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兩一套服,傅青魚付銀子的時候確實疼,但要去古市場查青玉玉佩的來曆,若是穿的寒酸,隻怕連問路都難。
傅青魚疼地換上新買的男裝,把自己的服塞進勘察箱中,“老板,我的箱子暫時放在你這裏一下,一會兒來取。”
“放是沒有問題,可我一會兒就要關門回家去了。”老板有點為難。
“那我就明日一早來取。”傅青魚又在櫃臺上多放了一塊碎銀。
老板立刻喜笑開,手速極快的將碎銀收起來,“不過是暫時放個箱子而已,姑娘何須這般客氣。姑娘盡管放心,箱子我定然替姑娘看好,姑娘隻管明日來取便是。”
“多謝。”傅青魚點頭道謝,“老板,不知你這裏可有眉石?”
“有的有的。”老板立馬去取了一截眉石出來,還順便拿了銅鏡,“我這裏時常有客買了新服換上要補妝容的,姑娘請用。”
傅青魚對著銅鏡將一對彎月眉描畫一雙英氣的劍眉,又利用眉筆的稍微加深了一些麵部的廓,讓原本清冷的麵容變得俊朗一些。
老板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姑娘好手法。”
“手罷了。”傅青魚驗,有時候還會給容,久而久之化妝技就湛了起來。
而且對人的結構悉,知道改變哪些地方更容易改變一個人原本的模樣,所以扮男裝起來也更容易些。
傅青魚看著鏡中儼然已經變一名清雋公子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最後將頭發的一部分束馬尾,剩餘的一部分則散在後。
做完改裝,傅青魚這才走進古坊市。
此時的古坊市已經全部點起了燈籠,除了街邊的商鋪之外,街道的兩旁還鋪滿了各種攤位。簡單的一塊布或者一塊草席,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看起來很能唬人的古。
但實際上這些古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假貨,真正的古得靠懂行的人從一堆的假貨中自己去挑選出來。
不過這也不妨礙一些想撞大運撿的人來湊熱鬧。
整條古市大街上人聲鼎沸,有些人似乎被騙了咬牙切齒,有些人則好像撿到了便宜滿臉喜。
傅青魚的目掠過這些人,走向了一個鋪著破布的攤位。
“嘖嘖,又是一個即將上當騙的富家郎君啊。”旁邊有人看到傅青魚走向這個破布攤位,搖頭歎息。
也有人好心的出言相勸,“這位郎君,馬老三的攤位是出了名的假貨攤位,你別看他擺出那些都裹著泥髒兮兮的,看著很像剛淘出來的古,其實都是他自己弄的,別被騙了。”
“喂喂喂,你胡說八道什麽的!別妨礙老子做生意啊,不然小心老子跟你沒完。”馬老三立刻跳起來,齜牙咧的說著就要揮拳頭。
他是古市坊出了名的賣假貨的潑皮無賴,沒人願意惹他。
勸說的人立刻往旁邊躲,快步離開。
馬老三變臉比翻書還快,轉頭看向傅青魚已經是一副諂的笑臉,“郎君,我這裏可都是實打實從地裏淘出來的古,你別聽那些人瞎說。”
傅青魚沒說話,俯撿了一尊泛著銅鏽的青銅小獅子。
“郎君當真好眼,這尊可是五代的青銅獅雕,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地下帶上來的。郎君若是喜歡,隻需這個數。”馬老三豎起手掌比了個五。
“五文錢?”傅青魚挑眉。
“嗬嗬。”馬老三立刻變臉冷笑一聲,“郎君可真能開玩笑,這可是五代的青銅獅雕,了五萬兩,你看都別看。”
“五代連銅都沒有,何來的青銅獅雕?”傅青魚的手指輕輕在青銅獅雕上的銅鏽上一刮,指尖就染上了,“而且你這個銅鏽還是用料所畫,作假也未免做得太不走心。”
“原來是個懂行的啊,既是懂行的,你來我攤位前幹什麽,我這本就是用來騙那些傻子的。”馬老三一聽騙不到,不耐煩的擺擺手,坐回自己的草堆上,“快走快走,別耽擱我做生意。”
傅青魚卻沒走,扔過去一塊銀子,“這尊青銅獅雕我要了。”
馬老三開眼了,“知道是假的你還買?”
“有事問你。”傅青魚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不知道。”馬老三撿起銀塊咬了一口塞進兜裏,看都沒多看傅青魚一眼。
傅青魚又扔了一塊銀子過去,“現在知道了嗎?”
“我就是一個賣假貨的,能知道什麽,郎君還是勿要為難我了。”馬老三撿起銀塊塞進兜裏,賴賴的潑皮臉好轉了一點。
傅青魚一笑,走到馬老三的邊取出大理寺的腰牌舉到他的眼前,“大理寺查案,你現在知道了嗎?”
馬老三一看大理寺腰牌瞬間就變了臉,站起拔就想跑。傅青魚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生生按回草堆上,低聲威脅,“不想下詔獄就好好配合。”
“配合配合,大人,手斷了,手斷了!”馬老三立馬求饒。
“早這般懂事又何須挨這一下。”傅青魚按住馬老三的肩膀,住他的手臂一扯一擰,將他臼的骨節正回去。
馬老三轉轉恢複了的手臂,陪著笑臉詢問,“大人,您要查什麽啊?”
“一塊玉佩。”傅青魚從袖中拿出描畫的青玉玉佩畫像,“認識這塊玉佩嗎?”
馬老三眼睛珠子一轉,“不認識。”
“嗯?”傅青魚看他,挑高了尾音,“隻臼不行,非是想斷隻手斷條是嗎?”
“大人,大人,別啊,我說我說。”馬老三見傅青魚不好糊弄,也不敢再含糊,“這塊青玉貔貅玉佩那是真的古,當時在我們這條街都很是轟了一段時日。不過那時我的年齡還小,就是跟著我爺爺來擺攤聽到別人提起過,沒見過實。”
“大人,我這次說的千真萬確是實話,可不敢哄騙大人。”
“那你可知當時這塊青玉貔貅玉佩賣給了誰?”
“鬼他娘知道呢。”馬老三說完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不好,連忙賠笑找補一句,“大人若是想知道,可以去找鬼老嘛,青玉貔貅玉佩就是他賣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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