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聞鯨沒說話,卻聽見邊虛幻影再次開口:“你不說?我去說,我這一煉丹老早就想傳他了。”
可姬聞鯨冷冷轉頭,沉聲道:“你敢一下,就不必想著重新煉制了,酆都羅山都不用想著去了。他劉景濁不把我的妹妹當回事,我就讓他嘗嘗,有人拿他當閨養的弟子做文章了,他是什麼覺。”
養蠱?人家早在你劉景濁第一次離開棲客山之前就開始了。
虛影無奈罵道:“你們這一家人,全他娘的有病!”
他劉顧舟明明可以不用死,那麼高的修為,卻非要死的那麼憋屈。姬蕎也是,放著好好姬氏圣不當,去當勞什子黑道扛把子!還有你姬聞鯨,吃飽了撐的,非跟親外甥過不去。
最主要還有一個劉景濁,把一家人的“優點”全攢上了。
青椋山上,天魂分自然也是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但還得看本那邊。
此時刑寒藻劍落地,面沉似水。
劉景濁皺眉問道:“又怎麼啦?”
刑寒藻沉聲道:“鈞爐山傳信,裴搗前輩的魂燈,滅了。他們想讓山主幫忙查一下裴前輩死在何方,被何人所害。”
劉景濁瞇起眼睛,冷聲道:“給南樓北樓傳信,讓他們查。”
小西峰那邊,本與天魂分心念相通,那邊發生了什麼,自己這邊一清二楚。
一連串的事,著實讓劉景濁有些不著北了。
他緩緩起,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個子丑寅卯來。
關鍵在于糴糶門與掛壁樓還有珂院,本就是兩回事,難不他們之間也有什麼關聯?
不,即便有什麼關聯,也只會是生意罷了。
他拍了拍自個兒腦袋,輕聲道:“我要抓時間再去瘦篙洲,要是沒什麼阻礙,至多兩月就回來了。”
說著,黑分再次出現,再次點燈,且瞬間消失。
本則是看著被出天地的三道魂魄,若有所思。
“劍靈,你認識青鳥?”
劍靈點點頭,“認識,從前在天上地下負責傳信的,往返于天廷與瑤池。”
那位哈拉大王也終于回神,瞧見劉景濁后,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你殺了我吧!”
至于那個玉竹洲舵主,看清周遭環境之后,便閉上眼睛,一副是殺是剮隨你便的表。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問道:“你有能收魂魄的法寶嗎?”
龍丘棠溪只點了點頭,隨后取出一只竹子做的小罐兒,只一抬手,三人便被收了進去。
此時劉景濁又往后走了幾步,重新盤坐。
明顯能到自己不需要天地靈氣了,甚至是有些排斥。那座天重新變作一開始那樣,卻又不同。一開始的時候,即便是天地不明,但給人的就是一種白茫茫的覺。可現在,簡直是無法用什麼特定的字詞去形容。
就好像,什麼都有,什麼又都沒有。
其余的,沒什麼變化,也沒覺得修為增長。
片刻之后,劉景濁睜開眼睛,問道:“現在幾月了?”
龍丘棠溪輕飄飄一句:“四月中了。”
四月中了?那玉竹洲的人應該是快要到了,張五味也可以了。
…………
一艘渡船終于是到了中土地界兒,很快就會落地清溪渡。
有個年輕姑娘笑盈盈趴在船頭甲板,一聲聲喊著:“要回家嘍!回家嘍!”
寧梓坐在后方,手里拿著一封邸報。
事很多,如青鸞洲一座戰死戍邊人的山門,居然強搶民,結果被人削平了山頭兒,封山百年。大瑤王朝與醒神王朝各自取走了山門口的鐵鑄大碑,挪去了自家京城,并分別給葉蘆臺立了像。
寧梓心說至于嗎?還立像?
再就是神鹿洲搗藥國,有人自發結隊伍反抗明教,但明教信徒也自發組隊伍,自己去平叛。
還有哪國發了大水,哪個皇帝昏庸無道,哪個大人養了小妾被原配發現了什麼的。
邸報嘛!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不過還有些要消息,如棲客山發出消息,孫犁被逐出書院。珂院行目被逐出師門。掛壁樓的周仁被供奉謝杖殺害。還有玉竹洲神弦宗消失百余年的宗主沐竹重現人世。
樁樁件件下面都有所謂的知人去分析。
標題寫著“孫犁與行目為何被逐?謝杖因何劍斬周仁?沐竹消失百年去了何?”
下方一行小字,“其中必有緣由,且聽我細細道來。”
然后就是洋洋灑灑一篇文章,那是哪哪兒都不挨著啊!估計當事人瞧見都要發懵,說一句這故事編得,比我經歷的合理多了。
寧梓搖了搖頭,心說這年頭的人,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干。別人敢瞎扯,有人還真就敢信,還不是一兩個人信。
抬頭看了一眼興沖沖的姑娘,寧梓問道:“傲寒,你想待多久啊?”
姑娘咧一笑,歪著頭說道:“就看哥哥愿意留我多久了,要是不趕我走,我就一直留著。”
…………
百花山莊百花谷,山谷之中,從前住著一位名為藤霜的子,也是青帝座下百花仙子。
現如今住著的,是一位喜好養花種草的姑娘,名為舒珂。
自然還有忘憂與沐竹陪著,三人時常會走出山谷,而山谷之外有著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
奇怪的是,有一棵梅樹分明過了花開時節,此時卻還是頂著滿樹花。
舒珂傳音問道:“我家山主的信來了嗎?”
忘憂點了點頭,輕聲傳音:“來了。”
沐竹好奇問道:“我看這梅活得很好吧,有哪里不對了?”
四月了還在開花,怎會不好呢?
舒珂搖了搖頭,說道:“聽過劈梅嗎?”
沐竹滿臉疑,心說這是什麼?
忘憂卻聽懂了,抬頭看著那樹梅,沉聲傳音:“你的意思是,這已經不是梅花了?可這地方,一般人進不來的,除非我們百花山莊也有鬼。”
舒珂搖頭道:“不是,這日子已經長了,二十幾年總該是有的。進不來這地方,三字塔下又不是沒人能去。”
沐竹擔憂道:“那還有救嗎?”
舒珂咧一笑,輕聲道:“換一般人那就沒轍了,但要是我,當然有法子嘍!”
話鋒一轉,舒珂卻嘆了一聲:“只不過……幾乎就是新生,不一定真能想起從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