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因為激謝蘭臣的救命之恩,之前一直沒離開,哲對謝蘭臣步步以及謝蘭臣避無可避的全程,全都看在眼里。
但因為謝蘭臣最后以腳挑刀的時候,人站在在角落里,恰好有及地的簾幔做遮掩,加之他的作幅度又極小,月奴本沒有察覺。在看來,完全是那把刀在被哲丟到地上以后,自己彈了起來,才擊中哲手肘的。
說到底,是哲自己倒霉,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在聽到巡衛的問詢時,不等謝蘭臣作答,月奴便先一步替他答道:“我們姐妹們本來在樓里待的好好的,王子突然就提著刀闖了進來,瘋了一般沖著嘉王喊打喊殺,但我可以作證,嘉王全程都沒有還手,只是躲閃,是王子撿刀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恰好摔在了金剛杵上。”
另外還有幾個膽大的伶人,也留在樓里沒離開,聞言紛紛附和道:“確實如此,我們也都可以為嘉王作證。”
問話的巡衛卻依然擰者眉頭,看看金剛杵,又看看謝蘭臣,再次問道:“可是這里為什麼會有金剛杵?佛門的法為什麼會出現在青樓里?”
月奴還要再替謝蘭臣回答,這次卻被謝蘭臣制止,他自行答道:“金剛杵是我帶來的,王子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樓里為眾人講經,便在大廳四角各放了一把金剛杵,以鎮邪除妄。”
巡衛下意識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方才是說,你花了這麼多的金子,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只是為了來青樓里給這些子們講經?”
“不然呢?”謝蘭臣無辜道,“我便是要尋歡作樂,也用不著這麼多的姑娘吧?不過是我白日里從護國寺回來,突然心有所,略行傳法布施罷了。”
第16章 16、魏婧
京都府的主要職責之一,便是維護京畿之地的治安。
鑒于前有靺鞨王子屢屢酒后滋事,同樣打西北邊兒來、并且同樣位高權重的謝蘭臣剛一進京,就了京都府的重點留意對象,生怕他會步靺鞨王子的后塵。
京都府的人見他頭兩天安安分分,才剛放下心來,轉眼便聽說了他把全城子都包下的消息。
這麼多人聚在一,恐有不妥,京都府專門調了一隊巡衛在群芳樓附近巡查,這也是為什麼出事后,他們能這麼快趕來的原因。
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領頭的巡衛對謝蘭臣在青樓講經一事半信半疑,便又質疑道:“講經應該是莊重之事,可方才我們巡邏經過此,卻聽到了陣陣調笑聲。”
謝蘭臣道:“經文玄奧,這些青樓里的姑娘大多是貧苦人家出,都沒怎麼讀過書,未免們覺得晦難懂,自然寓教于樂才好。況且我也不是正經法師,說是講經,不過是和大家分我往日的禮佛心得,并非正式的法會,無需太過莊重。”
月奴等人再次作證道:“嘉王給我們講了幾個有關佛法的小故事,既有道理又十分有趣,所以我們才會發笑。”
雖然在青樓講經著實讓人不可思議,但解釋得倒也合理,再加上有月奴等眾人作證,足以證明謝蘭臣的清白。
若是一般的案子,巡衛這時候就該放人離開了,但傷者是靺鞨王子,巡衛不敢擅作主張,便謹慎道:“依照流程,還要麻煩嘉王和諸位姑娘隨我回京都府一趟,等待府尹大人裁奪。”
謝蘭臣十分配合:“可以。”
巡衛有些意外他竟然會這麼好說話,之前他們也遇到過不需要配合辦案的達顯貴,卻個個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要他們往東,他們必定往西,仿佛聽他們這些巡衛的話就低人一等了似的。
領隊不由對謝蘭臣生出些許好,再看謝蘭臣時,覺得他品這般溫和,確實像是會度化青樓子的樣子。
他不又多寬了謝蘭臣一句:“此事證人證言都很明朗,去京都府只是走個過場,府尹大人不會為難王爺的。”
而此刻剛被人從被窩里醒的孫府尹,聽說靺鞨王子和嘉王打了起來,一方還了重傷,當即驚得連腰帶都來不及系好,便匆忙駕車往京都府趕。
一邊還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京都府尹真不是人干的差事,連晚上睡個好覺都難。昨天晚上也是這個時候,他剛睡下便被人醒,只為讓他派人去找國舅家里丟了的一只貓。總之各種大事小事糟心事不斷。
皇城腳下到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往常遇到公侯子弟斗毆,孫府尹和稀泥也就過去了,可這次一方了重傷,稀泥是和不了,必然得得罪一個。
之前這種要得罪人的事,還有較真的徐尹幫自己擋一擋,如今徐尹不在,只能他自己著頭皮上。
孫府尹哀嘆一聲,催促駕車的人再快點。
事和巡衛安謝蘭臣的差不多,等孫府尹趕到京都府,由于人證眾多,所有證人的口供又都很一致,并無疑點,孫府尹只能認定是靺鞨王子飲酒過多,以致先沖傷人,后酒意上頭,不停使喚,又自己撞上了金剛杵。
謝蘭臣完全是遭遇無妄之災,不用負任何責任。
哲在大夫治療后,已經神志清醒,盡管他一直堅稱是謝蘭臣害的他,但鑒于他和謝蘭臣曾有私仇,孫府尹并未采信他的話。
事后,孫府尹要親自送謝蘭臣離開,謝蘭臣卻道:“我可以先去看看王子嗎?他傷雖不是我導致的,但多和我有些干系,我想去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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