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福。”
宋昭順勢給蕭景珩行了禮,又有些疑地問:
“雪夜幽寒,今兒是十五,皇上理應在皇後娘娘宮中才是,怎麽會......”
蕭景珩好像就沒有聽在說些什麽,
他隻看著滴滴的人跪在雪地裏瑟瑟發抖,心裏覺得不舍極了。
他躬下去,輕攬著宋昭的腰肢,想要將從雪地裏攙扶起來。
宋昭下意識想要拒絕,卻不料蕭景珩手上力道更甚,霸道地將扶起後擁懷中,
“祈福一事心誠則靈,若漫天神佛要見你被凍壞了子才肯庇佑朕,那世人也不必都頌上一句我佛慈悲了。”
宋昭在雪地裏跪的久了,上沾滿了蓬鬆的雪漬。
尤其是一雙白的玉手,叩首時需要雙手撐地,整隻手沒雪中,此刻更被凍得通紅。
蕭景珩看在眼裏,眉頭不覺皺起,眼可見的心疼起來。
他親手幫宋昭將上的雪漬撣去,又將冰冷的小手護在掌心裏,輕輕著,
“手這樣涼,是誠心要朕心疼?”
他的作很輕,卻還是令宋昭疼得口中輕嘶了一聲,不自覺要將手往後撤。
察覺出異樣後,蕭景珩牽著的手仔細瞅了瞅,才看見手不僅僅是凍紅了,許是因為埋在雪地裏過久的原因,指尖已經有些發紫。
他忙道:“這怕是要生凍瘡了。快隨朕回宮去,朕幫你上藥。”
他不敢再牽著宋昭的手,生怕弄疼了,所以掌心上移,攥住了纖細的手腕。
宋昭不敢忤逆,隻得被他牽著向前走,
江德順趕兩步走到蕭景珩側,用極弱的聲音問了句,
“皇上,可宸妃娘娘那兒......”
“糊塗東西。就說宮裏人來報的時候,朕已經和皇後歇下了。
”蕭景珩冷著聲音截斷了江德順的話,默然頃後,又囑咐了句,“去時給送一盞用的安神茶,此對癥夢魘效果最佳。”
宋昭聽罷問道:“可是宸妃娘娘玉欠安?”
“遇蛇的事兒嚇著了,近來總是夢魘,也不是什麽大事。”
蕭景珩敷衍地回了一句,便帶著宋昭上了轎輦。
回朝宮的路上,宋昭沒勸蕭景珩去看看宸妃,
但蕭景珩才見了不顧自在雪地裏替他祈福的場景,心裏正著,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及旁人?
再者說,宸妃是真的不適,還是故意耍小子,他還是分得清的。
看蕭景珩的態度,他今夜是執意要將宋昭留在邊了,
如此,宋昭也就不再說煞風景的話,乖巧的跟隻貓兒一樣依偎在蕭景珩懷中,由著轎輦一路向朝宮行去。
今天是十五,每月十五,蕭景珩都是要宿在皇後宮中的。
宸妃和皇後鬧那樣,宋昭料到了肯定會耍心眼,想盡辦法將蕭景珩從皇後宮中‘請’出來。
若蕭景珩當真棄皇後而去,去往宸妃的永和宮是必須要經過梅苑的,
所以才有了宋昭今夜執意要在梅苑雪地中祈福的一幕。
宋昭擺明了就是要截斷宸妃的恩寵,
但可不是從前的蕭貴人,搶人恩寵那樣明正大,顯得沒腦子極了。
今夜,是蕭景珩自己決定從皇後宮中離去,要去宸妃宮中瞧瞧的,
路過梅苑的時候,又是他自己看見了宋昭在雪地裏跪著,所以才停轎上前查看究竟。
他又‘巧’聽見了宋昭祈福的容,看見了渾的雪漬和凍得通紅的雙手,
自己心生憐,執意要將宋昭帶回宮去,
這一切怎麽看都不像是宋昭蓄意爭寵,而是蕭景珩單方麵對把持不住。
當然,宋昭走這一步棋,也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
轎輦停在朝宮外時,憂心忡忡地對蕭景珩說:
“皇上,嬪妾惶恐得很。今夜您本該宿在皇後娘娘宮中,恰逢宸妃娘娘不適,您去看的路上遇見了嬪妾。如今您讓嬪妾留在朝宮,既不回皇後娘娘那兒,又不去看宸妃娘娘。十五是圓日,嬪妾份低微,如何能獨占您的恩寵?”
蕭景珩一貫是知道宋昭的,
這滴滴的人向來不喜後宮之爭,又從來不會去爭搶什麽,
哪怕是得了他的寵,也總是誠惶誠恐的。
偏越是如此,越讓蕭景珩打從心底裏對憐。
他牽起宋昭的手,目溫暖且堅定地看著,
“朕陪伴在自己心的子旁,旁人不敢議論。若你怕朕的寵會讓你招惹旁人的是非,今夜侍寢,可不敬事房將錄下記檔。”
說著輕著鬢邊的碎發,含笑問道:“怎麽?你不願陪著朕?”
宋昭害地垂下眼簾,弱而的聲音像鉤子一般撞蕭景珩的心底,
“嬪妾願意......”
敬事房沒有今日的記檔,就沒人知道宋昭今夜侍寢的事。
蕭景珩為了護著,肯定會皇後與宸妃兩邊都瞞著。
皇後那邊會以為蕭景珩撇下是去找了宸妃,
而宸妃那邊又會以為蕭景珩為了陪伴皇後,連子不適也不在意了。
如此一來,可不要們更互相記恨著?
宋昭才不理會這些,
左右們鬧得越兇,蕭景珩就會越疏遠們。
畢竟喜歡爭風吃醋的子,哪裏比得過不顧己也要為他祈福的子,更惹人憐呢?
當晚,宋昭不出意外地留宿在了朝宮。
幾乎是一夜都沒有睡著,第二日四更天,蕭景珩晨起的時候作很輕,生怕會吵到。
也就沒睜眼,繼續裝睡。
畢竟昨天晚上和蕭景珩折騰了三次,上又酸又乏,是想多躺一會兒。
且為子者在男人麵前,是要懂得示弱的。
今日越是貪睡,蕭景珩就越會覺得自己昨夜的十分勇猛。
雖然在那件事上,蕭景珩也是的確厲害。
宋昭閉著眼,側耳聽著房中靜。
江德順伺候蕭景珩洗漱更時,聽蕭景珩代了他一句,
“今年是冷冬,朕想著過幾日帶母後去溫泉山莊小住一段時間,你讓皇後安排一下隨行的後妃。”
江德順兒地應了一聲,又聽蕭景珩補了一句,
“告訴皇後,讓宋常在跟著一起去。”
(PS:今天一更,明天三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