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見陸季行低頭笑了下,只有尤嘉只顧得上激,完全沒注意到。
“那走吧!”陸季行偏頭示意。
尤嘉忙跟出去。
后頭不停有人說話,
“阿季慢走啊!妹妹慢走!改天再聚。”
“妹妹多跟阿季出來活啊!”
“這麼乖的妹妹,就這樣被阿季騙走了。”
尤嘉沒聽大清,屋里音樂吵鬧聲震天,都快耳鳴了,只一個勁兒地點頭。
乖巧得跟個小媳婦兒似地跟著陸季行走了。
尤靖遠在桌子前大馬金刀地一坐,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唉,大不中留啊!”
其他人附和,“節哀,阿季看上的東西,向來樂意下狠手,很失手的。不過阿季至很優秀,是吧老哥?”
……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賣的尤嘉,小心翼翼地跟在陸季行屁后頭,跟著他上了出租車,一路上小學生端正坐姿,乖巧地一不,生怕打擾到他閉目養神,嗯,沒錯,他一上車就閉著眼靠在車后座上,尤嘉聽說他昨夜才到家,都沒怎麼休息,今天就有人攢局,不然別人也不會放他早回去。
尤嘉不忍心打擾他。
期間他手從上下來,正好搭在尤嘉的手上。
尤嘉狠狠地吞了口唾沫,腦海里天人戰了足足半分鐘,最終慫了,沒敢把手出來。
于是全程陸季行的手就那麼搭在的手上,尤嘉覺得手發燙,快要出汗了,整個人都跟被燒了一樣。
好在路不長,很快就到小區門口了,停車的那一瞬間,他手很自然地順勢從口袋里掏了錢包,付款,下車。
尤嘉松了一口氣,臉還是燙得厲害。
雪下得大了點,地上白晃晃一片,視線里是迷蒙的雪,被路燈映襯得曖昧異常。
或許是剛剛神太張,導致這會兒有些犯困,他送到家樓下,尤嘉站在路燈下和他面對面道別,說謝謝。
他沉默了會兒,沉默得尤嘉都開始忐忑,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忽然問,“追了你這麼久,你怎麼想?”
尤嘉一下子神了,不困了,一口氣能爬十層樓不帶的。
只是的神狀態完完全全是:????
這樣的。
什麼鬼!啊,到底什麼鬼!
雪一直在下,尤嘉和他都站著沒有,不一會兒頭發上都白了。
尤嘉忽然想起那句被用爛的“想這樣和你一起走,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要命!
什麼跟什麼啊!
就像電腦死機了一樣,尤嘉大腦現在在完全的黑屏狀態。
徹底懵了,目里是他,很高,他今年二十一歲,高183,喜歡跳舞,唱歌也很好聽,模樣好看,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圍著,除了不符合世俗意義上的好孩子,哪哪都好,媽媽是很厲害的企業家,私下里格溫和善。
用一個詞來形容:絕佳適婚對象!
啊,又是什麼鬼。
尤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一片,過了很久才巍巍地問了句,“追……我?”
他仗著高優勢,可恥地按了按腦袋,臉上難得出笑意,“不然呢!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著急回答我。”
尤嘉幾乎同手同腳地進了樓道,上樓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他站在雪地里,雙手袋,目還落在上,路燈下能看見他臉上的笑意,看見回頭,不要臉地說了句,“怎麼,不舍得我?”
于是尤嘉又同手同腳上了樓。
第57章 初57次
尤嘉功失眠了,第二天下暴雪,又停電,窩在被窩里一整天,思來想去,也沒從“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迷思中走出來。
陸季行、尤嘉,陸季行、尤嘉……默念了八百遍,也沒從這兩個詞中咂出丁點的曖昧出來。
但似乎回憶起來很多事,比如十六年那年被他堵在餐廳走廊的角落里問是不是了……比如十七歲隔壁學院一個學長似乎想追,好多次說要請吃飯看電影,被老哥發現了,尤靖遠在“臥槽誰他麼打我妹主意”和“不行不行我妹已經大了”的糾結中,跟陸季行隨口吐槽了句,陸季行一句“還小,早不可取。”功讓尤靖遠的天枰傾斜了,于是尤靖遠舉著拳頭警告尤嘉,離那些不懷好意的臭男人遠一點……比如五月份的生日,陸季行總是寄禮給……比如十八歲生日,他寄了一條項鏈給,那時候還在想,收這種禮會不會不太好,被尤靖遠一句“人禮嘛!當然要特別一點”給打消了顧慮……
這些好像的確不是正常的哥哥和妹妹的關系,況且他們本來也沒有兄妹關系,頂多是尤嘉自作多,總把他當哥哥看。
這麼一琢磨,尤嘉還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負心漢。
尤嘉生生給自己洗了腦,生生給自己掰扯出來一點那什麼可以做愧疚的緒出來。
尤嘉在床上翻來覆去,又翻來覆去,最終覺得:雖然很對不起他,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第三天的時候,是臘月二十九,尤嘉終于從終極宅的狀態中走出來,被老哥指使著去給陸季行家里送年貨盒子,想是得好好和人說清楚,是自己沒領會,對不起人家,所以拒絕和道歉一定要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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