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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最高處》 第842章 你被耍了

一位老者,帶著個小姑娘到了北邊兒掃帚林,小姑娘懷里還有一只白狐。

竹林溪畔,特意給小丫頭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是各式各樣的吃食。

不遠的茅廬之中,年輕人沐白坐了一壺水,此時才將將沸騰。他倒了一大杯水,端去小姑娘面前,還特意說了句:“別著急喝,晾一會兒。”

小姑娘里塞得滿滿當當,抬頭含糊不清道:“小哥哥你真好。”

沐白笑了笑,又回頭看了一眼茅廬,師父與那個老人,聊得正起勁兒呢。

也不曉得師父什麼時候與青椋山的客人了朋友了。

此時盧曲巖喊了一聲,沐白趕忙小跑回去,問道:“師父,有事嗎?”

盧曲巖點頭道:“有事兒,你去一趟青椋山,就說小丫頭跟重樓老哥今夜不走了,讓劉山主放心,不會出事兒的。”

沐白略微皺眉,輕聲道:“可是咱們沒問。”

重樓笑道:“無事,你去說就好了。”

沐白想了想,既然是青椋山的客人說的話,那就帶話去吧,反正離得不遠,即便小丫頭想回去,也很快就能送回去的。

于是他立刻往南邊去。

琉璃州城的米面鋪子里,有個穿著清涼的子又換了一副皮囊,此時面前點著一香,煙霧之中,有人影浮現。約瞧得見那人一,面慘白。

子恭恭敬敬作揖,輕聲道:“門主,準備的都已妥當。種花人已經被控制住了,祭祀之已經在劉景濁手中,藥引子正在登山。”

煙霧之中,那人點了點頭,說道:“點絳啊,萬事小心吧。我可是費了好大的代價才把你從孟休手中贖回來的,不要白白辜負我一片苦心。”

子趕忙彎腰,沉聲道:“門主放心,諸事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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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沉了下來,梧丘與岑良珠黃昏登山,梧丘去往后山,岑良珠則是到了海棠樹下。

老遠就聽見磨劍聲音,岑良珠步子抖,走到劉景濁后,掩不住的哽咽。

怕,沒辦法選擇,對不起。”

劉景濁將獨木舟放進溪水中,沖洗了一番。

落日余暉在劍刃之上,金燦燦。

“攏共有多人,都是子嗎?”

岑良珠低下頭,又搖了搖頭。

“不全是,沒數過,至也有大幾百人,每個都是各個地方篩選出來的天賦不錯的。”

劉景濁猛喝了一口酒,沉聲道:“干你該去干的事吧,他不怕委屈。”

可岑良珠站著沒,也不說話。

劉景濁輕聲道:“放心,我不會傷害梧丘的。”

岑良珠這才點了點頭,沖著劉景濁重重一抱拳,扭頭兒便往山下,去往趙長生的住了。

而梧丘,也到了后山。

姬蕎與白小喵坐在臺階兒上,瞧見梧丘到此,便笑著問道:“小梧丘,你可是稀客啊!快來快來。”

梧丘站著沒,想了許久,這才說道:“閣主可以陪我走一會兒嗎?”

姬蕎站了起來,“當然可以,我又沒事兒干,去哪兒啊?”

梧丘轉頭往南看去,是一片湖泊。

姬蕎笑道:“好吧,那就去泥鰍湖。”

岑良珠到了趙長生住,里頭有長劍揮舞聲音,但門口掛了個牌子,上寫“”。

這是給梧丘那一下整怕了啊!

可岑良珠一腳將大門踹開,氣勢洶洶走進去,瞪著眼睛看著獨臂劍客,冷聲道:“就是你欺負梧丘嗎?”

趙長生息一聲,干脆丟下佩劍,以手扶額。

哭無淚啊!別可著我一個人禍禍行嗎?

趙長生無奈道:“你想怎樣?”

岑良珠板著臉,沉聲道:“不怎麼樣,打一架,我也不欺負你,境到元嬰與你一戰。挑地方,就現在!”

趙長生無奈,只好拿起劍,說道:“那就去婳枝峰,掌律的山頭兒地方大。”

一群年輕人都已經知道了二人約戰,趕在兩人之前去了婳枝峰。

陳文佳又不在,流泱說了算。

其實箕風山更好,因為樊江月早就帶著鮑酬離開,此時已經在云冭縣與琉璃縣的道邊上,要去一家大車店。

聽說這大車店的主人,曾經去青白客棧求救,是白小豆和姜柚還有趙長生幫著客棧主人報了仇的。

師徒二人站在河邊,鮑酬有些疑,問道:“為什麼無事就不管?明明有問題,老早解決不是更好嗎?”

樊江月笑了笑,搖頭道:“不是這個道理,有些事越早理越好,但有些事,不是這麼容易的。簡單說,就是繩子斷了,打個結繼續用與換條新繩子一樣的道理。”

鮑酬嘆道:“上了青椋山,一個個都學起了山主。”

寧瓊也有事兒,今日被喊上了仙草山。

是寧婆婆喊得自己,但找了找去都沒找到寧婆婆,只是花間一位翩翩起舞絕子。

子轉過頭,笑問道:“怎麼還找不見人呢?”

