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郝通判蹲坐在廊下，一面啃著饅頭、一面看畫像。

昨兒畫師畫完后，他就胡掃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今日許國公府又拿著畫像來問，他仔細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眼。

歸，上半點沒有。

他只問蘇家人拿了一張來，說是要再細細觀察回憶、下衙后也讓左鄰右舍看看。

現在，他正盯著畫像苦思。

“您用午飯吶？”

聞聲，郝通判抬頭，就見荊大飽揣著手來了。

荊大飽走到他邊上，胖乎乎的形順勢一蹲，蹲得還穩：“呦，這是什麼畫像？要緝拿的要犯？我在城門口沒看到告示啊。”

郝通判心思一，了手，勾了荊大飽的肩膀，低聲音道：“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畫里人是不是很眼？”

“哎”了一聲，荊大飽瞇起眼睛，評點起來：“這人面相不錯啊，中庭飽滿，看著能發財。”

郝通判左右看了看，聲音得更低了：“我記得陳桂去找過你是吧？你看清楚些，像不像陳桂？”

“陳桂？”荊大飽佯裝思索，“想起來了，是想做老實巷買賣那人？他是來找過我，想分一杯羹。我跟他沒談攏。您要說像不像……”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郝通判了皮子，“這是許國公府據那兩個小倌兒的口供畫的，我估著其中攪和的就是陳桂。

那兩人也是攪事，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出來的畫像六分真四分假，要不是我和陳桂，我都差點兒沒看出來。”

荊大飽接了話去：“既然沒那麼像，您怎能斷定是他？”

“陳桂是誠意伯府里二夫人的同宗，雖說是出了五服，但他本人與伯府關系不錯，與二老爺常一道吃酒，厚著臉皮也能伯府大姑娘一聲‘侄兒’，就這關系，能看著那蘇三公子男通吃？”郝通判解釋完，撇了撇，嘀咕道，“反正，我肯定是看不過眼，一想到侄婿是那麼一混賬東西，我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荊大飽依舊沒松口，只是道：“您在衙門里當差，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