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仲離一臉堅決，并不像同玩笑，著拳猶豫許久，終是輕聲問道：“雙華能問先生一句，為何愿意教我嗎？”

方仲離目游移，最后把脖子一梗道：“因為老夫樂意。”

顧雙華還是覺得云山霧罩的，又見方仲離拂袖道：“你可否愿意，若是不愿，就當我未曾說過這句話。若是愿意就給我敬杯茶當作拜師，往后我就去侯府做夫子教你。”

顧雙華自然不愿錯過這樣的機會，暫不管他是因何如此決定，忙倒了杯茶恭敬地遞上，道了聲：“謹聽夫子教誨。”

方仲離十分滿意地接過茶，磕了磕杯蓋，終是沒忍住，問道：“聽說你被公主收為義，你可聽說過些什麼？”

顧雙華未想到他竟還知道這個，坐下想了想道：“夫子想聽什麼？”

方仲離用手指敲著桌案，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不知為何，顧雙華心頭似有微閃過，口問道：“可是關于白袍將軍的事？”

果然，看見方仲離握杯的手指一抖，心尖仿佛也跟著了，然后聽他用故作鎮定的聲音問道：“說了些什麼？”

顧雙華低頭想了想，緩緩道：“公主對我說，白袍將軍因私通敵，釀覆城之難，是個不忠不義、大大惡之人！”

“胡說，胡說！”方仲離將手中瓷杯往下一砸，驚得顧雙華倏地一抖，帕子，才發現手心全是熱汗。

方仲離用發的手按著桌案，似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長嘆一聲道：“無論外人如何評斷，你只需記得：君子舍而取義，白袍將軍便是老夫心中，唯一能敬為君子之人。”

顧雙華聽出他話語中的悲涼之意，不知為何心惶惶，也有些想哭，正要繼續問下去，方仲離突然對做了個噤聲的作，然后走到窗邊聽了一陣，用型道：“窗外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一下，主的世算是給的金手指吧，嘻嘻。

第38章 穿越番外

顧遠蕭開始發覺妹妹不對勁, 是在他去江南查半月貪墨案回京時。

當他趕回侯府時, 天空已浸滿灰墨, 如練的月照著朱漆廊柱，畫出一抹瑩白的刻紋。稍往里走幾步, 就能在綽綽搖曳的樹影之中，看見正婀娜朝他走來那人。

脖頸纖長，大紅的褙子松垮地搭在肩上，襯得口那一朵桃花格外妖嬈，尖尖的下著，杏眸含了霧，眉間翡翠花鈿，配著上一點朱紅, 仿佛從夜中走出的樹妖，艷不可方。

顧遠蕭漸漸止住步子，看著子的腳步如水似煙般走到自己面前, 上傾過來一福, 聲音似怨似嗔：“大哥, 你總算回來了。”

他被眉間花鈿閃得瞇了瞇眼, 聲問道：“更深重，為何站在這里？”他未問出口的是為何會打扮這樣，這實在與他記憶中的妹妹相差甚遠。

顧雙華悠悠吐出口氣, 再往前踏一步，明眸朝上一挑，道：“在等哥哥啊。”

說話間流轉著香的熱氣, 幾乎著顧遠蕭的耳邊過，他頭猛地一，又聽繼續道：“哥哥一走就是半個月，連封家書都未傳回來，我問了許多次，祖母告訴我你今日會到，便想坐在這里等你，誰知會等到此刻。”

聲音頗有些委屈，令顧遠蕭不由也放了語氣道：“太晚了，你衫單薄，小心著涼，快回房去吧。”

顧雙華仰頭看他，很是清澄崇拜的眼神，長卷的羽睫點著眼下，像只踩玉點冰的蝴蝶，令人生出想要的沖，邊笑紋一漾道：“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顧遠蕭還未開口，已經快步走到他后，踮腳出收來，幫他一下下按著額角，似是不經意將在他耳邊邀功：“這樣是不是好些。”

吐息間，一極濃的香氣襲來，顧遠蕭只覺得心神一，忙用指甲猛刺進掌心，總算讓自己冷靜下來，逃也似地朝前邁步，轉頭卻看見彎起的黑眸，盈盈閃著無辜：“怎麼了？哥哥覺得不舒服嗎？”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顧遠蕭也不知為何會生出這樣的念頭，只覺得面前的顧雙華，如這夜般縹緲難辨，仿佛自己做過的一個夢，香艷而不真實。

見還要再往前靠過來，忙轉輕咳一聲，聲音都有點虛浮：“太晚了，你先回房吧。”

顧雙華低頭極輕的笑了一聲，然后斂袖朝他躬道：“那我明日再來拜見哥哥。”

纖腰一擰正往回走，突然聽見背后的顧遠蕭沉聲問道：“你最近換了熏香嗎？”

夜里，子似乎驕傲地了，然后轉頭眨了眨眼道：“未曾，只怕是……哥哥聞錯了。”

那日之后，顧遠蕭每次見到妹妹都會留個心眼，若沉默時，仿佛還是臨水朝花的沉靜模樣，可當將黑眸投過來，同他說話同他笑時，又讓他生出古怪的不真實，這念頭飄渺荒謬，捉難定，直到某日，他終于按捺不住，去找了祖母詢問。

老夫人聽他問顧雙華的事，按著膝蓋，長嘆口氣道：“你不提倒罷了，說起來可莫怪我這個老婆子多心。自從那孩子上次被雙娥告了一狀，也不知是不是怨我這個當祖母的不夠保護，最近對我若離若離的，雖有時也來我房里說話，卻總找不回以前的親近。”

顧遠蕭心念一，問道：“告的什麼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