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圣元愣了愣笑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比我們那時候要英勇無畏啊,活的有滋有味的。”
喬棲想了想說:“還好。”
本來是想反駁“英勇無畏有滋有味的是我OK?你兒子哪里英勇無畏有滋有味了”?
溫圣元不知道喬棲的心活,看著,那是越看越順眼,不由滿意的笑了起來。
而一墻之隔的醫務室里,劉君也第一次對喬棲夸獎起來:“你媳婦口齒不錯。”
溫辭樹聞言緩緩笑了,他雖然想不到當時發生了什麼,但能想象出喬棲教訓人的樣子。
劉君看他那一臉癡迷的樣子,不由搖頭:“你去對說,我很謝,想邀請來家里過周末。嗯……下周吧,下個周末,問愿不愿意過來。”
溫辭樹怔了怔,才說:“好。”
走出醫院之后,溫辭樹要開車送喬棲回Hanky Panky。
喬棲站在路邊等溫辭樹把車開出來,不時彎腰一小。
溫辭樹遠遠看到的作,朝摁了下喇叭。
喬棲聞聲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與此同時,把鞋子如釋重負的了下來。
溫辭樹看了一眼,說:“今天的事謝謝你啊。”
那語氣別提多暗昧不明,有點別扭,有點真摯,又夾雜一不易察覺的討好。
喬棲說:“不用。”
轉頭去看窗外。
總覺得有話和他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有點低落,卻又沒有到難過那麼。
里的緒用五味雜陳來形容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后來一路都是沉默。
直到在Hanky Panky門口停車,要穿鞋準備下車,他喊住了:“等等。”
說著他先一步下了車,繞到后備廂那里。
這期間喬棲的目一直在跟著他走。
見他拿了什麼東西出來,沒有折回他的駕駛室,而是朝的副駕駛走了過來。
然后他打開這邊的車門——一雙平底鞋出現在的眼前。
自從那次在湖邊散步要赤腳之后,他的車上就常備一雙平底鞋。
喬棲說不出話。
看了那雙鞋好久,才知道要接過來。
換好鞋子,走下車。
溫辭樹說:“我媽想喊我們回家過周末。”
喬棲看著他,緩緩說了個“好”字。
想等著他說些其他的話,可他只是沉沉看著。
然后什麼也沒說,又轉走去駕駛室了。
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誰更別扭些。
溫辭樹上車之后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后車鏡里目視喬棲進了店才要發引擎離開。
這時恰好看到一輛哈雷托轟隆駛來。
是周野渡。
他的托后座還放著花,一大束烈焰玫瑰。
溫辭樹看著他在喬棲的店門口下了車,舉著花走進了店里。
然后他又在車里坐了許久。
最后他沒去公司,而是臨時改變路線去舞室跳舞。
他心煩躁的時候就會以此來發泄。
他跳Ailee的《給你看》。
爾冬升導演曾在《我是路人甲》里配樂設計過一段獨舞,電影里是生跳。
溫辭樹覺得這首歌很適合發泄,跳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帶著全然不同的緒,也帶有與眾不同的力量。
想到周野渡的臉,他呼吸被掐斷了似的,一口氣悶在心里,堵堵的。
暗的人總是自卑又自傲。
自卑于覺得哪里都好,與之相比,自己哪里都不夠好。
自傲于因為太過自卑,反而要在明面上表現出自傲來。因為本就已經低于了,心理上已經低到塵埃,那麼展示給的軀殼,不可以再沒有姿態。
他不愿意自己的不被重視,寧愿當一個懦弱的人,也不愿意做個被拒絕的人。
一直不說出口,那就代表一直都是有可能的。
說出了口被拒絕,就永遠都沒有可能了。
這就是為什麼溫辭樹遲遲不愿意把話挑明的原因之一。
而原因之二,大抵是因為,在他眼里,周野渡在喬棲以往的男朋友里是不同的。
據他所知,周野渡喬棲談過時間最長的人。
以往那些男生,他只是知道名字,知道長相,但很見到喬棲和他們待在一起,但周野渡,他卻撞見很多次。
他見到他們一起坐在食堂吃飯。
見到喬棲來運場上看周野渡跑步,在終點線給他遞水。
見到周野渡教喬棲玩板。
他聽到過周野渡對朋友們說喬棲很好親,聽過有人大聲調侃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見過喬棲把周野渡帶到爸爸面前……
這些往事,讓溫辭樹到自我懷疑。
他是應該找喬棲談一談,問清楚到底喜歡誰,還是再等等,看看在他不干擾的況下,喬棲會做出什麼決定呢?
一曲而畢。
他把頭抵在鏡子上,又低又重喊了聲“喬棲”。
當晚他去S7買醉。
喬棲曾說過,想要教溫辭樹喝醉。
可原來想醉,不用人教。
溫辭樹喝了不。
最后又是呂斯思把他送回了家。
因為溫辭樹車里的那雙平底鞋,喬棲好不容易愿意回家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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