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點了點頭,與云祁閑談著昨日回謝家的事。
說起謝長淵,謝昭昭忍不住笑出聲來,“難得,五哥也有這樣坐立不安的時候。”
想當初,謝長淵可是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他混的厲害。
只要不過分,謝威從不說他,于氏雖然說他,但他毫無反應,該怎樣還怎樣,只是盡力不把那些事鬧到父母面前來。
如今卻會因為陳書蘭太過關注孩子,他就患得患失起來。
“遇上冤家了。”
云祁淡笑一聲,“他先前讓太多姑娘傷心,如今就有人來治他,這一降一。”
“說的是。”
謝昭昭懶懶地靠在云祁肩頭,“如果五哥真的想做事,你替他安排?”
大秦選賢任能有科舉之路,但也可以舉薦。
如謝長淵這樣后臺深厚的人本不必去走科舉那條艱辛之路……
謝昭昭甚至覺得他考不上。
他們兄妹年歲小一些的時候,便跟隨父母東征西戰。
那時候局勢那麼,哪能安心讀書?
謝長羽和謝長清都是直接走行伍的。
謝嘉嘉當時送到賓州去,一方面是戰事吃,照管不過來,另外一方面也是考慮到教養問題。
放在一個地方安穩教養,總是比跟著大軍奔走要讓人安心一點。
誰知道謝嘉嘉在賓州待了十幾年,養出個跳子來,著實也是于氏很是頭疼。
正經讀了書的,便是四哥謝長珩和六哥謝長安。
謝長淵也有機會讀書,只是他懶散,后面謝長珩和謝擎接連出事他直接放飛自我,搞了個文不武不就。
不過謝長淵貴在有一顆聰明的腦袋,而且隨著父母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謝昭昭覺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話很對。
而有時候讀書再多,不知變通也不行。
讀書積攢在腦子里的那些東西,和智慧不是一回事。
但偏偏朝廷開科取士就是要看書本上的東西……
謝昭昭意識到自己想的太遠,收斂了思緒看向云祁:“你還沒說呢?你替他安排?”
“安排吧。”
云祁淡笑:“誰他是你哥哥,總是給你面子的。”
謝昭昭失笑一聲,“他不是我哥哥還是你臭味相投的損友呢,不給我面子難道你不會替他安排麼?你猜猜,他如果做事的話,會想做什麼位置?”
“他應該不想從政。”
云祁沉片刻說:“我猜他會從商吧。”
“哦……”謝昭昭點點頭,深以為然:“他腦筋轉得快,沒準兒還真會從商……”
看著云祁笑:“你看你,夠了解他的。”
“怎麼說也穿過一條子。”云祁牽住謝昭昭的手,打趣了一聲,兩人又說起著書,以及經香閣的事。
原本著書修史是單獨在做。
如今有了經香閣之事,這兩樁便等于是一樁的。
謝昭昭手在自己的肚子上,琢磨著等自己生產之后,或許能幫上什麼忙吧。
馬車在東宮門前停下。
云祁率先下車,而后抱著謝昭昭也下了車。
“殿下、王妃安!”
東宮守衛立即給云祁和謝昭昭行禮。
“免了吧。”
云祁牽著謝昭昭的手,微微側著子,護著的肚子上臺階。
這已經是他陪伴謝昭昭出行的習慣作了。
左右的守衛看在眼中,從一開始的頻頻側目,到現在習以為常。
殺伐果斷,手腕高超的皇長孫定西王殿下,也只有對待這位王妃的時候,才會是這般溫小心的姿態。
云祁和謝昭昭東宮的時候,天剛剛大亮。
太子果然去忙朝務了。
東宮原本是張良娣照看一切,如今因為云瑤遠嫁,以及張自如自縊之事,張良娣一蹶不振,病病歪歪了好幾日。
裴良娣一向弱多病,也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出門。
倒是沒人能來招呼云祁和謝昭昭兩人。
不過這東宮說來也算半個自己的家,太子一直給云祁留了院子,進了東宮之后,謝昭昭和云祁便往那邊去了。
兩人歇息了片刻,謝昭昭說:“我要不去看看張良娣吧。”
說來張良娣是長輩,而且先前對謝昭昭還算不錯,多是有些分的。
云祁想了想,“也行。”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謝昭昭站起來,紅袖和紅霞立即上前護在左右。
謝昭昭不想,如今自己這真是金尊玉貴玉瓷娃娃一般了。
云祁讓宮人給謝昭昭引路,約莫走了半刻鐘,謝昭昭來到了張良娣休憩的院子里,讓紅袖通報求見。
沒一會兒,里頭的嬤嬤便來引著謝昭昭進去。
“昭昭來了。”
張良娣微笑著迎上來。
穿一素繡蝴蝶紋宮,發髻挽的隨意,薄施黛看著清新淡雅,只是瘦了許多,臉也瞧著不太好。
謝昭昭不暗暗一嘆,面上卻還是帶著友善的微笑:“良娣安好,聽說你最近子不適,我來瞧一瞧。”
“有心了,坐下說話吧。”
張良娣帶著謝昭昭了座,兩人隨意寒暄了兩句,謝昭昭忍不住問道:“良娣吃什麼藥?”
“服了半個月的藥了,口中苦的咽不下去別的東西,這兩日剛把藥停了。”
“不知可否讓我一脈?”
“好。”
張良娣抬了抬手,邊的小婢趕把脈枕拿過來放在桌上,挽起張良娣手腕的袖子,將手腕放在脈診之上。
謝昭昭細白如水蔥的手指上張良娣腕脈。
診了片刻,謝昭昭面微笑:“沒什麼大礙,藥停了也便停了吧,只是須得多家休息,好好吃飯。”
“太醫也是這樣說的。”
張良娣輕嘆了一聲,“可遵醫囑這事兒,哪兒那麼容易呢?瑤兒在冀北也不知如何……”
其實比起張自如的事,還是更擔心云瑤。
只有云瑤一個兒,那就是的心肝肺,的全部。
如今嫁的這樣遠,怎麼能不擔心?
張自如那個兄長,早些年張良娣便和他因為諸多事鬧翻了,先前也不過是念著脈相連,為張家周旋一二罷了。
如今他出了事,張良娣心中傷懷過。
只是那份傷懷沒幾日便消散了。
張良娣又嘆了一聲,“人啊,自己能守得住的東西真的很,有許多都是鞭長莫及,只能站在一旁瞧著,然后瞧著瞧著,人也就變得冷漠起來了。”
PS:這個張良娣前面有個懷孕容,作者寫懵了搞錯了。嗯,前面容已經改了。
(沒看到的請自忽略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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