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裴彧文眼神有些閃躲,思慮片刻後,還是決定向坦白:“小詞,我……你先答應我,你不生我氣,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餘晚詞有點懵:“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裴彧文盯著漂亮的狐貍眼看了一會兒,好似在確定什麽,之後才說道:“我辭職了,這次來京城,我沒打算再回錦城工作。我……我不是想來糾纏你,我就是……就是想離你近一點。我怕你最近心不好,怕你出事,所以才……你,你說好不生氣的。”
餘晚詞瞳孔了:“所以,我這幾天總覺有人跟著我,是你?”
裴彧文點頭:“嗯,我隻是送你上下班,我沒想打擾你。”
餘晚詞一笑:“原來是你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被人跟蹤了。不過你辭職未免太衝了,謝氏待遇那麽好,謝董還給了你份。你現在走了,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是過苦日子過來的。
謝氏集團的工作辭了太可惜了。
沒有生氣,裴彧文就放心了,半開玩笑道:“工作而已,沒有你重要。等過段時間,傷好了我就在京城找份工作。這段時間……就靠你養了。”
餘晚詞笑得燦爛極了:“好,我養你。”
兩人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很清楚彼此即便很長一段時間不工作,也到不了需要被人養的地步。
做他們這行的,年薪很高,自己會做各種投資。
票,基金,不產。
長期收益十分客觀。
裴彧文那樣說就是逗餘晚詞而已。
沒曾想餘晚詞爽快地答應了。
裴彧文這回是徹底心花怒放了:“那我就在你家住下,你剛才說要照顧我。”
“嗯。”餘晚詞點著頭:“吃過飯我給你把客臥收拾出來。”
裴彧文高興地吃了兩大碗飯。
他們才剛確定關係。
他守護了十四年,了十四年,等了十四年,有些事不急於一時。
他很在意和厲修寒在一起過。
但那種在意是心疼,而非其他。
在他心裏,永遠都是初見時那個單純好的餘晚詞。他不會因為曾經談過,往過男朋友,就在任何事上輕視。
他。
同時也尊重。
吃過晚飯。
餘晚詞把客臥收拾好。
裴彧文就坐在房間一側的小沙發上看著。
他是想自己收拾的。
餘晚詞不肯。
皮外傷而已,餘晚詞恨不能事無巨細幫他全部打理好。
鋪好床,餘晚詞側看向他:“今晚先將就一下,等明天我早點起,陪你去酒店拿你的東西。我這裏沒有男士的服,你湊合睡一晚吧。”
裴彧文瞞著餘晚詞的,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反正他現在傷著,他看出來了,餘晚詞心疼他得。有什麽話,現在說是最好的機會,幹脆一腦都代了:“小詞,其實我沒住酒店。前幾天是住在酒店,但是今天……昨天,昨天在這個小區買了套房子,今天搬過來了。”
“啊?”餘晚詞沒想到他作這麽快:“在哪棟?”
裴彧文老實代:“就這棟,你家樓下。”
餘晚詞服了他了:“你可真厲害,我要是不說陪你去酒店拿東西,你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裴彧文低下頭:“我怕你生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除了這件事之外,我沒有其他任何事瞞著你。”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著,一臉誠懇:“我說的都是真的,小詞,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我氣,我知道錯了。你要是不高興,我……”
他言又止。
餘晚詞追問道:“你什麽?”
裴彧文一臉委屈:“我自己回去住,醫生說需要好好休養,最好別。沒關係,我最多吃幾天外賣。等你消氣了,我再來哄你。”
大男人學著賣慘!
裝得可憐兮兮的。
餘晚詞真是從未見過裴彧文這幅樣子。
印象裏,他始終都是溫文爾雅的。
很講道理。
厲修寒就更不同了,霸道強勢,不屑解釋。
餘晚詞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
第一次對裴彧文覺到一陌生。
覺著……
他有點茶。
還有點可。
裴彧文委委屈屈,一臉小心翼翼地看著餘晚詞。
好似被主人兇了的大狼狗。
不知是否是線的緣故,鏡片下的雙眸此刻看上去甚至有些潤。
泫然泣般。
那副樣,好似想靠近又不敢。
生怕惹更生氣。
餘晚詞忽而心得不樣子,朝著他走過去。彎腰雙手捧著他的臉:“老實住下吧,我現在下樓去給你拿服。我舍不得你自己住,舍不得你吃外賣,高興了?”
