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著他。
大理寺走了一遭,他果然了很重的刑,此時的他,如初見他時那樣,輕而易舉就讓人生了憐憫之心。
他那張臉,太會魅人了。
“雪兒。”
男人步履蹣跚的走到跟前,低頭盯著隆起的小腹,聲音微微打:“這……”
崔雪菱垂眸溫的了肚子,道:“云澤,這是我們的孩子。”
被喚作云澤的男人聞言眼中滿是驚喜,他緩緩蹲下,握住的雙手,又驚又喜道:“太好了雪兒,我們有孩子了。”
“雪兒,我今日就帶你回去,好不好?”
崔雪菱卻將手慢慢地出來,眼里的也隨之緩緩散去。
“回去?回那里?”
“云澤,你到底是誰啊。”
最后一句話出口,崔雪菱已經帶了哽咽,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了點點淚。
云澤見此心疼不已,慌忙覆上的雙手,急切道:“雪兒,等回去了,我就將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
崔雪菱猛地將手出來,站起來往后退了一步:“夠了!”
“你說你是云家公子,帶著云家的信,我便一直信以為真,可沒想到你卻被抓進了大理寺,以盜輿圖的罪名!”
“我已經見到真正的云家公子的畫像了,你還想騙我到何時?”
崔雪菱淚流滿面,悲痛絕道:“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放棄,你知不知道為了保住我們的孩子,我了多委屈!”
“可到這種時候了,你卻都不愿意與我說一句實話!”
“雪兒你別激,你先聽我解釋。”‘云澤’忙安道:“我都告訴你,你先冷靜,先冷靜,好嗎?”
崔雪菱抬手抹了抹淚,堅定道:“我問,你答,答案讓我滿意了,我就跟你回家。”
“你若再有半字謊言,我便一頭撞死在這里!一尸兩命!”
‘云澤’聞言,忙承諾道:“好,你問,我絕不再騙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崔雪菱盯著他,道:“你是誰?是哪國人?”
‘云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著崔雪菱,輕聲道:“我勒夫朗,是南爻人。”
崔雪菱閉了閉眼,一行淚洶涌而下。
“雪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只是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勒夫朗:“只要你愿意原諒我,跟我回去,你讓我做什麼都好。”
“我一定會像按照你們北閬的習俗,風風的迎娶你。”
“你要我帶著奉京城的輿圖跟你回南爻?”崔雪菱睜開眼,冷聲道:“讓我為北閬的罪人,再無后路?讓崔家為叛國賊?!”
勒夫朗搖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沒人會知道你跟我走了,若你實在不放心,我就扮劫匪將你劫走,如此,就可保崔家無虞。”
崔雪菱垂眸,沒吭聲。
“雪兒,我一定會做好善后,不會讓你背上叛國的罵名。”勒夫朗誠懇道:“我是真心你的,雪兒,你相信我。”
崔雪菱苦笑了聲,了肚子,喃喃道:“我還能相信你嗎?”
勒夫朗見態度有松,一邊試探著上前,一邊溫聲安:“能,雪兒,你可以相信我。”
“我會給你一個家,終其一生只你一人,我們將來會過上幸福滿的生活。”
崔雪菱對于他的靠近,沒再表現的很抗拒,勒夫朗便輕輕的擁住,繼續道:“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城外就有接應我們的馬車,只要出了城,我們就安全了。”
崔雪菱眼眸微,許久后才回抱著他,道:“整個奉京城都在通緝你,我們能出城嗎?”
勒夫朗聞言,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他松開崔雪菱,替去臉上淚,輕聲道:“能的。”
“有人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再等兩個時辰,我們就能出去了。”
崔雪菱微微垂眸,輕輕點了點頭:“你萬萬不能牽連崔家。”
“放心,不會的。”勒夫朗承諾道。
崔雪菱這才算勉強信了他。
“來,先坐下,你懷著孕,要千萬小心。”勒夫朗高興的攙扶著崔雪菱往桌邊走去:“你在這里等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崔雪菱嗯了聲,道:“你要去酒肆拿輿圖嗎?”
勒夫朗眼神微變:“雪兒怎麼知道輿圖在酒肆?”
崔雪菱冷哼了聲:“那天你就去過那里,不在酒肆還在何?”
說罷,眉間劃過一擔憂:“此時酒肆外頭都有人把守,你能順利拿到嗎?”
勒夫朗剛升起的戒心又消散了,他笑著道:“放心,有人會幫我,我與他做了易。”
崔雪菱皺眉:“誰?”
勒夫朗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應該是位位高權重的。”
“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去一趟,雪兒你就在此等我回來。”
崔雪菱嗯了聲,卻突然道:“閬王府的人在酒肆找了那麼久,會不會已經找到了?”
勒夫朗彎一笑:“不會的。”
“我藏在酒窖里的暗道……”
他話未說完,就察覺到渾似乎沒了力氣,遂下意識抬手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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