至于陳文佳,與許多人一塊兒,坐在議事堂前。

有新任錢谷姬泉、賬房宋元青。卸任便破境的方杳木,青魚峰主顧玨。

還有刑寒藻、袁塑,外加個剛剛回來的蘇崮。

最不正經的就是方杳木了,站在最后邊兒,瞧著最前方的兩個年輕人,他是越看越般配,還是兩個聰明人。

蘇崮也是個沒心沒肺的,顧著看熱鬧,但別人可就沒有那麼輕松了。

特別是陳文佳,對于梧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喜歡就是心疼。岑良珠也是一樣,畢竟是章舒胤山頭兒的丫頭。

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是劉景濁在關鍵時候不出手,那自會出手,如何罰,認了。

還有顧玨,他在等,等到劉景濁說可以了,他要問問清楚,一切是不是劉景濁推斷的那樣。

至于姬泉與宋元青,大概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時間很快到了亥時末刻,馬上就到子時了。

掃帚林里,一頓飯后的小丫頭抱著白狐沉沉睡去,沐白被留在了青椋山,尚未返回。

‘傲寒’又去了一趟青椋山,就在從前栽種梅樹的地方。

也什麼都不知道,只能是那個山主說什麼,自己做什麼了。

而仙草山另外半側,張五味與舒珂坐在一塊兒,前方不遠有一棵即將枯萎,生機渙散的紅杏。

舒珂忽然睜開眼睛,皺眉道:“奇了怪了,我怎麼讀不到的記憶?只要是草木之屬就得任我擺布才對啊,怎麼不一樣?”

張五味問道:“是不是神魂被下了制的緣故?”

舒珂搖頭道:“不是。”

猛地瞇眼看向那棵杏樹,問道:“你不是妖,你是人?只是魂魄轉嫁到了杏樹之上?”

杏樹有人聲傳來:“知道了又如何?即便我傳不出去消息,你也在我上得不到什麼答案。我還就告訴你們了,你們以為,只是如此嗎?”

語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張五味卻微微瞇眼,問道:“你們另有所求?”

杏樹哈哈大笑,“猜去吧!想破你們的腦袋也想不出的。”

泥鰍湖畔,姬蕎與梧丘坐在一起,其實話不多,因為梧丘始終魂不守舍的。

所以姬蕎主開口,問道:“小時候,過得很苦吧?”

梧丘略微一,想搖頭,但想起那些畫面,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大梧丘取出來了一壺酒,說道:“我,跟關姐姐學的,我不知道怎麼樣,關姐姐說閣主是釀酒的行家,能不能嘗嘗?”

姬蕎驚訝不已,“一口氣說出這麼長一串兒,小梧丘真厲害,嘗嘗就嘗嘗。不過我現在不想喝,等一會兒喝行不行?”

梧丘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姬蕎往婳枝峰方向看了一眼,笑道:“小長生欺負你,小良珠給你出氣去了,一大群年輕人都看去了,不過好像沒有虞河。”

梧丘趕忙問道:“那……他呢?”

姬蕎笑道:“他呀,記得想吃櫻桃,跑去南邊兒買櫻桃去了,就是想哄你開心。”

笑了笑,姬蕎繼續說道:“人啊!這一生總有些難以選擇的時候,誰都一樣。但既然無路可走,為什麼不想想,自己想往哪個方向去?什麼都不要怕,不要有什麼顧慮,就仔細想想,你想怎麼樣?”

婳枝峰上,趙長生到底不是岑良珠的對手,此時手中劍都被人奪走了。

岑良珠冷笑一聲,拿著劍就走了。

流泱一笑,給趙長生丟去了一壺酒,其余人也就地坐下,就盯著趙長生。

趙長生滿臉疑,問道:“這是做什麼?”

夏檀煙嘿嘿一笑,說道:“給趙大哥賠個不是。”

趙長生腦子嗡的一下,隨即氣笑道:“你們全是故意的?都知道?”

陶茶搖頭道:“不是不是,是我們都覺得,咱們青椋山的人可做不出來這種事兒。其實,估計虞河也不信,就是在氣頭上才沒想通。”

此時已經快到子時三刻了。

泥鰍湖邊,姬蕎拿起了那壺酒,又說道:“梧丘啊!酒,我要喝了。”

說著就要往邊遞去,反觀梧丘,渾劇烈抖,直到姬蕎將酒放在邊了,突然手將其打翻,搖著頭,哭喊道:“別喝,別喝。”

姬蕎也不驚訝,而是問了句:“因為虞河嗎?”

梧丘使勁兒搖頭,“不,不只是。”

海棠樹下,劉景濁扭了扭脖子,可算是等到這句話了。

“牧劍仙,你的老朋友給你料理。”

而他自己,一步便到掃帚林。

陶檀兒懷抱睡的小丫頭,但白狐不在。

盧曲巖憑空出現,笑道:“為什麼人皇總是上當?”

陶檀兒冷笑一聲:“自作聰明,幾年前開始他就在等這一天了。”

‘重樓’緩緩抖了抖肩膀,瞬間變了個陌生面孔。

“是嗎?那劉山主覺得,這道大陣是做什麼用?只是讓帝合二為一?”

茅廬瞬間四散開來,一頭九尾白狐憑空出現,足足千丈高。

與此同時,神鹿洲伏亭鎮里,客棧老掌柜被人單手提著,到了一米鋪。

米鋪之中,臉上長滿痘印的孩子就坐在柜臺上。

劉景濁走進米鋪,看了一眼孩子,問道:“你是黃文?”

孩子嘿嘿一笑,低聲音一句:“我可不是黃文,你被耍了。”

劉景濁眉頭一皺,猛地想起來了什麼,直往神劍山去。

琉璃州城的米鋪,牧沉橋提著劍,嘆道:“你是真找死啊!”

點絳反倒是一笑,輕聲道:“是嗎?”

牧沉橋瞪大了眼珠子,“哎?這會兒了,你哪兒來的底氣啊?”

點絳淡淡然一句:“那就煩請牧劍仙散道于你手中的天福地吧,已經遲了三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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