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嬤嬤看了眼上的污漬,無奈只得來其他宮人幫忙,自己先去更。
人群中,謝蘭臣盯著魏姝和魏婧兩人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
礙于男大防,他不能上前查看魏姝的況,但卻敏銳地留意到了席上的一些異常。
自打謝蘭臣席后,便發現平寧公主魏婧頻繁向魏姝,便是自己和洪廷比箭的時候,平寧公主的注意力也依然在魏姝上。
甚至魏姝發病時,平寧公主更是震驚地打翻了自己的酒盞。臉上對魏姝的擔憂不似作假,但過分疑震驚的神卻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
而且,據謝蘭臣所知,因為先皇厭惡郭皇后的原因,平寧公主和魏姝的關系很一般,這就越發顯得平寧公主對魏姝的在意異常了……
*
崇寧公主突然出事,宮宴自然無法繼續下去,但因為還不能確認公主昏厥是否為被人下毒,在場諸人一時還不能離開,需得接盤查。
直到太醫趕至偏殿,確認魏姝不是中毒,宮宴上的人才得以陸續離宮。
之后事的發展,便如同魏婧夢境里的一樣。
魏姝的急病太過兇險,莊太醫不在,其他太醫便都不敢下方,只說需要先去查莊太醫當年的醫案。
元和帝見魏姝的形容越發不好,心里也著急起來,狠狠叱罵了太醫們一通,無奈太醫們都怕擔責,堅持只有先查閱莊太醫的醫案,才敢開藥,元和帝氣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去查醫案!”
然而近二十年的醫案,宮里貴人和宮人的又混在一起,滿滿一大屋子的卷宗,又豈是好查的?
即便元和帝派來了幾十個識字的太監宮一起查找,速度依然很慢。要查完整間屋子的卷宗,說也要等到晚上,可魏姝卻等不了那麼久了。
魏婧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夢境。
夢里,直到魏姝死后的一個多月,太醫院的人才發現,有部分陳年醫案混在了太醫院記錄藥材的賬簿里,而記錄有魏姝年病的那本醫案,恰好就在其中。
魏婧怕耽誤魏姝的病,借口幫忙,便帶上四個宮人,也去了太醫院。
找到太醫,故意提示道:“存放醫案和存放賬簿的房間挨得這樣近,會不會有醫案不小心混進賬簿里?要不也分些人手查查賬簿吧?”
眾太醫卻想也不想地拒絕道:“這些醫案還不知道要翻到什麼時候,哪里有功夫查那些賬簿?崇寧公主等不得的。”
魏婧心下著急,正要再勸,卻忽然聽見后有道聲音道:“我幫公主一起找吧。”
魏婧聞聲回頭,發現竟然是謝蘭臣。
謝蘭臣解釋道:“是皇上特許我來幫忙的。”
突然對上自己夢里的丈夫,魏婧一時心緒復雜,略定了定神,才問謝蘭臣道:“王爺相信我的話?”
謝蘭臣點點頭:“我覺得公主方才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他們那邊的人手已經夠多了,多我一個和我一個并沒什麼影響。”
謝蘭臣的眉眼和語氣都很溫和,極容易引起人的信任和好。
魏婧確實需要人手幫忙,便沒多想,和謝蘭臣主仆倆、以及自己帶來的宮人,一起在存放賬簿的房間查找起來。
醫案簿和賬簿外表大小相似,但是封皮上有不同的字跡可以區分,幾人倒是很快把混在賬簿里的醫案簿給撿了出來。
但是撿出的醫案簿數量也不,且需要一頁頁打開翻看,才能知道記錄的是哪一年的誰。
魏婧幾人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謝蘭臣卻一目十行,很快便能翻完一本,一個人的速度甚至比魏婧幾人加起來都快。
時間一點點過去,集英殿來人都催了兩趟,說魏姝的況越來越不好了,可魏婧他們還沒能找到那本醫案。
每次集英殿來人催的時候,魏婧都會悄悄觀察謝蘭臣的表,見他面上并無焦慮之,看起來也不像是很在意魏姝的樣子,和夢里謝蘭臣對待自己也沒什麼差別,一時間心里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終于,在集英殿第三次來催的時候,謝蘭臣舉起手中的一本醫案簿道:“我找到了。”
太醫們急忙上前查看,欣喜道:“就是這本!”
上頭記錄了莊太醫為魏姝診治的全過程,所用的針法和藥方雖有些刁鉆,但幾個太醫合計后,覺得可行,便立刻開始為魏姝施針下藥。
魏姝現在已經不是兒,施針的力度和用藥的劑量,自然較之前有所不同。可等施過針喂了藥,魏姝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一直如同慈母一般守在魏姝床前的郭皇后,急急質問太醫道:“人怎麼還不見醒?”
太醫回說:“到底耽誤了診治的時間,眼下病不再惡化便是好的,公主真正能不能醒,還要看明早。”
謝蘭臣站在偏殿門口,遠遠地看了魏姝一眼,沒再聽郭皇后又和太醫說了什麼,便帶上謝閔,和作為彩頭的四箱金子,一起出了宮。
這時候,郭皇后比任何人都不希魏姝死在宮里,有郭皇后在,魏婧在宮里養病很安全。
*
待回到會同館,謝蘭臣便差人把金子送去崇寧公主府,說道:“三箱是原欠公主的,多出的那箱是利息。”
謝閔看著四箱金子被抬走,終于忍不住問道:“王爺不是想和崇寧公主復婚嗎?當時那麼好的機會,為何不趁機討要崇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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