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宛娘蹙眉“呸”了一聲, 卻也沒收回手去, 嗔怪道:“你老實些,若是被你父親看到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劉淳毫不在意,以他爹的德行,人如服, 一個人兒罷了, 賞給他的還?若不是這鐘宛娘是老土司鐘隆老來得的獨, 再妖冶麗,久了也會膩。
瞧著父親這幾日, 就惦記上了蕭緒桓那個崔氏夫人, 人打聽來那崔氏的樣貌和著, 比照著去城里搜羅來幾個子裝扮上,這幾日們侍奉在側,還故意放出消息,專門膈應人。
“宛娘,你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爹還有幾年能折騰,他如今要打荊州,要造宮室,這一切將來都是我的,”劉淳討好般對笑,低聲道,“他給不了你的正妻之位,將來我給你,你做我的皇后。”
鐘宛娘笑不達眼底,心里聽著簡直想笑出聲來,就這兩個鬼也妄圖稱帝,倚仗的還不是阿爹和族人。
“你上說著好聽,難保不和你爹爹一樣,喜新厭舊。”
鐘宛娘佯裝嘆氣,“你爹爹還沒見過那個大司馬夫人,只人畫了畫像,便已經被迷的神魂顛倒,你是見過的,既見了那樣的絕,怎麼還看得上我這樣的殘花敗柳。”
劉淳慕鐘宛娘多年,只恨是鐘隆的兒,劉泰搶先納為妾室,自己竟無半點得手的機會,他自己其實也未曾親眼見過崔茵長什麼樣子,但為表忠心,忙拉著鐘宛娘的手放在心口起誓,怕不信,還悄悄將自己如何替劉泰設計將那崔氏搶來的事同說。
“真的?”鐘宛娘聞言,瞇起眼睛看著他。
劉淳拍著脯保證,“自然是真的!不信你今晚且瞧著,我若是也被那崔氏迷了去,怎麼會替我爹出主意,宛娘,我是最在乎你的。”
鐘宛娘笑著推了他一把,又肅聲問道,“你當我不知?那蕭緒桓是何人,你們父子這樣這樣辱他夫人,他能饒了你們?”
劉淳毫不在意,一面重新抓過的手,一面含糊道,“這個不用擔心,他人在我們手里,帶來的兵力不過八千人,能打得過我們?”
“別說他夫人,就是他自己都自難保,今晚且瞧吧……”
***
這兩日,常有劉泰派來的人上門送東西。
程改之從外面聽到傳言,劉泰那老賊竟然讓人仿照夫人的模樣搶去幾個民間子,就連服都是按照夫人的著裝扮的。
自那日崔茵請他帶自己去拜見鐘隆之后,程改之就一改往日的態度,對很是敬服,乍聞此事,氣得不輕,恨不得現在就去活剝了劉泰的皮。
崔茵聽了只當笑話,“程將軍是直脾氣。”
阿英原本是習武出,不會梳繁瑣的發髻和妝面,正給崔茵整理妝面,聞言手一抖,上的胭脂畫了出來。
“夫人不生氣嗎?”
崔茵去畫歪的胭脂,笑了笑,“郎君會替我報仇的。”
心里自然覺得惡心,但又恐表出來,讓蕭緒桓愈發愧疚,他與程改之的格截然相反,什麼事都在心里。
就連滔天的怒火也抑著,眉目間冷如寒霜,比直接寫在臉上的怒氣更嚇人。
今夜劉泰在重華殿設了一場鴻門宴,邀他們前去。
時候不早了,蕭緒桓安排好人,來接崔茵。
見在鏡前梳妝,若舜華,云鬢霧鬟,大概是從小養的習慣,向來出門都整理儀容,從不懈怠。
崔茵看見他微微皺眉,以為他是不愿意今晚在宴席上讓自己仔細裝扮,太過顯眼。
悄悄卸去一只簪子,正去口脂,手卻被他制止住。
“很好看,去做什麼?”
崔茵怔怔著他,囁嚅道:“我以為你不愿意……”
“為何不愿?”他重新替把那只珠釵戴回去,“不必因為那群骯臟小人委屈自己,夫人的貌又不是錯,錯的是他們。”
他眼底的芒沉下來幾分,“是我夫人委屈了,自該由我替夫人討回來。”
崔茵微微臉紅,那些正史野史上所載,萬事只要有子的影,所有過錯都是歸于紅禍水,即便子是無辜的,也要被人拿來說,以訛傳訛,為茶余飯后的污糟話。
他卻從不這麼想。
蕭緒桓看著星眸里閃爍著的歡喜,心里卻十分沉重,這樣信賴自己,自己卻總是無法護周全。
想起過了今天,胡人的軍隊大概就快要到了,是他籌謀已久的一戰。
這一仗,必要贏下來,不只是為自己,也是為。
“郎君,我們何時走?”
他回過神來,抬眸看著,目落在未涂勻的櫻之上。
“夫人胭脂還未涂勻。”
崔茵呀了一聲,轉頭想去照照鏡子,卻被他輕輕轉過臉來,面朝覆了下來。
“我替夫人涂勻。”
……
重華殿,燈火灼灼,金碧輝煌,盡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所建。
又見那群紫袍金帶的員們坐在席上,劉泰坐在殿首的高臺之上,細辨服的紋飾,竟是五爪蟒袍,天子服制。
自從崔茵走進殿之后,劉泰眼睛都直了,邊的寵姬過來斟酒,正是這幾日仿照崔茵裝扮的子,珠玉在前,就顯得東施效顰,很是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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