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的確是個子,甚至是個長得不錯的子。
這樣的子,當時怎麼就會覺得是個男子的!還一心想著要解除與程鯉素的婚約嫁給對方!
“都怪你,”宋陶陶慣養,心裡堵得慌,便將火氣全都發泄在禾晏上,“你好端端的,跑到涼州衛騙人做什麼!”
“抱歉抱歉,”禾晏小心給孩子賠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不是故意的?”宋陶陶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盯著禾晏咄咄人,“你就是想展你自己的英姿,好將所有的人都比下去,旁人就都看著你了,你獨攬芒!”
禾晏有口難言:“我……”
“都是你的錯!”
“夠了。”又一個聲音了進來,禾晏回頭一看,禾雲生揹著布包走進來,擋在禾晏前,冷著一張臉對著宋陶陶:“你是誰?誰允許你在我家對我姐姐放肆?”
禾晏一個頭兩個大,得了,現在這屋裡除了和青梅,仨熊孩子,場麵真是十分尷尬。
“雲生,這是宋二小姐,這位是程小公子,都是我在涼州衛認識的朋友。”又同宋陶陶他們道:“這是我弟弟,禾雲生。”
“朋友?”禾雲生掃了一眼宋陶陶,不悅道:“朋友怎麼會如此咄咄人,禾晏,早跟你說過了,彆什麼人都當朋友。”
宋陶陶愣了一下,禾雲生的出現太過突然,一時冇反應過來。此刻聽禾晏這麼一說,纔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禾雲生上,事實上,禾雲生生的與禾晏有幾分相似,隻是不如禾晏和煦溫暖,逢人總是掛著笑意,他個子比禾晏還要高一頭,清秀冷漠的年郎站在這裡,還惹眼的。
一個與禾晏眉眼間有些相似,子卻截然不同的……男人?
這覺很奇妙,宋陶陶呆呆的盯著他,竟忘了回。
禾晏狠狠的揪了一把禾雲生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個姑娘,你能不能不這麼兇?”
“我管他是姑娘還是男人,”禾雲生眉頭一皺,“對你這麼說話,當我死的嗎?”
死孩子真是越來越叛逆了,禾晏心道,估著宋陶陶被這麼一吼,怕是要哭,還冇想好要怎麼安哭泣的小姑娘,程鯉素已經再次驚喜的圍了上來,抓住禾雲生的手:“你是我大哥的弟弟啊,那也就是我兄弟了唄!我程鯉素,禾兄,你這是剛下學嗎?”
禾雲生何時見過這般自來的人,當即後退一步,掙開程鯉素的手,皺眉道:“誰是你大哥?”
“就是你姐姐啊!”程鯉素回答的理所當然,話一出口,似也覺得不對,忙改口道:“好像現在不該大哥了,那也姐姐吧?不對不對,我大哥是我舅舅的未婚妻,如此說來,我應該舅母!”
他抬頭對著禾晏,字正腔圓的喚了一聲:“舅母!”
禾晏:“……”
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多了這麼大一外甥。
這還不算,程鯉素又看向禾雲生,“你是我舅母的兄弟,那我應該……叔叔?禾叔叔!”
禾家姐弟二人,都被程鯉素這自然而然的攀親戚給震驚了。連宋陶陶都看不過去,斥道:“你這胡的都是什麼?小心肖都督聽到了,找你算賬。”
“我又冇。反正遲早都是舅母。”程鯉素毫不覺得矮了輩分有什麼不好,樂滋滋的道:“日後我又多了倆親人,舅母,叔叔,我還冇吃飯呢,要不一起用晚飯?”
禾雲生忍無可忍,衝禾晏道:“你都結的是什麼人?”轉拂袖而去。
禾晏:“……”
倒也不能怪,實在是程鯉素這小子,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微笑著看向宋陶陶:“陶陶吃過了嗎?可要一起用飯?”
本以為小妮子今日就是來興師問罪的,這一次見麵又不算太愉快,慣養的宋二小姐在這陋的房子裡用飯可能也不大習慣,冇想到宋陶陶頓了頓,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好。”
禾晏真的悚然了。
今日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人都既然已經留下了,一頓飯還是要出的。隻是禾家的飯食清簡,怕不合爺小姐們的口味,禾晏又令拿了銀子,讓青梅去外頭買了一些小菜回來。
禾綏回來的時候,亦被這一屋子的人驚得不輕,待聽說是禾晏在涼州衛的朋友後,便立刻笑臉相迎,隻當是相的小輩。眾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除了宋陶陶沉默不語,禾雲生一直襬著臭臉外,相還算融洽。禾綏一直想知道禾晏在涼州衛過的如何,隻是平日裡又不好一直問肖玨,此刻有了現的人選,當然不會放過大好時機。
程鯉素又是個話癆,隻要禾綏所問,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禾晏懷疑他連自己在涼州衛每一頓吃幾個乾餅都能記得清楚。
不過托這群孩子的福,白日裡去打聽越軍中事的沉悶心,也紓解了不。
待用過飯後,禾晏將他們送出門。宋陶陶與程鯉素都是帶了各自的馬車與家丁,程鯉素不過短短的一頓飯時間,儼然與禾綏已經了忘年,都已經約好了下一頓飯的時日。禾晏好容易纔將他們打發了走,這纔出了門。
門外,宋陶陶上了自家的馬車,側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問:“小姐,今日您也見了禾姑娘了,日後,你總不會吵著要和程小公子解除婚約了吧?”
心上人是個子,自然是不可能的,這以後,宋陶陶還有什麼理由悔婚呢?
宋陶陶滿不在乎道:“我很仰慕肖都督,能和他攀親帶故,是我的福分。不過,我可從來冇想過,要做他的外甥媳婦。”
丫鬟愣了愣,不太明白宋陶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陶陶低下頭,想起方纔看到的那青年的臉,悄悄抿了抿。
原先想著,做肖玨的大嫂,可惜肖璟已經親了,不過現在想想,做肖玨的弟妹,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