰間，掐住的腰窩，溫凝便覺自己像是被住了七寸的蛇。

“不……不行……”溫凝嚶嚀著出聲。

不行不行，這還沒開始呢，就已經招架不住了。

後悔了。

不該看到什麽夜什麽花燭的，就想到房，竟然還覺得自己作為“經驗富”的那一方，應該大方一點。

“我我我錯了……”溫凝嗚嗚道，“我不該說那句話，我困了犯迷糊了……”

別再掐了，覺得都要燒起來了。

裴宥低笑著咬的耳垂：“試試，萬一是真的呢？”

“不……不用！”我試過的！

“放手。”

要死了。

溫凝嗚咽一聲，整個兒撲到裴宥懷裏：“我錯了我不該勾你，我還沒準備好……我困了我累了我……我們下次再來好不好？”

裴宥嗤笑一聲：“出息。不是懂很多？”

“不我不懂我糊弄你的……我……我害怕……”

裴宥垂下眸子，小姑娘的腦袋死死埋在自己前，張得全都繃直了。

“溫凝？”他的呼吸有些熱，乍深的眸卻淡去了些。

溫凝不吭聲，隻將他摟得更，臉埋得更深。

正好外頭響起一聲鳴，裴宥止住了手上作：“罷了。”

出手，平了手下的子，摟著懷裏的人就閉上眼。

好半晌，溫凝僵的子才漸漸鬆緩下來，察覺到邊人的溫漸漸恢復正常，呼吸也漸漸平順，一抬頭，見人已經闔上雙目，睡著了。

-

令京中躁一時的“挪用軍糧”一案終於落下帷幕，雖有人仍對罰俸有所異議，可聽聞之後朝廷會對功臣另有獎勵，也便無人再說什麽。

第二日，嶺南來的士人、百姓，江南來的學子們，都陸續離京。

溫凝本與江南那幾人約好，在他們離京前聚一聚，可不知是不是那夜太刺激了，一覺醒來，月信竟來了。

去嶺南那一路，一直到回京這許久，大約是神持續繃，的月信好幾個月沒來了。這麽一來，來勢洶湧不說，還疼得不行。

溫凝隻得去了信，說下次再見。

但江南學子見不，有一個人，還是想見一見的。

這夜裴宥過來的時候，就與他打商量。

“見沈晉？”裴宥眉一揚，扯了扯角，“如此迫不及待妻妾兩全，左擁右抱？”

溫凝：“……”

“我與你正經說話呢。”溫凝同往常一樣，搬了把小椅子在書桌邊，此刻將椅子挪了挪，靠裴宥更近，“你現在與他也算是患難之了，私下見一見，與他敘敘話，不是應該的麽？我不單獨見他，我們一起去。”

“不可。”裴宥看著手中的書卷，麵無表。

“那你與他不見麵，我讓大哥或者二哥請他到溫府來？”

“不可。”

嘖，這人別扭起來，還是如此難說話。

“我就是覺得……”

“不可。”

溫凝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知道，要他做點他不樂意的事兒，比登天還難！

好在早有準備。

溫凝眼珠一轉，慢悠悠地走到櫃前，拿出前些日子繡出來的那條腰帶：“真可惜，這麽漂亮的腰帶，它的主人可能並不想要它。”

裴宥抬著眼皮徐徐看過來，淡掃一眼，垂下眼睫。

真的不想要啊？！

溫凝拿著腰帶湊到他跟前：“這可是我繡了十來日的，知曉你穿玄的裳，特地選的玄料，花紋也選得低調。你看，無論是配你的錦袍，還是素，都搭襯的。”

裴宥看著手下的書卷，不鹹不淡地翻了個頁：“多銀子？”

銀子？

溫老板現在是缺銀子的人嗎？！

溫凝倚靠在書桌前，手裏轉著那做工致的腰帶，學著他的樣子慢悠悠不做聲。

就不信你不想要，哼。

果然，沒一會兒，裴宥放下了手中的書，拉扯手上的腰帶。故意鬆了一些，他看到那腰帶的和上頭花的心思，又故意拉了另一頭，不他輕易拿過去。

不想他用力一拽，連著腰帶一起，將整個人都拉到了膝上。

“真要見，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溫凝仰頭就親了人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

裴宥揚著眉將腰帶收囊中：“沈晉由大理寺出去那日便啟程回嶺南了，真要見，你再去一次嶺南便是。”

溫凝：“……”

