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廂房的門被從外打開,一個影走了進來,顧雙華瞇起眼,待看清來人,不由得驚呼一聲:“怎麼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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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顧雙娥一口氣說完那段話, 見哥哥的神有了微微的凝滯, 越發覺得自己有理, 梗著脖子大聲道:“大哥你再想想,慈寧寺那種地方, 能進寺門的人非富即貴,怎麼會隨便將無名宵小放進去,而且釋心大師也說了,看不出哪里有打斗的痕跡,說明三妹是乖乖跟人走的,本不是被擄走。”
顧遠蕭突然預到要說什麼,往廳旁人上掃了眼,立即出聲喝止道:“別說了, 待會兒我再問你。”
可顧雙娥偏不,站起來大咧咧說了個痛快:“沒錯,我一進寺門就看見了嚴國公府的鄭公子, 他躲在柱子后面看三妹, 那副癡不渝的模樣, 誰看了都覺得不忍。我想著鄭公子是對妹妹了真, 所以才給了個機會讓他們好好說清楚,若是三妹無意,也不能辜負鄭公子的一片心。”
其實故意讓顧雙華獨自去拿子, 也不過存了看笑話的心態,若在慈寧寺兩人鬧起來,正好讓那些世家子們看清的真面目。
這時, 寇玉珠也聽明白了,立即接口道:“原來如此,想必三表姐是和那鄭公子遇上了,兩個人談的郎妾意,也不知跑去了何,留我們在這兒干著急……”
這話說的太難聽,連顧雙娥都皺眉看了一眼,寇玉珠卻洋洋得意,正想去拿桌上的茶杯潤潤,誰知顧遠蕭瞇眼將寬袖一揮,似乎是無意往面前掃過去,手邊那杯茶“砰”的砸在腳邊,滾燙的茶水差點濺到的手腕上。
寇玉珠嚇得背都麻了,抬頭再看表哥,只見他垂眸整理著袖,聲音淬著冰霜往這邊飄:“我長寧侯府,何時得到外人說三道四。”
那氣場實在太可怕,再加上這句外人,寇玉珠扁扁,不爭氣地哭了出來,鄒氏一見忙上前圓場,道:“玉珠今年還小,口無遮攔的,你這個做哥哥的何必同計較。”
顧遠蕭將頭一偏,語氣十分不悅:“我可不是誰人都能認做妹妹的。”
寇玉珠就算再厚的臉皮,這時也實在呆不下去了,用帕子將臉一捂,哭哭啼啼就往外沖,可滿座的人也沒誰去拉,連個喊送客的都沒。
就在寇玉珠灰溜溜離開侯府時,鄭玄展一展袖,掩不住滿臉的激之,彎腰對顧雙華道:“鄭某因思疾,不得已才行此冒犯之舉,還三小姐見諒!”
他一向是貴公子做派,錦華服,俊秀儒雅,配上眉宇間淡淡的病弱之,是京城許多貴心中世家男的首選人。
可顧雙華卻從他低垂下的眉眼中,捕捉到揮之不去的鷙,畏地向后坐了坐,終是怕惹急了他,自己用平靜的語調問:“你是怎麼買通東珠來幫你的?”
方才在慈寧寺里,見的人正是東珠。
東珠自從被取代了大丫鬟的位置,便一直留在外間做些瑣事。說是讓嫁人出府,可顧遠蕭自然不會管給丫鬟找夫婿的事,只是代管家盡快去辦。
偏偏鄒夫人最近查賬,管家在賬房忙的焦頭爛額,也就把這件事給耽擱下來。
于是東珠就這麼名不正言不順地留了下來,因為寶琴服侍的夠盡心,顧雙華又對東珠有所顧及,最近都未曾帶出去,誰知竟會在慈寧寺撞見。
東珠脂未施,裳都穿的不太講究,一臉慌張拉著的胳膊道:“三小姐,侯爺到房里來找您,說出了很件很大的事,讓你趕回去。我見們都不在,裳也來不及換,趕著過來你。”
顧雙華一聽就急了,并未多想就跟著東珠往外走,誰知走到偏僻的地方,東珠突然靠近,從懷里灑出什麼東西,最后只聞到異香,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現在想想才明白,必定是東珠對被送出府這件事懷恨在心,便暗中收了鄭玄的銀子,配合他設下這個陷阱,想必現在人早就跑沒影了。
滿心的懊惱,早知該聽大哥的,狠心置了這丫頭。
這時,鄭玄往旁坐下,將中指上的一個玉扳指褪下,深脈脈遞過去道:“三小姐,這扳指是我祖上所傳,據說是孝賢太后親手贈予我祖母,今日就當你我定之,只要你愿意信我,往后生死契闊,你我不離不散。”
顧雙華聽得打個寒磣,暗想這人只怕是看多了風月戲,把自己當了不得志的癡才子,與佳人私定終生。
可他想做張生,自己也不是崔鶯鶯啊,再一想:那該死的丫鬟東珠還正好能串個紅娘的角兒。
神游太虛,遲遲沒有回應,鄭玄深的臉上便現出了幾分冷,手指微微用力,的手背上青筋現出,咬牙道:“三小姐可是嫌棄這扳指?”
顧雙華生怕他被急了來,忍著心頭恐懼,忙不迭地搖頭。
鄭玄臉更沉,又往前靠近一些:“那就是嫌棄鄭某?”
顧雙華咽了咽口水,估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若是他再過來一些,必定會聞到自己上的香,到時可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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