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馬車,孫芊蔚就親近的拉住了蘇嫿的手:“真是多謝了蘇姑娘給我送的方子,我這幾日了許多罪。”
“不過是一紙藥方罷了,哪用得著你道這聲謝。”
“長樂近來明顯見好,宮裏的太醫也說長樂的脈象比之從前康健許多,姨母知曉此事甚是高興,說想邀你過府坐坐,這幾日閑下來便會往貴府遞封請帖,隻是怕嚇著你,特意讓我先給你個口風。”
蘇嫿聽了心裏有數,從善如流應下。
端和王妃份貴重,想見遞個口信就行,哪裏需要遞什麽帖子,端和王妃之所以要這麽做,想來是知道在家中的況,故意給臉麵。
而現在最缺的,恰好就是這份臉麵。
孫芊蔚又道:“上次長樂落水一事,我姨母查出來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的事還未查清,我不便多說,隻能告訴你這其中有些地方與蘇三姑娘有所牽扯。”
蘇嫿頷首,先前就懷疑過這事,現在聽了也不詫異。
長樂郡主忽然打岔:“出來玩還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們好生無聊,對了表姐,蘇嫿說會做香膏!還說做好了先送我試用呢!”
長樂郡主一路嘰嘰喳喳,裏說個沒完。
蘇嫿角帶笑看著。
曾幾何時也如此天真活潑,被人捧在手心疼有加,可那場變故看明白了人心險惡,一夜之間被迫長大。
眨了眨酸的眼睛,掩飾的看向窗外。
北山是無主之地,由朝廷管轄,這裏的花田不知是何人所種,總之自打蘇嫿記事起,這裏每到花季便是花團錦簇,品種各異。
長樂郡主下了馬車便跑進了花叢之中,笑著蘇嫿和孫芊蔚跟上。
蘇嫿目自花叢中掃過,盯上了一片海棠,孫芊蔚注意到了:“海棠紅妍,卻缺香氣,蘇姑娘確定要用海棠?”
蘇嫿解釋:“垂海棠鮮,我想取它的,也正是因為幾乎無香,才能同其他花香混合而不喧賓奪主。”
孫芊蔚恍然大悟:“教。”
二人結伴摘海棠花,長樂郡主帶著丫鬟在花叢中竄來竄去,不大一會就摘了半筐花朵來跟們顯擺。
孫芊蔚看著筐裏的殘花:“這花兒被你采下,可真是糟踐了。”
“哪裏。”長樂郡主嗔一聲,從籃子裏挑出了一朵還算完整的海棠:“蘇嫿你先別,我給你簪朵花,吶,表姐你瞧瞧簪這花兒多好看,怎麽能說我這是糟踐東西呢?”
不遠,一行人馬漸漸近了。
尉遲亓打眼就看見了一鴨黃裳的長樂郡主:“你看看,我就說那是長樂郡主的馬車!”
“端王府馬車繁多,尉遲公子眼力過人,竟能一眼認出郡主座駕。”
蕭話裏有話,尉遲亓咳了一聲:“你這可就沒意思了啊!哎?那個姑娘是誰?看著眼生的很。”
蕭隨意掃了眼,眸珠一頓,微深。
那姑娘家著一嫣紅裳,綰著未出閣常見的飛仙髻,鬢間簪了朵海棠,一隻蝴蝶自花叢中翩飛而過,落在了鬢邊海棠之上。
旁邊的人不知說了什麽,眉目彎彎,鬢邊珠花海棠映,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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