裴彧文看著的臉。
上去吻住的。
餘晚詞彎著腰,配合著。
就在他的手摟在腰上,作勢要將摟進懷裏,要讓坐在他上時,餘晚詞推開了他,雙頰緋紅,呼吸急促著,說話都有些磕:“不是……不是說了別。鑰匙給我,我去給你拿服。”
裴彧文從兜裏把鑰匙給。
餘晚詞低頭又在他上親了一口:“乖乖別。”
裴彧文點著頭。
就是下樓拿個服。
裴彧文還非得把送到門口。
若非餘晚詞冷了臉,他恨不能跟著一道去。
餘晚詞下樓去拿他的服。
前前後後不過十分鍾。
某人愣是站在玄關,眼地守著等著。
活一塊妻石。
等餘晚詞回來時,瞧見他還在原地站著,怒道:“你怎麽還在這裏?不是讓你進屋休息嗎?”
裴彧文接過手上的行李箱,一手推著,一手牽住:“我想第一時間看到你。”
餘晚詞心上被狠狠一擊。
整顆心似乎都了。
到邊的話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
誰讓他是病號。
縱容點吧。
餘晚詞陪著他去了客臥,從行李箱裏把他帶過來的,不多的幾套服拿出來放在櫃子裏。拿了其中一套白的浴袍遞給他:“上有傷,這幾天別洗澡了。換了睡袍就趕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嗯。”
裴彧文坐在床沿,舍不得離開。
剛剛往才不過幾個小時。
一眼都舍不得分開。
餘晚詞看出他眼底的粘稠與不舍,主在他上安地親了一口:“好了,明天一早就能見到了,早點睡,晚安。”
裴彧文拽著的手:“小詞,再親一次,可以嗎?”
餘晚詞拿他沒辦法,隻能主又住他的。
他倏地扣住的後腦勺,沒有給一即散的機會。
一手掐著的腰。
用力的。
深深的。
很長很長地索了一個吻。
……
窗外夜如墨。
屋寂靜無聲。
隻有彼此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愈發的清晰。
到最後。
兩人都鬧得渾發燙,雙眸迷離。
裴彧文低頭抵著餘晚詞的額心,輕輕的,粘人地蹭著:“小詞,我今天好開心。上一次這麽開心,還是遇到你那天。”
他此時的嗓音很是低啞人。
餘晚詞的記憶被拉回十四年前。
班上同學多的。
第一天軍訓,太特別毒辣,還真沒注意到他。
現在想來,頗為憾。
雙臂環住他的腰,輕輕抱了抱他:“我也很開心,就好像重新活了一次。其實這三年來,我知道你待我好。隻是我不敢……不敢回應。我總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好,我……”
“不許說。”裴彧文打斷的話,垂眸凝著的臉:“小詞,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人這輩子說長不算太長,說短不算短。誰都會有一葉障目的時候,誰都無法保證,人生中的每一個選擇都是對的。我很高興你能走出那五年的影,我說我不在乎過去,你肯定不信,我也說不出口。我在乎,我恨不能你從來沒有遇到那個混蛋。如果你沒有遇到,就不會那麽多傷。那些事,在我這裏,我隻有心疼,你懂嗎?”
眼底下兩行淚來。
餘晚詞吸了吸鼻子。
嗓子發到說不出話來。
在他懷裏點頭。
之後撒似的蹭了蹭。
裴彧文將摟在懷裏,在額心上珍重地吻了一下:“小詞,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任何傷害。”
餘晚詞哽咽著“嗯”了一聲:“我信你,阿文。”
兩人深深擁抱了許久。
直到餘晚詞覺到他的不對勁兒。
輕輕推了推他的膛,低頭朝某個危險的領域看了一眼,口吻略顯慌:“阿文,那個……你現在上還有傷。我……我也需要一些時間。我,我……”
那一眼。
裴彧文準確地捕捉到了。
作為一個正常的年男,與心的人了一個深吻。互訴衷腸,又抱了這麽久,他要是沒反應才有鬼。生.理反應不可避免,但他從未想過這麽快就對做什麽。
他耳燒紅:“小詞,你別張,別有心理力。我喜歡你,抱著你肯定會……但是我跟你保證,我真的不是想現在就對你做什麽。我知道你需要時間適應我們的關係,你別怕,我喜歡你,你,尊重你。時間不早了,你回房間睡覺吧。”
餘晚詞點了點頭。
從床沿站起,臉上也燒得很紅:“那你早點睡,晚安。”
裴彧文笑著,努力維持表麵的鎮定:“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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