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晚卻一本正經地道:“這麽大個人了,還能把凳子帶倒,你不扶難道還等著我來扶嗎?”
範西樓訕笑了一聲,卻還是起把凳子扶了起來。
這一下林岫煙和夜君扉就都看明白了,範西樓這副樣子和夜輕晚有不了關係。
林岫煙的目在兩人上來來回回地掃了好幾遍。
夜輕晚就當作沒看見,十分淡定地對範西樓道:“把你麵前的那個銀卷給我夾一個。”
範西樓的臉紅得不樣子,他沒給夜輕晚夾銀卷,而是直接將一整盤銀卷放在的麵前。
夜輕晚朝他微笑:“謝謝。”
“不不不不客氣。”範西樓有些結地道。
夜君扉看了夜輕晚一眼:“差不多就行了。”
夜輕晚一臉淡定地道:“什麽差不多就行了?”
夜君扉見裝傻,也懶得理。
林岫煙笑道:“吃飯,吃飯!”
等他們用過早膳後,夜君扉直接問範西樓:“你是怎麽查到平南王府和你家的滅門案有關的?”
範西樓睡了一夜後,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他一早上被夜輕晚逗了那麽一回後,更是完全確定他家被滅門的事和他們沒有關係。
他便道:“我家被滅門之後,我便一直在查他們為什麽會被滅門。”
“在這個過程中,我還被人追殺了好了幾回,險些被殺。”
“我有一次為了躲避追殺,把自己扮了髒兮兮和乞丐,跟著人要飯進了一個莊園。”
“在那裏,我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
他此時說起這件事語氣平平,其實當時兇險萬分。
當時他被人發現了,差點就被人滅了口。
也是他反應快,跳進了河裏,這才逃過一劫。
夜君扉的眸深了些:“這件事我會派人查證。”
範西樓看向他:“如何查證?”
夜君扉淡聲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周府的主子雖然已經全部死了,但是隻要是他們做過的事,總會有痕跡。”
範西樓的手握拳,夜君扉笑著問他:“若給你一個殺平南王的機會,你敢殺他嗎?”
範西樓看向夜君扉問:“你要殺你父親?”
“你覺得大逆不道嗎?”夜君扉不不慢地道:“他雖然是我爹,但是他要殺我,難不我還不能還手?”
範西樓愣了一下後道:“當然不是。”
他見他們都在看他,他隻得又道:“我隻是一時間,不太適應,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親。”
林岫煙在旁問他:“眼下周府的人已經全部解決了,你往後有什麽打算嗎?”
從本質上來講,範西樓殺了周樹易,他的滅門之仇便算是報了。
他如果要深究的話,那麽平南王府和他滅門之仇也有關係。
想到這裏的時候,終於明白前世範西樓為什麽會幫周塵和夜君扉做對了。
前世範西樓應該是想借周塵的手,滅周府滿門,他遷怒夜君扉,以為是夜君扉慫周棱山殺的他全家。
他投靠周塵,幫周塵對會夜君扉,不過想報仇而已。
而這一世因為他們提前對周棱山下手,周府提前覆滅,周塵也沒能起來,範西樓就隻能靠自己手。
在這種況下,範西樓也不會因為這事記恨夜君扉。
他此時雖然心裏還有些鬱,但是應該不會再像前世那樣讓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之中了。
範西樓略想了一下後道:“周府已經覆滅,細算起來我的仇已經報了。”
“往後的事,我還沒有想好。”
林岫煙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我爹最近正在想辦法收服周府的生意。”
“我瞧著他最近有些吃力,你要是有空的話,能去幫幫我爹嗎?”
範西樓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以嗎?我能幫得忙嗎?”
他是範府的東家,雖然從小耳濡目染生意上的事,但是基本上都是他爹在做決策,他從旁協助而已。
這種和人搶生意的事,他還真沒怎麽幹過。
林岫煙立即肯定地道:“當然可以啊!我相信你!”
畢竟前世範西樓這方麵的能力是親眼見過的,他是妥妥的大佬。
甚至懷疑他去幫林雲誌,最後很可能是他帶著林雲誌飛。
範西樓生敏靦腆,平時被肯定的次數卻不算多,此時被這樣肯定,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便道:“好的,那我試試。”
林岫煙笑著道:“遲些你跟我們一起去烈風城,你先在我家住下吧!”
範西樓的家已毀了,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見多了人冷暖。
他之前認識的朋友,在範府出事之後,都對他避之不及。
範府本家的那些長輩和親戚,在發現範府隻剩下他一個人後,都變著法子欺負他,謀對範府餘下的產業。
如今的範西樓,從某種程度來講,已經一窮二白,不能給林岫煙帶來任何價值。
此時依舊和上次見麵時一樣,關心他,信任他,願意幫他,他自不會讓失。
如今已經嫁人,他不會再對有非分之想,於他是親人也是朋友。
範西樓的心裏生出了溫暖,他輕聲道:“好。”
夜君扉見範西樓答應得如此利索,眸倒冷了幾分。
範西樓覺到了他的緒變化,輕聲道:“之前我聽世子說你生平沒有幾人關心你,我覺得你可憐的。”
“我如今親人盡失,看世間人冷暖,倒有些能明白世子說這番話時的心境。”
“我所求不多,不敢奢後半輩子平安喜樂,唯願自己還能有些用,不會讓真正關心我的朋友嫌棄我。”
夜君扉聽到這話周的冷意散了些,淡聲道:“聽你這話,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可憐你了?”
範西樓愣了一下,然後輕笑了一聲:“是的。”
夜君扉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既然如此,那就讓自己活得更有價值。”
“岫煙說你能把那些事做好,你可千萬不要讓失。”
範西樓點頭:“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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