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盛弋更加吃不下去飯了，呆滯的握著筷子，眼眶紅紅的，酸酸的意一個勁兒的往上涌，強繃著聲音‘嗯’了一聲。

見狀許行霽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陪一起肚子空空著，角輕輕抬了下：“你和你媽真好。”

盛弋勉強笑笑，聲音很輕：“更像是我的老師，我家里的況有點復雜，盛云峰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軌了，和我媽媽分開住，人生中每次需要父親的時刻有點恨他。”

“但我媽告訴我，哪怕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都比懷著憎惡緒的恨意來得重要。”

“原諒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他們不值得。”

不是因為大度，而是因為他們不值得，不值得……

許行霽默念著這句話，忽然有些空的笑了笑：“你知道麼，我母親對我說的話和你媽媽完全相反？”

盛弋愣了一下：“嗯？”

“要我憎恨每一個人，尤其是許致堯。說這個世界上都是敗類，披著人皮的狼，要始終懷疑提防每一個人，省得以后被人害了。”

許行霽的人生完全就是盛弋的對照面，盛弋的母親要不要浪費時間去憎惡別人，而馮詩詩要他時刻記得恨意和復仇。

相較之下，他有種整個人□□的站在面前被凌遲的覺——無論是格局還是氣度。

不過那又如何？總之，不堪的過往他是活生生的剖析開來了，那些難以啟齒的，不想對別人所言語的話……也不知道了什麼風要對盛弋說。許行霽自嘲的垂下眼睛，站起來收拾碗。

“許行霽。”盛弋忍不住住他，看著他修長清瘦的背影，有些艱難的組織措辭，盡量不讓自己有那種顯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態度，聲道：“那是你母親的想法，不是你的*T 。”

“你可以試著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或許……”

“你誤會了，我不是個好人。”許行霽轉過頭，黑沉沉的眸子看著，諷刺的勾了勾：“我自己的想法要比我媽對我說的還惡劣，我不記著仇恨，還想毀滅一切。”

瞧，這就是他和盛弋的區別，他本質是個惡劣的混蛋，就算有人諄諄教導，也變不能溫暖別人的神明。

盛弋怔怔的看著他。

“有件事我很好奇。”許行霽指尖不自覺的盤子，聲音故作輕挑：“你為什麼不討厭我這個私生子的份？”

想假裝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弄仿佛就是隨口一問的效果，但真的問出來了，心里還是很張。

盛弋懵了：“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你的家庭不是被小三破壞的麼？你爸爸也有一個私生來搶你的父，這種到哪兒都是讓人不齒的份吧？”許行霽輕笑一聲：“我也是這樣的份。”

從小到大，因為他的出，他周圍面一點的人都會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壞一點的人還會整天追著譏諷——而盛弋的經歷應該是最討厭小三和私生子的人，為什麼會選擇和他結婚接他？

“我是很討厭盛，但不是因為私生子的份討厭，是因為那個人的格，驕縱，蠻橫，沒教養。”盛弋無奈的笑笑：“許行霽，你妄自菲薄了。”

許行霽捕捉到話中的‘深意’，敏銳地問：“你的意思是，我格還不算讓你討厭？”

“……”盛弋尷尬的辯駁：“我沒這麼說。”

可還沒忘了，他們現在是鬧離婚的狀態。

可說來也奇怪，第一次分家庭和心想法的深談，竟然就是在這麼尷尬的一個時間段。

看著盛弋有些不好意思的無意識咬的模樣，許行霽瞇了瞇眼，心里忽然就有種蠢蠢的念頭。

他才愚蠢的意識到盛弋這樣的人太珍貴了，珍貴到如果錯過他可能就再也遇不到這樣的人了——秉溫豁達，從不被世俗所捆住灑想法的人。

和他的惡劣自卑又自負是完全的反義詞，許行霽知道也許自己不太配湊上去沾染，可明珠玉在前，又有哪個生頑劣的罪犯能忍得住不去呢？

而且他并非沒有機會，只是發現的晚了一點。

“問你個事兒。”許行霽抿了抿，垂在側的手指蜷曲了一下，但他不是猶豫的人，還是把心里琢磨著的東西一鼓作氣地問了出來：“不離婚行麼？”

盛弋愣了一下，隨后微微蹙眉。

“不是強行拖半年的那種不離婚。”許行霽垂眸看著，眼神深不見底：“我想撕了那份離婚協議，我們…能不能試試？”

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盛弋一瞬間心臟有種跳一拍的覺，下意識地反問：“為什麼要試試？”

許行霽：“不可以麼？”

盛弋沒有辦法來形容自己現在是*T 什麼心，等許行霽這句話等了這麼多年，甚至有段時間做夢都在期待他們能認真的談，但是真的等到了的時候，心竟然只有無窮無盡的恐慌。

是不是男人真的都是這樣，不管是人是，只有在快要失去的時候才會做出挽回的姿態？

但如果答應了，之前讓緒糟糕頂的種種一切還是會隨之而來——況復雜的家庭，糾纏曖昧的戚夏，還有他那句‘還有什麼優點’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盛弋心里非常清楚，所以的回答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