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梨的眼神一對上,唐嘉覓就衝了進來,一把摟住了程梨,嚶嚶嚶了起來。
程梨肩臂有不之前被向寶珍給打疼的地方,這會子被唐嘉覓一摟,更是劈裏啪啦的疼得熱鬧起來。
“哎哎哎喲,姑,你什麽手勁兒你自己心裏沒數嗎?”程梨無奈道。
唐嘉覓家境富裕,又是小兒,爹媽寵得很,從名字都不難看出來了,糖加,甜都甜不夠。爹媽生怕有什麽危險,所以送去學了幾年散打,手勁兒不是蓋的。
說實話,打一個簡麟加一個程梨,可能一點問題沒有。
但是架不住格是這個樣兒,簡直就是個傻瓜大力人的人設。
剛和認識的話,可能會覺得裝得很,那種有時候像是故意裝傻的樣子,會讓人覺得……有點白蓮花?
可真要了之後,就會明白,不是裝傻。
用江橙的話來說那就是,‘那是真傻!是個屁的白蓮花啊,就是個傻白甜!’
會像考慮不到別人的心和自尊似的,在程梨出不起秋遊的遊學費用時,一本天真地問程梨,“你家裏是不是很窮啊?我家條件還可以,我幫你出吧。”
聽得江橙直翻白眼。
又會在程梨畢業要去啟賦培訓中心上班時,擔心程梨在職場上欺負沒人撐腰,就找父親要了大筆錢,以哥哥的名義注資培訓中心,就是為了讓程梨有自己撐腰。
單純是真單純,傻也是真傻。
唐嘉覓嚶嚶嚶的,簡麟夾著個藥棉在旁邊也傻眼了。
還是唐嘉覓趴在程梨肩膀上,轉臉一雙紅紅的眼睛盯著簡麟,問道,“醫生,你怎麽不給小梨理傷口呢?”
簡麟:“……”
他倒是想在先前抱了個滿懷的況下,能見針給程梨理傷口啊。
等到簡麟總算給程梨理完傷口,左寒都還沒有回來。
程梨不由得有些擔心,“簡醫生,左寒他還沒回來,是不是我爸況有什麽不好?”
簡麟先前給程遠搶救過來了,所以對程遠的況很清楚,按說是沒有什麽危險了。
但他能理解家屬的心,忖了忖就說道,“沒事,我過去看看。”
“麻煩你了。”
簡麟離開之後,程梨才問了唐嘉覓一句,“你怎麽來了?”
“小橙說的啊!”唐嘉覓說道,“知道你爸出事,但要趕手,沒法陪你,就和我說了,我就趕過來了,剛你後媽使壞的時候我就在外頭看著呢!”
程梨眨了眨眼睛,“你就看著?”
“要不是我哥攔著我,我早就衝上來了!那個惡婆娘,看我不揍個滿地找牙!”唐嘉覓齜了齜牙,做出兇惡的樣子。
程梨一愣,“他……攔著你?”
“是啊。”唐嘉覓煩躁地擺了擺手,“煩死了,他討厭死了。”
“他是……為了給我留麵子吧?”程梨淡笑了一下,說了句。
“對啊!你怎麽知道?”唐嘉覓皺眉看著,“難怪你喜歡他這麽久,思維居然能對上。可是那種時候,麵子有什麽用啊!再說了,你被那個惡婆娘當眾毆打難道就很有麵子嗎?”
“我也不是跟他思維能對上……”程梨想解釋一句,但又覺得好像沒什麽必要。
不是跟唐川的思維能對上,隻是有時候,人的喜歡就是盲目的,真的喜歡了,有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給對方去找借口,想盡辦法去理解對方的思維。
於是在不經意間,就委屈了自己。
“算了。”唐嘉覓擺了擺手,“反正你也不和他好了。這樣也好的,我看到剛才護著你的那人了,那個就是你領證的對象吧?長得也好的,又護著你。”
“比我哥強。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哥不行的。”唐嘉覓毫不猶豫地嫌棄自己親哥。
程梨:“……”這樣說自己的親哥真的好嗎?
總之,唐嘉覓看程梨的傷口都已經理好了,就問道,“你要是擔心,我陪你去看看吧?”
程梨想了想,又有些猶豫。
唐嘉覓似是看出了在想什麽似的,說道,“放心,那個惡婆娘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揍!”
了拳頭,骨節劈啪作響。
唐嘉覓陪著程梨去了搶救室外頭站著,還能看到不遠的休息區,向寶珍坐在那裏。
隻不過因為考慮到先前的失態,在旁邊不遠就是個保安在盯著。
向寶珍雖然沒有再衝上來,卻一直目冷地看著程梨。
程梨並不看,隻看著搶救室的門。左寒進去已經有一會兒了,該不會是爸有什麽況吧?
搶救室裏,好幾張病床,有的病床上的病人,況比程遠還要嚴重,床邊擺了不機,嘀嘀作響。
程遠在靠裏麵的一張病床上,左寒就站在他的病床邊。
程遠上也接了不監護儀,但是神智已經清醒了,臉看起來還是蒼白,整個人著一子衰敗脆弱的覺。
他的手很是枯瘦,卻牢牢抓著左寒的手。
“左、左醫生……”程遠抖索著,說話不甚清晰。
左寒目沒什麽溫度,淡淡垂眸看著他,應了一聲,“嗯。”
“你、你一定要……照顧、照顧梨梨。”程遠含混地說道,“保、保護……。”
左寒略略彎了彎子,盯著程遠渾濁的眼睛。
程遠被他沒有溫度的眼神盯得有些哆嗦,但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你要、要是……對不、不好,欺、欺負……的話,我不、不會放過……”
程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左寒很輕地笑了一聲。
程遠渾濁的眼睛,眼神愣了愣,“你、笑……什麽?”
“我見到程梨的那一天,為了找我給你開刀,就差沒在我麵前跪下了,說願意當牛做馬。”左寒淡淡說道。
程遠聽到左寒語速不疾不徐地說起在他生死未卜的那天,發生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聽到左寒這話,他眼眶有些潤了。
“然後我答應了,和來了醫院之後,最先看到的事,就是你夫人當著所有人,一掌把眼結都打出了。”
左寒聲音依舊淡淡的。
程遠的臉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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