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
謝昭昭把麒麟玉牌放回了襟,靠回云祁懷中去,“這修建經香閣的事,也不知道陸先生那邊好不好辦,你讓人幫襯著。”
“這個自然。”
云祁淡笑道:“他修經香閣功在后世,而且能安民心,算是撥反正,我自是要幫忙的。”
“況且還有陸漢秋在,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
謝昭昭點了點頭,側臉看向車窗外。
車外的街道上百姓來來往往,燈火閃爍。
謝昭昭心中暗暗祈愿,希一切都可以順利……
四哥的能治好,經香閣的事不要再出意外,周王那件事能用他們想的法子解決,還有太子的也要安康啊。
“放心吧。”
云祁似是知道在想什麼,將攬抱地了一些,手上謝昭昭的肚子護著,“一切都會順利的。”
謝昭昭又“嗯”了一聲。
今日白天算是在外面走了一整日,謝昭昭子重,坐在馬車上又是一搖晃,竟然暈乎乎地困倦起來,靠著云祁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到了定西王府門前,云祁小心地抱著謝昭昭下車,回到了寒月軒去。
路上他走的穩,謝昭昭也睡得沉,一路未醒。
等進到寢居,云祁把謝昭昭放回床榻上的時候,謝昭昭才稍稍睜了一下眼睛。
云祁親在額角:“回來了,睡吧。”
謝昭昭喟嘆著“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云祁坐在床弦輕拍,等睡沉了,把被子給謝昭昭蓋好,起離開了房間。
林震立在廊下,旁的暗影中站著一人,見云祁出來,兩人上前半步。
云祁出聲:“去書房說。”
林震和那人應了聲“是”,便隨著云祁進到了書房中去。
書房燭火緩緩亮起,云祁坐在書案后的圈椅上,而那跟隨在林震邊的人,棱角分明的臉龐也顯了出來,竟是前去閔州查探周王的玄明。
“怎樣?”
云祁問道:“都查到了什麼?”
玄明拎著一個布包袱送到云祁的面前去,包袱方方正正的,但邊角有點,大致是書本或者冊子。
云祁隨手打開,快速地翻看了一遍,冷笑道:“我的好皇叔啊,如此的厲害……”
玄明神凝重道:“這都是周王和臣屬搜集到的,里面提到殿下和王妃聯合謝長清,對鐵甲兵人之事瞞不報,又說謝長清在堯城聯絡異族妄自尊大。”
“還有謝公和謝世子在幽云如何與貴戚結黨……甚至殿下煉制鐵甲兵人,還與陳家聯絡切……”
“陛下原本就對殿下忌憚甚深,如果這些東西一下子出現在陛下面前,朝中又有周王黨羽煽風點火,那恐怕就算是太子,也維護不了殿下。”
“不但殿下要被發作,連謝家都逃不了干系。”
天家族親,總是和尋常人家不同。
歷朝歷代為了那把龍椅,父子相殘、兄弟相殘的還麼?
家族勢大的功臣基本都不會有善終。
云祁太過出挑,謝家也太過勢大了。
只要一個導火索,就能燒起燎原大火,帶來數不盡的災禍。
林震聽的臉鐵青,后又逐漸發白:“雖然玄明將軍拿回了這個,但周王既然要做,肯定不會只準備一份……殿下打算如何應對?”
云祁的手指點在那些書冊上,狹長的眼眸之中利閃爍:“我要想想。”
林震急道:“可是現在況急,萬一明日這些本子就送到陛下面前去,那……”
“皇爺爺是多疑之人,先前才出了邱子的事,如果這些東西一下子暴發出來,他不會信的,我那皇叔亦是聰明絕頂。”
云祁冷哼了一聲,“他絕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他必定是要制造一些機會,然后慢慢的一點點放出來,幾日的時間我們還是有的。”
他也不需要想很久。
林震松了口氣:“殿下有竹,那就好、那就好啊。”
“退下吧。”
云祁起擺手:“都好好去休息,另外明日早起備車,要往東宮一趟看父親。”
林震頷首應下退了出去。
云祁對玄明說:“你也去休息吧,最近幾日好好歇一歇,養一養神,或許用不了幾天,你便又得忙起來了呢。”
“是!”玄明也拱手退下。
云祁把桌上的那些東西收起來,隨手放進了暗格之中,起回到了寢居。
謝昭昭還睡得很,只不過踢了被子。
云祁想應該是合而睡,熱的難了吧。
他慢慢地扶起謝昭昭靠在自己懷中,把上的拆解下來,只剩下輕的綢。
謝昭昭的呼吸果然順暢勻稱了許多許多。
云祁把放好,自己起寬之后,才翻上了床榻去,攬著躺下。
屋中燈火已滅,只留了床帳外一支蠟燭,賬線暗無比,云祁卻清晰地看到了謝昭昭麗的臉龐。
他低頭吻了吻,喃喃說:“這回不能見招拆招后發制人了,我得先出招,哪怕是大逆不道。”
因為昭昭快要生產了。
他一點也賭不起。
……
第二日一早,謝昭昭比云祁醒的早。
拖著沉重的子半伏起來,趴在云祁肩頭,“阿祁,我肚子了。”
是被醒的。
昨日在娘家太高興了,晚飯倒是沒吃多。
云祁在有靜的時候也睜開了眼睛,聞言輕輕“嗯”了一聲,一手攬著謝昭昭讓趴的輕松點兒,一面朝外吩咐:“準備早飯。”
謝昭昭笑盈盈地朝著云祁角親了一下,“咱們今天去東宮對不對?那快點起吧,這兩日我搜羅了一些補的東西,還要整理一下,給太子殿下帶過去。”
“好。”
云祁扶著謝昭昭坐起了,先下床穿鞋,又招呼了外頭的李嬤嬤進來伺候。
此時才是辰時剛過。
只是如今到了深秋時節,這個時辰外面天還是暗沉的。
李嬤嬤帶著婢進來服侍謝昭昭更洗漱,云祁自行穿戴整齊。
二人一起用了早飯,出門的時候,天才剛亮。
謝昭昭坐上馬車的時候不說道:“咱們出門會不會早了點?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恐怕現在都出去忙朝務了吧?”
“應該是。”云祁說道:“父親一向勤勉,卯時起,這個時辰去上朝了,但午時他會回東宮一趟……以前他是不回去的,如今因為養的事不得不回。”
藥膳在東宮烹制,做好了就得吃。
太子在云祁的監督下也開始惜,所以才有了午時回東宮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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