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你用剩下的烤地瓜熬了粥,我還發過火,那之后我每次回來,你都是現做新鮮的。”
“現在想想,你一直都在遷就我,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你都知道,而我……你不喜歡吃臟,我都是第一次知道。”
這些生活里點點滴滴的事都不是大事,都是蒜皮,但徹頭徹尾的回憶起來,就像是無形的鞭子,鞭打的許行霽無敵自容。
讓他知道他是多麼的自大,而盛弋又是多麼的包容。
就算是協議結婚,也都做到位了,對自己甚至對許家那些本來不需要去應付的長輩,而他又做了什麼?似乎只會挑三揀四,吹求疵。
盛弋本來覺得這些都沒什麼的,但此刻聽到許行霽說起才覺得心頭有些發,咬了咬,聲音低低的:“說這些干嘛,都過去了。”
“過不去,我想補償你。”許行霽忽然出長臂,在餐桌上握住盛弋冰涼的手,他黑眸灼灼,閃著名為‘期翼’的:“我還能有一個補償...重新再來的機會麼?“
曾經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男人,如今在對面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懇求了。
人生的際遇可真是奇妙,盛弋曾經無比希許行霽能,或者稍微喜歡一點,再不濟陪在邊也好。
但現在他求自己,卻也是真的不想要了。
盛弋被許行霽握住的手僵的像石頭,半晌后,一點一點的從他的掌心中了回來。
伴隨著的作,許行霽本來高高吊起的心臟也一點一點的往下落,他不自覺的苦笑了一聲,無需言語,他已經知道的答案了。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盛弋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可此時此刻許行霽聽著,無疑是有種鈍刀子割的覺:“許行霽,我要離開了,到別的地方去。”
后者聞言,立刻抬起頭:“離開?去哪兒?”
“想換個環境。”盛弋笑笑,神很輕松,是一種真的對未來生活的幻想后的釋然:“覺自己還是思維有限,眼界有限,想繼續去學習。”
“我不喜歡和你的這種婚姻關系,還是結束吧。”
其實早該結束了,和許行霽這段關系是畸形的,是不平等的,如果不是這段時間種種七八糟的事堆砌在一起,盛弋相信早就已經結束了。
可能還是有點放不下許行霽,但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這段關系。
從發現莊青到回來的這段日子里,盛弋從母親上到了一種力量——只要你足夠強大,你就可以無堅不摧,遇到什麼事都能憑借智慧和韌勁兒捱的過去。
那是一種真正的大人上的力量,而差的太遠太遠了。
以前的世界很小很仄,只有喜歡許行霽是神上唯一的自我救贖,貧瘠荒蕪。
而現*T 在,覺世界可以很大。
盛弋知道自己的格可能這輩子都注定無法為莊青那樣的人,但想擁有那樣的神。
提升自己,自己,等自己足夠強大了,再去讓別人也上自己。這麼多年,把許行霽看得太重了,都快……都快失去自我了。
這餐飯吃到尾聲,菜涼了,氛圍也涼了。
或許也是一直沒熱起來。
臨到尾聲,許行霽才重新開口,他看著窗外,聲音里都是忍而克制的緒:“你想要去的那個地方,有你喜歡的人麼?”
時至今日,他還是耿耿于懷著‘替’這件事,可能沒有男人能輕易的放下吧?
盛弋有點想笑,勉強忍著,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沒有。”
“許行霽,我現在沒那麼喜歡他了。”
一語雙關,在心里這句話是對兩個許行霽說的,不再執著于十六歲的那個許行霽了,沒有意義,也對眼前的許行霽說了實話。
許行霽怔怔的看著,黑眸里全是茫然,盛弋知道他肯定是一頭霧水的,不過不關心這個,想說的只是:“所以,以后別再問這個問題了。”
沒有辦法回答他關于‘替’的任何問題。
許行霽聽出弦外之音,淡淡的嗤笑了一聲,是在笑自己——關系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但他的敵卻還是云里霧里的,至今他連那個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許行霽聽出來盛弋話中的堅定,也知道外剛。孩兒認定了的東西就不會再改變了,而他也挽回了太多次,再求下去就沒臉了。
更何況,許行霽今天本來就是腆著臉,決心來做一次最后的試探的。
以他現在的狀況,他憑什麼來挽回盛弋?要求和自己重新開始?真的是有點癡人說夢了。
“好。”許行霽修長的手指了頭發,勉強笑了一下:“我同意,我們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盛弋喝了口后加了冰塊的檸檬水,一口冰冰涼涼順著食管流到胃里,才回答他:“明天吧。”
早解決早結束,沒有必要再拖了。
就是這個回答,聽起來怎麼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覺。
許行霽眼底劃過一冷意,笑著站了起來,他說:“好。”
分手要面一些,不能像個被人痛毆了的落水狗。說完這句,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買了單后一前一后的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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