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黎。”
書黎被到時,正在想事。
被嚇得當下站起了,手撥了撥額上的劉海。
英語老師叉著腰,恨鐵不鋼地繼續說:“你們不嫌丟臉我嫌,文科班的英語比理科班還差,這像話嗎?人家男生占比多,我們生占比多?要不是書黎,這一科的年級第一都要被理科班拿走了。想要好績,就得有同等的付出。跟你們說過多遍,文科,不僅僅是英語,靠的就是日積月累,不要想著現在瞎糊弄,高三再努力,你是文科生,不是理科,腦子清醒一點可以嗎?”
書黎不懂喊起來是為什麼,手指地摳著桌子邊緣,聽著的教訓,等待發話。
待教訓完班上的人,又突然喊道:“書黎,你來背一下剛剛我布置下去的幾個單詞。讓他們好好聽聽,為什麼有的人可以拿高分,而你們不行。”
書黎整個被嚇懵了,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
然而鴨子沒,主人就要大餐一頓。
在老師眼中好好學生的,連背哪幾個單詞都不知道。
書黎張得后背在蹭蹭地冒汗,眼神不控制地往左側同桌桌上的英語書上瞟,大概去猜測一下到底是哪一組的單詞。
兩分鐘過去。
連一個英語字母都沒從里吐出來。
英語老師大概是覺得像書黎這樣的好學生應該不會連一個單詞都背不出來,決定再耐心等等。
可是越等,書黎就越背不出。
坐書黎隔壁的是一個同樣戴眼鏡的男生,周頌然。
他察覺到了書黎的異常,手指靜悄悄地在自己的英語課本單詞表上劃了幾下,暗示要背誦的范圍。
可惜的是,書黎太過于張,沒看懂他的暗示,也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做不到臉不紅心不跳地用這些蒙混過關的小把戲來騙人。
抿了抿,低頭乖乖認錯:“老師,我沒背單詞。”
教室一片死寂,陷了一種尷尬的沉默里。
秦桑桑也疑書黎為什麼會這樣,聰明又機智地給找了個補,大聲說:“老師,今天有點不舒服。”
一句話,給雙方都墊了個臺階下。
老師黑著臉關心了幾句,讓下課記得去找校醫,就讓坐下了。
周頌然見怪怪的,在坐下后,忍不住關心:“書黎,你沒事吧?”
書黎想問,的不開心有這麼明顯寫在臉上麼?
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聽課吧。”
他才轉過頭,認真聽課。
***
趙景川離開后,書黎又變回了以前安安靜靜的模樣。
平時沒事做就去圖書館借幾本書來翻一翻,只有秦桑桑來找聊天時,才會笑著聊上幾句。
時間久了。
漸漸的,想通了,也釋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分別是早晚的事。
書黎知道。
高一那年,離他最近的時候,沒勇氣去告白,就注定了會有這一天。
也知道。
哪怕告白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其實并不后悔。
雄鷹飛上了藍天,過上更自由自在、更好的生活。
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晚上回到家,書黎做完作業,被送牛進來的梅韻清罵了一句:“書桌怎麼這麼。”
整理書桌時,順便把旁邊的書柜也一起整理了一遍,不小心讓一疊信紙“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書黎彎腰撿起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灰塵,發現那是去年期末考前在老人的文店里一塊五便宜買回來的信紙。
上面的字也是那一年寫的,麻麻。
翻開一張又一張的草稿,仔細閱讀了一遍,把其中寫得最好的一張收好,夾在一本已經看過的課外書里,放在書柜的最底下藏著,防止梅韻清找到。
然后就上床睡覺了。
那一晚,夢到了趙景川。
在夢里他沒有出國,還在南中上學,跟著他們一起努力斗高三,甚至作為年級里的第一名站在高考百日誓師大會的舞臺上,給大家鼓舞士氣。
夢醒后,轉眼到了那一年的盛夏。
本沒有趙景川。
站在臺上的是十班的一個男生。
同樣帶著蓬的朝氣,卻了他那份孤傲與自信,接近一米八的個子被大家盯著張到說話都說不清楚,磕磕絆絆地念完早就準備好的演講稿就急匆匆下臺了。
惹得臺下笑聲連連。
給張刺激的高三生活,帶來了一趣味。
書黎高考發揮正常,考上了省外一所重點師范大學,選修了最興趣的歷史。
梅韻清高興得跟中了狀元似的,在面館里請了家里的親戚吃了一頓大餐來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兒有多出息。
還記得高考結束的那天。
莫名興起了一陣紙飛機熱,說是別的學校也這麼干。
為了給高中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許多人在一張白紙上寫上自己的夢想,站在高高的樓頂甩手放飛出去,以求夢想真。
當時高考績還沒出來,大多數人寫的都是自己的理想分數或理想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