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宮脆生生稟了聲。
林云嫣起,整理儀容后去了正殿。
皇太后笑瞇瞇朝招了招手:“說是斷親,還算他們有點眼。”
“您護著我呢,”林云嫣甜,“總不能早朝上沒挨夠罵,等著您使人去府里訓誡吧?”
皇太后將拉到邊坐下,作勢輕拍的背:“渾說!哀家怎麼會隨隨便便訓誡這個、訓誡那個。”
林云嫣莞爾。
“他們既是想明白了,哀家做個見證也好,省得以后再有說三道四的,”皇太后道,“那就讓進宮來吧。”
“娘娘,”林云嫣收起笑容,誠懇說道,“您前回說過,大姐的婚事斷也好、不斷也好,需得由我祖母出面,我不能越俎代庖,我越想越是這個道理。
因此,退親之事不該由我與許國公夫人談,還得讓我祖母來。
我想先去莊子里請祖母下山……”
皇太后聞言,欣極了:“你說得對,正是這個道理。”
西宮門外,許國公夫人在馬車里等得直冒汗,才等來了宮里的回復。
“娘娘愿意促此事,只等郡主請了老夫人,再招您到慈寧宮……”
許國公夫人道了聲謝。
等侍走了,靠著引枕,一臉疲憊。
嬤嬤起一角簾子氣,瞧見林云嫣的車駕離宮,便問:“夫人,要不要追上去?”
“怎麼追?”許國公夫人沒好氣地道,“皇太后說了在慈寧宮里談,我貿然追去莊子,違背老人家的意思,再挨一頓訓斥嗎?”
今日金鑾殿上,皇上怎麼訓的許國公,沒有親眼見到。
可昨日,書房的侍來府里“傳話”,是聽了的。
明明沒有語調起伏,完全平鋪直述,就把圣上的話復述了一遍,但那一字一句耳,卻比任何抑揚頓挫都有力,像刀子似的直往里割。
連后脖頸都是一片冰涼,汗直立。
君臣之別,天威浩。
丈夫說得對,若他們堅持下去,下一次就只是訓斥幾句的事了。
另一廂,林云嫣抵達了莊子里。
還未走到小段氏住的院子,迎面就見林云靜提著擺加步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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