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元和帝卻聽懂了的未盡之語。
閣里至今還著一封詔書,是先皇加封魏姝兒子為郡王的詔書。
雖然按例,皇帝的所有詔書都需經閣轉發,才可生效,但大部分況下,閣都不會故意和皇上作對,很會駁回皇上的旨意,但這一封卻是例外。
閣并非是反對先皇為外孫加封郡王,畢竟早在昭兒的滿月宴上,先皇早已經金口玉言,當場加封,在場的朝臣們也立刻歡歡喜喜地改口,稱“小郡王”。
閣反對的是,先皇的詔書上,小郡王的名字寫的是“魏昭”,而非“謝昭”。
公主的兒子可以被加封郡王,卻不能姓魏。
姓魏,便意味著外孫了親孫,也意外著皇位有可能會旁落。閣不答應,宗室更不會答應。
雖然此事在宗室和閣的阻撓下,不了了之,但元和帝心里還是有了忌憚。
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倒是不介意也像皇兄那樣縱著魏姝一輩子。
可怕就怕,皇兄還給魏姝留了其他詔……
郭皇后在旁自責道:“都怪臣妾辦事不利,沒能讓呂老夫人說服崇寧,臣妾也是沒想到,崇寧竟如此固執,連至親的勸都聽不進,也不知道和呂老夫人都說了些什麼,把老人家嚇得不輕,聽說回到家就病倒了。”
元和帝沉默幾息,說道:“既然勸不了,就無需再勸了。”
拖得越久,變數越多,是時候快刀斬麻了。
第4章 4、辱
次日,早朝后,元和帝召周太傅勤政殿議事。
元和帝屏退左右宮人,直接開門見山對周太傅道:“朕今日請太傅來,是想和太傅商議靺鞨王子求親一事,靺鞨王子鐘晴崇寧公主,已向朕多次求娶,太傅意下如何?”
周太傅昨天才收到永樂宮送來的壽禮,皇上今天便單獨召見他,詢問他對和親的看法,想是已經知道了崇寧公主和自己私下聯絡的事。
周太傅并無慌,而是誠懇道:“我大安公主金尊玉貴,然夷人鄙,不通詩書,臣以為靺鞨王子與公主并不般配。況臣還聽說,靺鞨王子京以來,日日流連瓦舍館,不到三月的時間,已經買下十幾個婢,實非公主良緣。”
元和帝卻道:“靺鞨王子自學習大安詩書,雖確實于此不大通,然閱讀書寫無礙,不至于被稱鄙。至于王子流連館,年輕人風流些也是常事,待他婚后,自然就會收心。”
元和帝話里話外,已然毫不掩飾自己想要答應和親的意思。
周太傅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道:“崇寧公主到底是先皇唯一的子嗣,若送公主遠嫁番邦,先皇在天之靈恐不能安心。”
元和帝眸微閃,沒順著周太傅的話提及先皇,而是突然問周太傅道:“太傅可知朕為何要扶持靺鞨?”
周太傅答:“是為西北謝家。”此事朝臣盡知,周太傅也是支持利用靺鞨遏制謝家的。
元和帝點頭道:“不錯。太傅為三朝元老,應是比朕更清楚,謝家祖上便是造反起家,至今賊心不死。朕雖有幸承襲皇位,卻夜夜不得安眠,生怕哪天祖宗基業便會斷送在朕手里。”
當初契丹一統草原后,曾一舉侵占大安十幾個州郡,大安束手無策,當朝的元初帝郁郁而終,留下訓:后世有奪回失地者,封王。
幾年后,謝蘭臣的曾祖父率領族人,奪回了被侵占的十二州郡。然之后繼位的元祥帝卻因忌憚武將,加之佞蠱,非但沒遵照訓,為謝蘭臣的曾祖父封王,反而尋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要拿謝曾祖回京問罪。
結果便是,謝家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反了。
朝廷面對比契丹還要兇猛的西北軍,毫無招架之力,謝家率兵一度打到了丹水河畔。
元祥帝驚懼不已,生怕謝家真打到神京來,只能死佞臣,又為謝曾祖正名,但卻在封王時耍了個小心機,追封謝曾祖已故的父親為臨郡王,封謝曾祖為靖西侯,世襲罔替。
元祥帝之所以敢如此,一是時人極重孝道,把謝曾祖的郡王之位讓給他父親,他便是不樂意,也不能表現出來;二則,西北軍不擅水戰,也缺能渡過丹水河的大船,加之又有契丹在西北軍后方蠢蠢,謝家想繼續往前打,也不大可能,于是雙方便各退了一步。
之后便是謝家盤踞西北,一點點把西北據為己有。
因此說謝家是造反起家的,也不算錯。
元和帝看向周太傅道:“謝家可畏,大安與靺鞨結盟,勢在必行。”
而兩國結盟,最好最穩固的手斷便是聯姻。
周太傅也深知其理,但還是說道:“皇上英明神武,決斷自不會有錯,只是宗室里那麼多適婚的郡主公主,唯獨崇寧公主,是最不適宜的和親人選。”
元和帝苦笑一聲:“太傅不會以為,是朕故意針對崇寧吧?求娶崇寧完全是靺鞨王子的意思,朕倒寧愿他看上的是其他公主,哪怕是朕的親公主都行,可他卻指名道姓只要崇寧一個。”
頭一句話,元和帝并沒有撒謊,確實是靺鞨王子主要求求娶魏姝的。他當時也十分意外,不過倒省了他不麻煩。
至于后一句話,靺鞨王子是不是真的非魏姝不娶,換其他公主和親行不行,他卻沒問過對方,也不想想問。
醫學天才林若昭一朝魂穿,成了將軍府的苦命小嫡女。生母慘死,父親冷漠,兄長狠毒。還嫁了個不舉的夫君,剛下花轎就來個約法三章。林若昭不服氣,熊熊鬥誌冉冉升起。既然占人肉體,那就仇她所仇,恨她所恨!什麼白蓮花,以牙還牙!什麼虛偽親情,血債血償!然而偶爾也會出現意外。說好互不相乾的戰神侯爺,您怎麼大半夜出現在我床上呢?
謝姝寧死了。 同幼子一道死在了陽春三月里。 可眼一睜,她卻回到了隨母初次入京之時。天上白茫茫,路上雪皚皚,年幼的她被前世鬱鬱而終的母親,和早夭的兄長一左一右護在中間。 身下馬車搖搖晃晃,正載著他們往她昔日噩夢駛去……
……架空,平行空間。退休軍人古蘭,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場旅游竟遇到了恐怖襲擊,看著越來越多倒下的人多年的軍人使命,最終選擇……誰料到再睜眼到了個陌生的地方。身上還趴著一個睡著還一直喊娘的小包子。……所以她這是……直接當娘了……。……什麼?代你拯救兒子并撫養長大。……什麼?不同意下場直接消失。……好吧!好死不如賴活著,看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