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節的開幕式表演,喬棲和幾個同學共同排練了一出音樂劇。
音樂劇的主題是《花樣年華》,以王家衛的電影為靈, 講述上世紀香港舞廳里的一場邂逅。
音樂劇不比語言類節目傳遞那麼直接, 因此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 因為但凡缺那麼一點沒辦法言說的“覺”,舞臺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喬棲是這個節目的負責人,從編排作, 分歌詞到設計舞,再到租賃舞服和計劃排練時間,都安排的事無巨細。
結果到演出當天,上晴和另外兩個參與演出的生一起告訴, 們不演了。
喬棲的第一反應是, 你們在開玩笑吧。
上晴干脆和撕破臉:“喬棲, 我不想做你的跟班了。”
晴天霹靂降下之前, 好歹也得刮陣風。
喬棲難以置信,問:“你什麼時候是我的跟班了?”
上晴說:“在你面前,我總是被忽略,我很煩。”
還說:“誰愿意做陪襯啊,誰希自己永遠是第二選項,誰希男生給自己搭訕的時候問得都是‘你有喬棲Q.Q號嗎’。”
好像很累,所以攤牌了:“演出也是啊,你熬夜給我們設計那麼多作,我們練過的還沒你隨便跳好看,這樣真的很煩誒。”
“……”
就是這樣,上晴宣布要和喬棲形同陌路。
喬棲這個人朋友注重界限,另外兩個參與節目的人,對們僅局限于友好以待,但遠遠沒有心。
人在友的時候,都會本能靠近對自己更親的人,那兩個人和上晴關系更好,當上晴臨時倒戈的時候,們便紛紛響應,拋下喬棲一個人面對爛攤子。
后來喬棲還是上臺了。
獨自一個人完了原本需要四個人完的表演,把熱鬧的音樂劇,變了一個人的獨舞。
永遠直面命運帶給的一切,是的格。
命運要是給一個爛攤子,就在爛攤子上起舞。
后來藝節結束,上晴和喬棲徹底形同陌路,喬棲比失都難。
經歷過的人都懂,這種難就是心里悶著一口氣,如果有人告訴你‘有什麼你就說出來別憋著’,你一定說不出來,想到都堵得慌,滿肚子的話可卻在張口的那一刻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畢竟是互換服穿的朋友,是買了茶之后會要求“你嘗嘗我的,我也嘗嘗你的”的朋友,是會在數學課上把紙條賽進鋼筆里傳來傳去的朋友。
后來喬棲實在太難了,決定去找上晴再聊聊。
溫辭樹遇到喬棲在雜貨間里痛哭流涕那天,恰好是喬棲忍不住去找上晴把話說清楚那天,結果顯而易見,還是失去了那個朋友。
其實在回憶的時候,喬棲很想把上晴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以此來襯托在這段友里一點錯都沒有。
可終究是一個對自己對他人都極度坦誠的人。
知道,上晴不僅沒有十惡不赦,甚至連壞都算不上。
誰不希自己是耀眼的,誰想一直羨慕別人,誰又能在做朋友陪襯的時候心態平和?
喬棲知道,如果把和上晴調換一下,未必做得比更好。
所以們都沒有錯,這并不矛盾。
把淋淋的傷口,和丑陋的傷疤,都袒在另一個人的目下,并不容易。溫辭樹聽喬棲剖析自己的過往,知道一個人只有把自己撕開的時候,才能這樣的坦誠,所以他決定把一些原本覺得說不說都無所謂的事也告訴。
“你知道嗎,我們的婚禮我之所以設計上世紀香港歌舞廳的樣子,就是因為你跳的那支舞。”
那次藝節,不僅是對喬棲,對于溫辭樹來說也有著重要的意義。
他第一次見跳舞就是在那時候。
其實不用長篇大論來形容表現多棒,他就是覺得,舞臺上那束是為打的,僅此而已。
一個表演者,能讓舞臺中唯一的那束變自己的陪襯,是一種本事,喬棲就有這樣的本事。
所以后來他喜歡上了跳舞。
“因為你,我后來也喜歡上跳舞了。”他這麼告訴。
以前從沒有想過,會和說這些。
“還有板。”他想起來什麼,“我記得最初見你,你只玩短板,后來長板玩dancing貌似是周野渡教的?”
喬棲語噎了片刻:“連這個你都知道?”
溫辭樹笑而不語,因為他的板都是跟學的。
喬棲想了想,關于周野渡,能夠講述的東西看似會有很多,但其實在的記憶里,他和段飛揚王富貴他們并沒有什麼不同。
上晴離開他們那個小圈子之后,大家很久都沒有接納新的人進來。
高一的時候喬棲和周野渡一起參加運會,后來就為了點頭之,那年的節他收了好多棒棒糖,但都說棒棒糖只有單的人能吃,所以他還把那些棒棒糖分給了。
后來高三,周野渡和段飛揚一個班,所以他慢慢就開始和大家一起玩了。
最初喬棲并不和他心。
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喬棲差點因為上晴,而變一個虛偽的,多疑的,不愿意付出真心的人,這遠比錯失一場表演而恐怖的多,但那會兒喬棲偏偏就是這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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