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也在查,當年之事確實有些蹊蹺,他那門生獄之后,便寫下了書懸梁自盡了,臨死前將罪名全都認了下來。可國庫近百萬白銀丟失,怎麼可能是一人之過,到底會不會牽扯嚴首輔尚不可知。單從目前來看,嚴家人定是去過蘇城,且與當年的案子不了干系。”
“鶴之覺得,我該不該答應縣主?”雖然方才被著喊了好幾聲鶴之,可每次從里出來這兩個字,還是讓不習慣,甚至有微微栗。
“這事與我來說只有好,你若是認了嘉南縣主為干娘,以后你我便是平輩,若是問我,我自然是答應的。但認干娘不是買個婢,孰輕孰重還得你自己思量,或是回去問問你伯父的意思。”
他說的坦然,反倒讓秦歡沒辦法把他往壞想,的心里自然是想早日查明真相,再被沈鶴之一說,便有了偏向。
“那我晚些問過伯父伯母再定,對了,今日還有位姜姑娘,好像和珊珊關系很好,幫著我,姜家與周家何時走得這麼近了?”
沈鶴之勾了勾,“想知道?”
秦歡不疑有他連連點頭,真是好奇極了,但腦袋還沒點幾下,就聽沈鶴之無所顧忌地道:“好呢?”
他既不要金銀也不要寶,只有秦歡明白這個好指的是什麼,奈何真是太想知道了,只能湊上前在他臉頰上了。
“快說快說。”
沈鶴之俯在耳畔輕聲說了句什麼,便見秦歡的眼睛亮了亮,驚訝的坐直子,“真的?要嫁給周三叔?”
“婚期已經定下了,七月十三,要趕在周小六之前,是有些匆忙了。”
“倒不是婚期,我只是沒想到,周三叔真會娶妻,我還以為按照他那風流的子,這輩子都要流連花叢間了。”
不僅是要趕在周燕珊之前,還要趕在周老爺子出事之前,他老人家最看重的便是這個孫兒,閉眼之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能看到他家立業。
想到這個原因,秦歡又有些為姜迎秋抱不平,“他想當浪子就當浪子,想娶妻就娶妻,那姜姑娘同意嗎?”
姜迎秋看著很是灑恣意,可若不是為了喜歡而親,再灑之人,親后也會難過的吧。
“原是說了門親事,但那會家中出事,接連去了好幾個長輩,這親事便拖著了,后來對方嫌八字太,怕克父克母還會克他們家,這才毀了婚。之后的名聲便不大好,這才拖到二十又二還未嫁人。”
“對方也太欺負人了,姜姐姐人明明很好,怎麼能信八字之說呢。”
“這世道便是如此。”
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遲遲不敢面對自己的心,便是怕會委屈。
“希周三叔能待姜姐姐好些,至不能再招蜂引蝶了。”
“這也是他們兩自己的緣法,別想這些了,時辰差不多,我們去夜市逛逛。”
聽到夜市,秦歡的壞心才變好了些,兩人從云春坊的后院出去,正好步行一刻鐘就能看見坊市的大門。
大朝的坊市制度完善,尤其是京都鼎盛,還未進門就能看見絡繹不絕的人流,以及如白日般亮的燈火。
夜幕降臨,也讓秦歡的膽子變大了許多,見周圍來往都是陌生人,一咬牙主地牽上了沈鶴之的手,紅著臉蒙著頭往里去。
走得很快,更沒什麼章法,可沈鶴之卻是一臉的,沉浸在難得的主中。
夜市上的花樣就比白日多多了,不僅有糖人面風箏之類的小玩意,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食,餞果子湯圓糍糕,甚至還有放著冰鑒賣冰飲的。
之前府上膳房到了夏日也會做冰飲,但沈鶴之怕太寒,拘著不給多吃,今日瞧見了,連路都走不了。
烏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一碗碗的冰飲,不用說都知道想要什麼了。
“鶴之。”就這麼綿綿的喊他一,沈鶴之哪還能說不。
“只許吃兩口。”
秦歡見他松口,歡喜地搖晃著他的手,老板遞過來冰飲時,也忍不住的笑彎了眼,“相公和夫人的可真好。”
這次秦歡沒有再去改口,的垂眸嘗了口冰,是甜的,比餞還甜。
等到一趟逛下來,秦歡就先招架不住了,以前哪走過這麼多路,興勁頭過去了,就覺到手腳發酸了,只能拖著腳步一步步地往前挪。
“鶴之,我們回去吧。”
沈鶴之瞧了瞧時辰,確實差不多了,見懨懨地,輕笑了聲,在面前蹲了下來,“上來吧。”
“我才不要,小孩才要背,丟人。”
“那我可就不站起來了,一會看過來的人更多,更丟人。”
秦歡見他不是開玩笑的,而且確實周圍有人往這看,來不及臉紅,就雙臂勾著他的脖頸,飛快地跳上了他的后背。
沈鶴之的腳步很穩,像是沒背著人一般,燈火和喧囂就在兩人的后。
秦歡突然之間,不想讓這夜過去的這麼快了,臉頰著他寬厚的背脊,撒般的蹭了蹭。
果真是,最最最喜歡沈鶴之了。
“若是困了,就閉眼歇一歇,很快就到家了。”
“慢一點。”
“什麼?”
“可以不用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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