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和云祁就跟在陳書蘭后不遠，將這一切全程看在眼中。

謝昭昭的手指勾著云祁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說：“看起來，陳小姐和那護衛關系匪淺。”

“他陳清辭。”云祁淡淡說：“中山王打仗的時候收養的孤兒，之后便放在陳家守衛家宅，姓名都是陳書蘭給取的。”

謝昭昭回看他：“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與我而言，算是個擋路石。”云祁角輕勾：“既要解決，自然要先了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說是不是？”

謝昭昭無話可說。

“安心吧。”云祁了謝昭昭的手，“就算皇爺爺一心想賜婚，這位陳小姐也未見得樂意。”

謝昭昭點了點頭，但很快神又有些難看，“楚南軒分明是想和陳書蘭搭上線，又要做點什麼，著實可恨。”

“的確。”云祁神也沉下來，“他逍遙的夠久了。”

……

另外一邊，謝星辰在人之中。

到南街上之后，本是漫無目的地轉逛。

只是這里的喧嚷實在讓人心煩，各種七八糟的氣味，也頻頻作嘔。

很懷疑楚南軒會到這種地方來。

他一向覺得這樣下九流的地方十分鄙，還曾和自己提起過，不懂得謝昭昭為什麼愿意到這里來人人。

因此謝星辰轉了幾圈毫無所獲，覺得那掌柜哄騙了自己，氣憤之下正要打道回府，結果便看到了那英雄救的一幕。

當真瀟灑，當真倜儻。

即便那紫子戴著面紗，但謝星辰依然一眼認出了。

分明就是陳書蘭。

楚南軒在陳書蘭面前獻殷勤，想干什麼？

難道是因為云祁非謝昭昭不可，搶他姻緣，他便要去追求陳書蘭，也要橫一腳？

可是這個男人曾經對自己噓寒問暖，和自己許下過一生。

強烈的恨意和嫉妒襲上心頭，讓謝星辰麗的臉難看到扭曲。

深吸了口氣，整理心，緩緩走上前去。

楚南軒在陳書蘭面前表現失敗，正微皺著眉頭思忖接下來如何是好，一回頭，微微愣了一下。

“星辰？”楚南軒習慣地關懷，又猛然反應過來如今被賜了婚，生生又收斂表，“你怎麼在此？”

“出來轉轉，不想竟然遇上你。”謝星辰艱難地笑著，“南軒，你陪我走走吧，我心不好。”

楚南軒沉默了會兒，終究是不忍心拒絕：“好。”

但又怕他和見面被梁王知曉，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楚南軒又說：“我們找個地方坐。”

“嗯。”謝星辰點點頭。

楚南軒瞧了瞧，帶著謝星辰到了不遠街面上一間食肆。

因為時辰已晚，這里沒什麼人，雅座也都空著。

兩人便上了二樓，選了一間僻靜雅間。

進去，只一關上門，謝星辰就撲楚南軒懷中，哭了起來：“南軒、南軒，我不想嫁給梁王啊，我害怕。”

“你——”楚南軒遲疑地將抱住。

到底是暗度陳倉五年之久，他若說完全對謝星辰沒有，怎麼可能？

楚南軒嘆了口氣，“這件事已經了定局，不是你我能改變的，是我對不起你，當年觀音殿，我去的晚了，梁王已經對你……”

“我怕你知道真相想不開，所以才什麼都沒說。”

“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懊悔，我把赫兒當親生的孩子疼惜，只是水陸大會的時候，赫兒忽然出現——”

“圣上不知怎的就查到了當年的事。”

謝星辰埋首在楚南軒前，看似悲傷無限，實則眼底閃著無數冷。

當年觀音殿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真相的也只有梁王和楚南軒，楚南軒不說，圣上怎麼可能知道孩子是梁王的？

他可真是會說話啊。

怪不得自己這些年能被他哄的心服口服，未婚生子還一讓再讓。

要不是赫兒出現在水陸大會，牽連出梁王，那自己豈不是要心甘愿被他欺騙一輩子？

要親眼看著他和謝昭昭琴瑟和鳴，自己就永遠是見不得的那一個，沒有任何未來。

謝星辰心中越是恨，面上表越是無限，淚水也越來越多。

啜泣著說道：“我知道你的難，這都不是你的錯，是謝昭昭！一切都是謝昭昭那個賤人，還有定西王做的，我們都是害者！”

“不錯。”楚南軒眸轉冷，“都是他們害得我們到現在的地步，星辰，你先好好嫁給梁王，等我想辦法，我一定會救你的。”

“可我不清白了。”謝星辰哭道：“你救了我，還會要我嗎？”

“自然。”楚南軒聲說：“這都不是你的錯，五年多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今又是我害你陷這等地步，我怎會不要你？”

“那就好。”

謝星辰閉上眼睛，整張臉都埋楚南軒懷中，“南軒，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你，只要你別不理我就好。”

楚南軒著的眼淚浸了裳，落到心口，心底竟然浮起幾分愧疚來。

但終究只有一點點。

那愧疚很快散了開，消失無蹤。

他現在已經是四面楚歌，再不能讓謝星辰鬧起來，不然便會滿頭包。

所以他才會花些時間來安。

但也僅此而已了。

……

謝星辰亥時三刻回府。

在府門前下車的時候，竟然巧遇了謝昭昭。

謝昭昭面如常，挑眉看了謝星辰一眼，淡淡說：“你出去了？”

“不錯。”謝星辰雙眼通紅，臉也不好，冷冰冰地說：“你看樣子也出去了？去見定西王？”

“你現在和楚南軒的婚約還在，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投到旁人懷中，這麼不守婦道，也不怕外面的流言淹死你。”

“我和楚南軒男未婚未嫁，我要做什麼也和他無關。”

謝昭昭冷笑：“說起不守婦道，你應該比我更適合這個詞，我原封不地還給你。”

謝星辰僵住。

謝昭昭又說：“旁人不知道你的那些腌臜事，外面的流言也的確淹不死你，你馬上就要飛上枝頭了，只要梁王殿下不介意，你未來平步青云呢。”

這無疑中了謝星辰的痛腳。

謝星辰大怒：“謝昭昭，你不要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