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見云祁眼神幽暗深沉，狐疑了一下，趕靠到云祁邊去小聲說道：“喂喂喂，你可別胡吃飛醋懷疑小妹——”

“自然。”

云祁眼神落到謝昭昭的上，話是對著謝長淵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謝長淵很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云祁：“你不是那種人嗎？”

這家伙對小妹喜的生辰，偏執狂，謝長淵這做損友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以前云祁不知吃了多干醋飛醋，為了謝昭昭做了多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云祁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

那方，謝昭昭和陸景榮越走越近，兩人都瞧見了他和謝長淵。

陸景榮雙手一合給云祁見了禮：“殿下安好。”

“阿祁。”

謝昭昭走上前來。

云祁從亭子里下去，那腳步有些略急，走到謝昭昭邊時一手握住的手臂，一手扶在的腰后，“小心點。”

“你把我當玉瓷娃娃了。”謝昭昭輕笑了一聲，“還沒到那份上呢。”

“小心駛得萬年船。”云祁回了謝昭昭一句，這才轉向陸景榮，“這次的事先生辛苦了，將先生卷這名利紛爭，實在抱歉。”

“只是事到了這一步，這件事任何人出面，都不能如先生出面解決的這樣順利。”

“殿下言重了。”陸景榮笑容溫和道：“能幫得上一點忙我也很高興，為民添福一直是我的愿，殿下不必抱歉。”

云祁慨：“先生是慧達之人。”

兩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陸景榮就說還有要事要忙，暫時告辭離開了。

謝長淵從頭看到尾，不由嘆云祁這廝如今好像變了許多許多，果真是權勢浸潤出來的，讓當今陛下都忌憚的皇長孫殿下啊。

如此的沉穩，如此的波瀾不驚。

云祁問謝昭昭，“你四哥的，現在就要治嗎？”

“剛才先生與我說的意思是，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藥材和蟲子養好了，應該就是這三兩日之事……”謝昭昭目落到謝長淵上，“五哥怎麼一直不說話。”

謝長淵哀嘆：“我心里憋悶，不想說話。”

“怎麼了？”

謝昭昭打趣道：“難道是云祁剛才惹你生氣了嗎？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當真？”

“當真。”

謝長淵瞧了瞧云祁，又看了看妹妹，扯道：“我信你我就是個傻子，現在是你們穿一條子了，不一起嘲笑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替我出氣？！”

云祁淡笑：“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

“阿祁……”謝昭昭無奈地看了云祁一眼，而后又轉向謝長淵，“你是和五嫂鬧別扭了？你又惹生氣了嗎？不會是你外面的風流債沒斷干凈，被五嫂發現了？”

謝長淵：“……”

瞪了謝昭昭半晌，謝長淵給氣笑了：“果然你們現在是夫妻了，說話都是一個路子，故意來我肺管子是不是？”

“我哪有那麼多的風流債，嗯？你說說清楚！我哪有！”

謝長淵氣憤地說道：“我以前在外面溜達，那都是銀貨兩訖從不牽連什麼的，過了就過了，有風流債？我快郁悶死了！”

“你不幫我想辦法解決問題，你倒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謝昭昭默了片刻，好脾氣地問：“那行，你告訴我你是什麼問題，我看看我能不能想到辦法解決。”

“還不是為了孩子！”

謝長淵憋悶的時間太久了，今天遇到不錯的小妹和損友，一下子就繃不住，倒起苦水來：“有了孩子后就不我不要我了！”

“每日都不正眼看我！”

“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孩子，睡著了夢里都是孩子。”

“都好久沒好好和我說話了，還說我比孩子還不懂事，我——”

謝長淵深吸了口氣，臉難看地說道：“我哪里不懂事啊？我就要給我一點好臉，好好說幾句話？一心只有孩子了。”

“我連孩子一個小腳趾都比不上。”

謝昭昭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五哥，你像個怨夫。”

“……”

謝長淵臉鐵青，無力地閉了閉眼，最后懨懨地說：“笑吧，你就笑吧，我該知道告訴你你也不會幫我想辦法，你現在和三姐一樣了，就知道看好戲，笑話我！”

謝昭昭輕嘆道：“我也覺得五哥你這樣有點不懂事了……那孩子可是你們的孩子。”

“五嫂做了母親，對孩子這樣關心不是好事嗎？”

“你難道希五嫂整天和你膩在一起，然后不去看孩子一眼？”

謝長淵抿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分一點關注給我，弄孩子的事我想幫忙，院子里那麼多的母婆子婢，還有盯著，我本是不上手嘛！”

“你太閑了。”

云祁忽然出聲，“如果你有正經事做，你就不會有這樣多的煩惱，哪怕晚上回家和妻子說一兩句話都覺得溫暖。”

謝長淵無話可說。

這些年他的確是基本不做事的，大半時間游手好閑。

上次和云祁一起前往冀州，要事都是云祁在辦，他便是做一些邊角之事。

后來謝昭昭趕到冀州城去了，那就是謝昭昭和云祁去巡邊。

他樂得逍遙。

回到京城之后又是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陳書蘭要照管孩子，他一心都在陳書蘭上，可不就覺得妻子分給他的關注了很多，一幅哀哀怨怨的模樣。

謝長淵長吸了一口氣，“那你說我去做點什麼？我……我懶散好久啊，不知道做什麼了。”

“端看你想不想。”

云祁淡道：“我可以替你安排。”

“……”

謝長淵瞥了云祁一眼，嘖嘖出聲：“哎呦不得了呀，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你讓我想想，我想好了找你！”

云祁笑：“行，慢慢想。”

不遠一株花樹之后，陳書蘭立在那兒，神有些微復雜。

先前在游廊那兒，謝長淵非拉著說不理人。

惦記孩子便不想和他多話，誰知那廝又親又抱不放人……

陳書蘭憤加，也十分氣惱，踹了他一腳就回去了。

等把孩子安頓好了之后，陳書蘭又覺得自己先前對他太狠了。

那一腳踹的可用力呢，自己的腳都疼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