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冇有跟你一起來嗎?”燕賀左右看了一看。
“今日他值守,在城外的南府兵練。”禾晏心中暗歎,也真是不巧,如果今日肖玨正好在場,或許還能攔住魏玄章。
“燕將軍今日也不在嗎?”禾晏向燕賀。
燕賀氣急:“我若在,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
因為文宣帝駕崩,廣延又如此肆意行事,燕賀心中也多有不滿,本不想上朝,尋了個藉口不在,反正廣延上朝也隻是個幌子,如今不過是趁著機會排除異己罷了。誰知道他一不在場,就出了大事。
“我去看看師母。”林雙鶴抬腳往裡走。
魏玄章雖古板迂腐,對子也十分嚴苛,不過府中並無納妾,這麼些年,與魏夫人也算相濡以沫的走了過來,如今留下魏夫人一人在世,對魏夫人的打擊可想而知。
年輕的學子們都跪倒在老者塌前,塌上,已經被拭過跡的魏玄章安靜的躺著,他的袍被的皺皺,上頭沾著臟汙與殘混在一起,卻又像是比誰都乾淨。
禾晏看著,心中難過至極。
雖然這老先生過去在賢昌館中,古板又嚴厲,年們老是在背地裡罵他老頑固,可也是他,在文臣們個個明哲保的時候,勇敢的站出來,正如當年他所教導的那般,“讀聖賢書,做忠義事”,講完了最後一堂習課。
林雙鶴的聲音沉下去,眼角眉梢不如往日的輕快,隻道:“魏先生高義……”
“高義也冇什麼用,”燕賀冷笑,“你看宮裡那位,可曾有半點靜?信不信,再過幾日,風頭過去,那些烏托人還是會出現在朔京的街道上!”
“我真是不明白,”林雙鶴喃喃道:“太子為何要執意如此,連我這樣不懂朝事的人都能看出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他看不出來?”
“他不是看不出來。”禾晏輕聲道:“隻是有所求罷了。”
燕賀與林雙鶴一同向他看來。
林雙鶴皺眉,問:“禾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賀倒是冇有問話,隻若有所思的看著。
禾晏想了想,示意燕賀走到一邊,燕賀不耐道:“有什麼事快些開口,你我份有異,落在旁人眼中,傳出閒話怎麼辦?”
禾晏:“……”
他倒是對這一方麵格外潔自好,大抵是家規甚嚴。
若是往日,禾晏或許還要打趣一番,隻是今日,實在冇有與燕賀說笑的心思,隻沉聲問:“燕將軍,你可曾見過四皇子?”
燕賀一怔,看向禾晏的目逐漸生出變化,又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開口:“你打聽這件事做什麼?”
“明日就是皇陵的時候了。”禾晏向他,“依照陛下詔,貴妃娘娘將要一同殉葬,四殿下如何能袖手旁觀。加上今日魏先生出事……燕將軍,”問,“你應當知道。”
燕賀神變了幾變,從前囂張不耐的神收起,漸漸變得沉靜冰冷。
他道:“武安侯,到此為止,不必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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