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蘇南星押著陸鴻澤去休息,看著他上了床,乖乖閉眼,才上樓。
陸北淵也說了,今天兩個人什麼都不干,就在家里睡覺。
昨天被那個逆子折騰的,兩人一晚上都沒睡。
陸北淵心疼的不行,抱著坐在床邊,親自給服。
蘇南星手勾著他的脖子:“老公……”
趴在他頸間,悠悠嘆了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麼了啊?都要急死我了。”
“急什麼。”陸北淵給了服,抱著人上床,拉過被子蓋上:“男孩子經歷一些挫折是好事,這樣才長得快。”
“那我們總要知道挫折是什麼吧?”
“他不說,那代表他有能力解決。等他自己也解決不了的時候,他總會說的。”
“你倒是心大。”蘇南星捶他一下:“要是惜惜有什麼,做了這樣的事,你怕是要急死了。”
“惜惜才不會,惜惜那麼乖。”陸北淵說:“就是臭小子不聽話,我就說了,揍一頓就好了。”
“都是你整天揍一頓揍一頓的,現在孩子有什麼心事,也不和我們說了。”
陸北淵說:“惜惜和小澤都沒事,偏偏到了他就出問題了?你怎麼不說是他自己的問題?”
陸念惜嘆口氣:“說到小澤,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陸北淵說:“我也是很為難。”
兩人昨晚上就討論了一番,最后也沒討論出什麼結果。
“沒想到一眨眼,于故都這個年紀了。”蘇南星無限慨:“其實,他人來送消息,說想走之前見小澤一面,要求也不過分。”
“是不過分,那我們怎麼跟小澤說?以小澤那個心思敏的勁頭,到時候肯定會多想。”
“所以我才遲遲下不了決定,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們見最后一面。”
“照理說,于故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見小澤一面,也不是不行。關鍵是,我們怎麼和小澤說。”
“沒錯。”蘇南星愁的不行:“突然帶他去見一個陌生……不對,小澤之前不是和他接過?”
“就是接過,才更不好解釋。無親無故的,見他干什麼?”
兩人昨天就討論了許久,沒有定論。
現在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北淵摟著:“不想了,睡吧。”
“我們可以不想,但于故……撐不了多久了。”
和那個相比,在陸北淵看來,還是自己老婆要好好休息比較重要。
“給我。”他把人腦袋摁自己懷里:“你快睡。”
說是讓他來想,但陸北淵其實也左右為難。
養了十幾年,陸鴻澤早就和親生的沒有分別。
為了一個曾經仇敵的管家,冒著被兒子發現真相的風險,陸北淵覺得不值得。
所以蘇南星睡到中午醒了,陸北淵告訴:“我決定了,不讓小澤去見于故。”
蘇南星說:“可是……”
“沒有可是。人生誰沒有憾呢?難道他的憾,就應該讓我們買單嗎?”
蘇南星見他心意已決,也只好同意了。
兩人睡醒了下樓,發現陸鴻澤已經在客廳里看書了。
聽見靜,他抬眼看過來:“爸,媽,你們能聯系到嗎?”
“怎麼,那小兔崽子的手機還沒開?”陸北淵說:“我看他是找打。”
蘇南星說:“那你打惜惜的號。”
“打了,姐姐還在上課。”
蘇南星說:“他沒事,你放心,有人看著呢。”
陸鴻澤哦了一聲,又問:“媽媽,我下午能去上課嗎?”
“別去了。”蘇南星說:“你剛有起,昨晚都沒休息,今天不能累著了。”
陸鴻澤手做完之后,一天比一天好。
一家人都特別高興。
等再休養一段時間,他的心臟徹底恢復正常,陸鴻澤就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了。
能跑能跳,能參加各種育運。
所以現在,蘇南星無比重視陸鴻澤的。
在陸鴻澤的徹底恢復之前,不能出現任何的風險。
蘇南星說了,陸鴻澤就聽。
但他又問:“那,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
“不在家,你自己去?”蘇南星想了想:“那媽媽陪你?”
陸鴻澤說:“我想去書店。媽,我沒事,自己可以的。”
蘇南星還想說什麼,陸北淵握住的手:“讓小澤自己出去散散心吧。”
反正有保鏢,不用擔心人安全。
自從上次的事發生,陸北淵不止增加了暗中保護他們的人數。
而且保護的那些人,也都是千挑萬選的,手絕對過。
如果這樣都還出問題的話,那以后他們一家人都不用出門了。
至于當初綁架陸鴻澤和陸暖的人,自然到了法律的制裁。
等陸鴻澤離開,蘇南星說:“老公……”
陸北淵親親:“你別多想,孩子現在也需要自己的空間。”
蘇南星突然覺得無比失落。
孩子們都大了,像陸北淵說的,都需要自己的空間。
好像……已經不需要了。
再也回不去孩子們小時候,他們圍著,媽媽,跟快樂分自己經歷的所有事。
現在呢,陸暖離家出走,問什麼都不說。
陸鴻澤也不想要陪了。
陸北淵的鼻子:“胡思想什麼呢?”
“孩子都大了,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啊。”
陸北淵笑道:“他們大了,不需要我們,不是正好?”
蘇南星看他:“什麼正好?”
“我們正好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蘇南星捶他:“沒點正形。”
陸北淵拉住:“我說真的。難道父母就真的只能為兒而活?不給他們勞了,我們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倒也不是……”
“反正我覺得,這是好事。”陸北淵抱著:“總算沒人跟我搶你了。”
蘇南星的心,一點點安定下來。
陸鴻澤去了書店,買了幾本書,又買了一些電子產品。
保護他的人并不跟著他,只是暗中在他周圍,同時觀察著他邊有沒有形跡可疑之人。
陸鴻澤買的東西,一部分放到自己包里,大部分給了邊跟著他的人。
出書店之前,他去了一趟洗手間。
晚上,陸北淵接到電話。
于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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