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推舉問心宗為第一的理由很簡單,他們闕月門和問心宗目前是盟友關系。
如果問心宗第一,那闕月門在普山的主掌人之位上有一爭之力。如果是無雙宗第一,其余六宗都別想再染指普山。
對于他們這些卡在化神修為多年的修士來說,一位合期修士的是致命的。
如果能從顧屹山上得到一二啟示,或許就能助他們突破化神期,進階合期。
這是私底下的打算,不能放在明面上說。
面對其余人困的目,齊念道貌岸然地說:“比賽規則是以各宗采摘的靈植、獵殺或馴服的妖為積分,積分高者獲勝。問心宗這邊把整個林境都拿走了,若是把這一積分算上,他們絕對是第一。”
不說林境中還有無數天才地寶,就是章魚哥那一頭化神期妖就足以秒殺其余幾宗攢下的積分。
因為拿走境核心這事太過驚世駭俗,負責記錄此事的弟子忘記把這一積分算上了。
問心宗一行人志不在第一,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此在齊念提起前,眾人都沒想到這一茬。
然而相比于錯失第一的凌風仙君,胡禎的臉更差,率先反駁:“林境不能算在里面。林境是我宗中之,這事我還要另外跟問心宗商談。”
言澈翻了個大白眼:“境是我娘的,我們跟你沒什麼可談。”
胡禎冷哼一聲,不跟他一般見識,問凌風仙君:“凌風,你說呢?”
凌風仙君自然更在意自家的第一:“在境歷練,把境核心拿走這種事前所未有。如果正如這孩子所說,他是言歡之子,因此能夠拿走境核心,這是否超出了公平比賽的范疇?而如果他不是言歡之子,林境的確乃宗之,外人拿走不合適吧?”
他們無雙宗也有屬于自己的境,凌風仙君得未雨綢繆,免得問心宗這幫人打上無雙宗境的主意。
盛汐純良發問:“可是比賽開始的時候,你們也沒有說不能拿境核心呀。我們又沒有犯規,憑什麼不給我們算積分?”
本來是不在意這個第一的,但是這幫人非攔著不讓三師兄拿核心,那就得好好跟他們掰扯掰扯了。
凌風仙君是個笨的劍修,一下被問住了。
胡禎冷冷道:“這是默認的規矩。”
盛汐不認:“我們不認,這默認嗎?”
原本宗、闕月門和問心宗三宗結盟,齊念沒想到現在宗和問心宗會為這事掐起來,一個頭兩個大。
明修仙君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是先讓胡禎和言澈滴認清吧,等把脈理清楚了,再商討林境的歸屬。”
盛汐知道言澈不想認胡禎這個爹:“如今林境核心已經認我三師兄為主,那就是我三師兄的。你們說這麼多,這麼能耐,怎麼自己沒能讓境認主?”
一開口,明修仙君就會想起那句“落楓宗,狗都不去”,不悅地散發出威。
鏡塵元君腰間的玉佩亮起芒,抵消了明修仙君的威。
他示意盛汐退下,悠悠道:“林境的前主人是言歡宗主,不是胡宗主。境中那位化神期的章魚妖、元嬰期的墨蛟和桃花水母,以及這頭與小汐簽訂契的白虎,都曾經是言歡的契約靈。他們均已經確認了言歡與言澈的母子關系,同意他拿走林境。胡宗主,說句實話,林境和你無關。你憑什麼不讓我徒兒拿走境?”
胡禎不悅:“我說了,這是屬于我們宗的。”
“我娘活著的時候,林境才是宗的。我娘死了,你們誰也別想再搶的東西!”言澈從鏡塵元君后走去,劃破自己的手,“你不就想驗嗎?小爺讓你驗個清楚。”
紅亮的珠從他手上溢出,胡禎遲疑片刻,還是取了樣,同樣劃破自己的指尖,將自己和言澈的混合在一起,凝結出一個小型陣法。在陣法的快速旋轉中,兩滴融為一,胡禎應到了脈召喚。
眼前這人,的的確確就是他與言歡的兒子。
他錯愕地著言澈,到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你的魂燈都滅了……”
“言澈逃到問心宗時,全筋骨盡斷。我為他接骨之時,為了減這孩子的痛苦,曾經讓他進過一種假死狀態,因而魂燈微弱得猶如熄滅。”鏡塵元君三言兩語解釋清楚,話鋒一轉,“后來言澈恢復,魂燈應該重新亮起。胡宗主,你把魂燈丟了嗎?為何沒能看到后續亮起的燭火?”
胡禎沒有回答,死死著言澈:“這不可能。他剛剛說自己是天生道骨,但澈兒資質普通,最基礎的馭之都學不會,怎麼可能是他?”
素來溫和待人的鏡塵元君冷冷笑了一聲:“那你得謝謝當年毀掉他基之人,若非如此,言澈的道骨得十六歲后才會顯出來。事到如今,胡宗主,我這個做師父的想問你一句,為何當年一個四歲的孩子會被傷到全筋骨盡斷?”
胡禎遲遲沒有出聲。
淵羨冷聲提醒:“胡宗主,我師父在問你話。”
盛汐涼涼問:“胡宗主,該不會是你覺得我三師兄資質低,殺了言歡宗主后,也想把他殺了吧?”
“胡說八道!”胡禎怒斥,化神期的威同時襲來。
淵羨第一時間把盛汐護到后,做出拔劍的姿態。
鏡塵元君抬手化解這道威,冷冷看著胡禎:“還請胡宗主說出當年真相。”
胡禎深深地看了眼言澈,沉聲道:“言歡去世后,宗叛四起。我忙于宗事務,忽視了澈兒的照顧,讓他遭到人謀害。再后來,就看到他魂燈熄滅……”
言澈翻了個白眼:“真會編。”
胡禎:“我騙你作甚?”
“那胡松遠為什麼跟我一樣大?”言澈問。
突然被點名的胡松遠渾不自在,胡禎擰眉說:“這事與他無關。澈兒,如今你平安無事就好。爹……”
言澈打斷他:“閉,我才是你爹!”
胡禎:“……”真的好想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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