其實溫凝就是想與沈晉好好道個別而已。

聽溫祁說他日後大概會常駐南疆，三五年都不一定回來一次，想著上次在國公府門口，沈晉夜半等在那裏給送來新婚賀禮，卻一句話都未能同他說上，心中到底有些愧疚。

但見不，也便見不吧。

許是與他的緣分，注定在嘉和十五年的正月初十那日就該結束。

“挪用軍糧”的案子落幕，沒幾日，瑞王的審判亦公諸於眾。

削去封號，貶為庶人，流放北疆，連帶著他的生母賢妃娘娘也被打冷宮。

謝氏竟未出麵保謝盈，而是由著同瑞王一道被流放，至於瑞王抬府中那夏氏，早在府兩個月時便“病”故了。

倒是那不到一歲的孩子，到底是皇孫，嘉和帝將其抱皇宮，養在一位貴嬪膝下。

瑞王離京那日，據聞不百姓沿街唾罵，往他上扔了不蛋和爛菜葉子。

溫凝自是沒去湊那個熱鬧，隻是略有些慨，好好的皇子，偏要不將百姓當人看，落得今日下場，活該！

瑞王這事之後，朝廷便開始對在這場疫事中的建功者論功行賞。

溫闌升一級，為大理寺右寺丞；裴宥仍在工部，也未升品級，大抵是他到底年輕，場不過兩年，嘉和帝賞無可賞的樣子，便給他的世子夫人賞了個誥命；至於何鸞，得償所願，在金鑾殿上與一眾醫者一道接嘉和帝的封賞，當著嘉和帝的麵陳請帝王允子行醫。

嘉和帝雖未當場下應允，卻對何鸞大為嘉賞，稱其中豪傑，不輸男兒。

賞當日，溫府熱鬧極了。各路來祝賀的人便不提了，裴宥也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明正大登了溫府的門。

畢竟為夫人掙了個誥命回來，還鬧脾氣，未免太不合理。

當晚的餐桌上，難得的團圓。溫祁回來時，一眼掃見溫闌在給何鸞肩，裴宥在給溫凝倒茶，很自覺地坐在了溫庭春旁邊。

他父子倆雙對，也行的嘛。

不想被溫庭春一個刀眼，不得不默默挪了椅子，坐到了兩對夫妻中間。

月圓人在，還升的升，賞的賞，這頓晚膳用得自然是相當愉快。

中途裴宥與溫祁離開了一會兒，也不知說什麽去了。溫凝在裴宥麵前，向來慎重喝酒，但今夜高興，都忍不住喝了幾口。

最後散席時，搖搖晃晃地拉著裴宥回香緹苑。

“你剛剛同二哥哥說什麽了？”

溫凝是真高興，最為擔憂的疫癥解決了，連瑞王都解決了，等於解決了半個宣平之；溫府人人都在，還各個平步青雲；同裴宥終於過那道鴻，並肩站在了一起。

一眼去，前路寬廣遼闊，仿佛再不會有什麽能擾他們的困難了。

“二哥哥該不會……”溫凝了口氣，又止住了話勢。

喝了酒，但腦子清醒著呢。

不會不會，二哥哥答應過替保的，不會私自對裴宥說。

“該不會什麽？”裴宥隻當是喝過酒，話多，攥了的五指在手心：“二哥的腦子，屈居兵部管理戶籍，有些浪費而已。”

“你想讓他……”

“嗯。”

顯然不太想與聊公事。

溫凝也便不多問。

夜幕早至，由正廳回香緹苑的路上，點了不燈。燈火照著裴宥，地上就有一團黑的影子。溫凝拉著他的手，晃著子喜滋滋地踩他的影子。

裴宥由著，隻低聲問：“此番不是用自己的功勞掙的誥命，可覺委屈？”

委屈？

溫凝眨眨眼：“沒啊。”

裴宥一直沒有暴去過嶺南的事，也沒提“叢樹”來自的藥坊，隻說是一位不願姓名的藥商饋贈。

可這有什麽委屈的？

也不願自己那般高調地暴於人前。而且，能有那批“叢樹”，全靠神佛保佑吧！就如的重生一般，是白白賺來的。

可沒想過靠這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功勞為掙得名利。

“你當時的那車藥材，便已救了數百人的命。”

那也是順道而已……其實沒有那麽無私，若不是溫闌和何鸞在那裏，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有那個勇氣做同樣的事。

真正無私，大義的，原本就是裴宥不是嗎？

是他請纓去了嶺南，是他將“叢樹”悄無聲息地運到了嶺南，是他冒著犯律例的危險為嶺南的百姓送去軍糧。

本就是他的功勞，卻封了一個誥命。

是佔了便宜呀。

溫凝仰著腦袋看燈燭下眉目出塵的男人，為何以前就沒發現呢？

除了外表好看，他的一顆心，也那樣好看呢。

“裴宥。”溫凝拽了拽他的手。

裴宥回頭，仰著臉，點了點自己的。

紅明豔，且且。

裴宥眸沉了沉：“別鬧。”

拉著繼續往前走。

“誒……不想親就不親，別走那麽快啊……”

“等等……”溫凝喝了酒，可腦子還沒壞，這走的路，不對吧？

裴宥卻好似比還悉自己家的院子似的，三五下便繞至一暗角落，不待反應，手已經被扣在牆壁上，人也隨之抵上來。

“想親？”一個眨眼而已，他便又似妖孽俯，剛剛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了無蹤跡，掌著的後腦俯下來，“此無人。”

自可親個夠。

一個“唔”的音節才發出一半，便沒了聲響。

院落無的角落裏，無人注意到兩個影疊在一起，愈漸。

秋日淨涼的夜晚，空氣中卻泅起黏膩的熱意。

好半晌，角落裏響起男子略沙啞的聲音：“明日收拾收拾，回國公府？”

姑娘似乎有些迷茫：“嗯？”

“總不能在嶽丈眼皮子底下……”一聲輕笑，在姑娘耳邊低語，“夜夜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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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