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輕哼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垂死掙扎罷了。”
冉嬤嬤笑道:“奴婢看也掙扎不了多久了,后天就是宮宴,屆時賜婚的圣旨一下,一切塵埃落定,再無可能更改。只待崇寧公主和親遠嫁,娘娘也能徹底祛除一塊兒心病。”
曾經在裕王府伺候過的老人都知道,郭皇后因為崇寧公主過多大的委屈。
事還要從魏姝時說起。
在魏姝的周歲宴上,當時還只是裕王妃的郭皇后,見生的玉雪可,忍不住抱了抱,想沾沾的福氣,也生個同樣可的小郡主,然而魏姝才離開裕王妃的懷抱,便突然發起高燒,直接昏厥了過去。
太醫查不出病因,又不敢給小孩子用猛藥,直花了半個多月,魏姝才勉強痊愈。
然而在不久后的除夕宮宴上,裕王妃因為愧疚,特意離席去探魏姝,魏姝卻再次發病,這次病得更兇,卻依然難查病因。
這時,一個時常進宮侍奉的道士說,裕王妃命格與魏姝犯沖,是裕王妃克了魏姝,魏姝才每次一見到就發病。
先皇本就崇信道教,又覺得事確實太過巧合,便信了那道士的話,不顧眾人反對,裕王休妻。最后雖被勸下,但自此以后,裕王妃便不被允許參加任何宮宴,還被罰去城外的道觀清修了一月。
為此,很長一段時間,裕王妃在宗室里都抬不起頭,日子更是過得如履薄冰,生怕被先皇尋到錯,再懲戒。
雖然當時罰郭皇后的是先皇,可這一切全因魏姝而起,任郭皇后再賢良,也忍不住對魏姝心生不愉,偏偏因為魏姝先帝孤的份,郭皇后又不得不對好。
長此以往,魏姝可不就了郭皇后的一塊兒心病。
好在一切都快結束了。
郭皇后心里也松快不,頓了頓又道:“平寧年紀也不小了,崇寧只比大一歲,這都二嫁了,之前我舍不得平寧,讓在我邊多留了兩年,可再舍不得,也終有出嫁的那天。”
郭皇后育有一子一,兒子乃二皇子魏珀,兒便是平寧公主魏婧。
冉嬤嬤聽音知意,問道:“娘娘心里可是已有了駙馬的人選?”
郭皇后看向:“你覺得嘉王如何?”
冉嬤嬤面上閃過一猶豫,張了張卻沒有出聲。
嘉王好是好,可前頭已經過一次親,娶的還是平寧公主的姐姐,這時候平寧公主再嫁過去,像是姐姐不要的東西才到妹妹,多有些委屈。
冉嬤嬤跟隨郭皇后多年,郭皇后一眼便看出的心思:“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是覺得我委屈了平寧?”
冉嬤嬤躬道:“奴婢只是覺得,嘉王何德何能連娶兩位公主。”
郭皇后長嘆一聲:“在外人看來,我與皇上年夫妻,恩有加,可實際你也看到了,這宮里新進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過不了多久,皇子也會越來越多,珀兒需要更多的助力。咱們嫌棄嘉王是再娶,卻不知外頭想做嘉王妃的人多的是,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讓平寧嫁過去。
“我已差人打聽清楚,嘉王雖是庶出,卻是打小在嫡母跟前養大,又自小隨嫡母一起禮佛念經,不似尋常武將魯暴躁,反而溫雅守禮,前頭崇寧如此作踐他,昭兒出生的時候,他還和和氣氣地送了賀禮,也沒說一句難聽話,由此可見,不是個君子,就是子好拿的。平寧嫁過去,應該不會吃虧。”
冉嬤嬤聽郭皇后的意思,已然是已經下了決斷,便也改口道:“娘娘考慮的是,想當初先皇那般寵崇寧公主,不也讓嫁給了謝家,這都是為了大局考量,并非是不疼的意思。況且,崇寧公主出嫁的時候,嘉王只是靖西侯,咱們平寧公主嫁的卻是貨真價實的王爺,雖是后嫁的,卻更勝一籌呢。”
郭皇后聞言,出滿意之。低頭盤算一陣,又說道:“我到底有些不放心,越到了跟前,便越要謹慎,雖然都說昭兒不是嘉王親生的,但就怕突然有個萬一。”
對冉嬤嬤吩咐道:“你去把琢玉找來,無論如何昭兒都不能是謝蘭臣的兒子。”
第11章 11、祈福
琢玉跟在冉嬤嬤后,進了郭皇后的寢殿。
自從被調到長春宮,琢玉雖然認了冉嬤嬤做干娘,但郭皇后對一直不冷不熱的,甚至都沒讓進屋伺候過,這時候卻突然召見自己,琢玉心里難免有些不安。
郭皇后見了,卻很是和悅地問道:“這兩日在長春宮可還適應?”
琢玉謹慎地答道:“這里的姑姑和姐姐們都很照顧奴婢,奴婢過得很好。”
郭皇后又道:“我這兩日事忙,一直也沒顧上你,我聽你干娘說,你做事很伶俐,以后就留在我邊伺候吧。”
琢玉立刻激道:“奴婢謝娘娘抬舉,今后一定好好伺候娘娘,為娘娘肝腦涂地。”
郭皇后玩笑道:“我要你的肝腦做什麼?不過,卻有幾句話想問你。”
琢玉道:“娘娘盡管問,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郭皇后緩緩說道:“崇寧去和親,必然不能帶昭兒一起去,為免有后顧之憂,我有意為養昭兒。昭兒眼下還小,可能不知事,但等他長大了,總要問起父母的事,你之前是一直伺候崇寧公主的,可知道小郡王的生父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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