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別是他瞎貓撞到死耗子了。

陳米胡同里沒圍住的道衡，現在死翹翹地在他手里了？

這是，功嗎？

這算屁的功啊！

單大人氣得吹胡子。

死尸一，問不出一個活字來，有什麼用？

他還得接著破案！

這怎麼破？

真當他單慎是個傻子，看不出來道衡是被扔出來逗他玩的嗎？

氣歸氣，案子總得辦。

比起陳米胡同那兒半點沒有進展的局面，眼前好歹往前邁了一步。

確定死的人是道衡后，各都忙碌起來。

衙役們在四道胡同問話，仵作把人搬回衙門里進一步調查，等單慎回到順天府時，聞訊的萬塘也趕到了。

萬塘瞇著眼睛看安置在公堂地磚上的道衡，一臉凝重。

“把我們當蠢蛋耍？”萬塘蹲下子，嘖了聲，“我帶人在陳米胡同挖了這麼久的地，他們就扔這麼個玩意兒出來？”

單慎冷著臉，道：“看你辛勤耕耘，給你結個果子，告訴你見好就收，再挖下去也沒結果。”

萬塘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我稀罕這麼個果子？”

萬塘不稀罕，單慎也不這怎麼稀罕。

只徐簡雙手抱，站在一旁道：“兩位大人，對方這麼糊弄，這是被人看扁了。”

萬塘聽得惱火。

單慎也有氣，可他不敢當著輔國公的面罵。

徐簡又道：“把道衡拿去前差，倒也不是不行，畢竟，兩位也知道，這案子查到最后多半也就是個不了了之。”

單慎的那子火氣，一下子散了，余下的是無能為力。

是啊。

甭管背后是廢皇子李汨，古月人還是西涼人，如此牽扯之下，不是他們輕而易舉就能查個底朝天的，添上守備衙門也不行。

萬塘也清楚。

查得再深，功勞不一定有，麻煩指不定很多。

可拿道衡的尸差、就此了斷，又有些不甘心。

白在陳米胡同挖了這麼久了。

抓人的本事沒進，種地的能耐倒是長了些。

這麼想著，萬塘看向單慎：“不是我老萬不幫你，國公爺說得也對。”

單慎抹了一把臉：“一個道衡，真能差？”

萬塘嗤地笑了聲：“單大人這幾天忙糊涂了？圣上雖沒有定下時限，但……”

單慎一個激靈。

是的。

圣上沒有定下時限，但圣上不會希一拖再拖。

陳米胡同的事過不去，太子殿下那些破事也就過不去。

提陳米胡同，等于提殿下的荒唐。

殿下只是足，圣上也沒有繼續加罰太子的意思，他們底下人一遍又一遍的，何必呢？

“唉！”單慎嘆了聲，“三天，我先查三天，能抓到兇手最好，抓不到，我拿道衡差。”

萬塘見他想明白了，也不多說了，與徐簡行了禮后便先行離開。

徐簡與單慎打了個招呼，亦走出了公堂。

今夜云層厚，星子都看不到幾顆。

初夏的夜風吹在上，很是讓人煩悶。

玄肅快步過來，把一張紙遞給了徐簡。

他不擅長畫人像，只能口述，找了個信得過的把那日遇著的人畫了下來。

徐簡打開，迅速看了一眼，又把畫紙合上。

“給陳……”徐簡頓了頓，再出口，改了想法，“這次就別讓陳桂跑了，你親自給郡主，讓看一眼。”

玄肅愣了下。

親自給郡主？

這個時辰？

徐簡見他發愣，道：“翻墻，誠意伯府的院墻你翻不進去？”

玄肅了鼻尖。

他是翻得進去，就是覺，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