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亮的時候,沉睡的人醒來了。
這回是自然醒,並不是用銀針刺激醒的。
見醒了,嶽淳也放心了。
會逐步的變好,雖說毒素並不會排出去,可這已經很好了。
想說話,但沒那麽多力氣,可比之前醒來那次好多了。
展月揚又到了邊,做了宮該做的事,扶著稍稍坐起來一些。
躺的太久,自然昏沉不適應,他就在旁邊輕聲的告訴堅持一會兒就舒坦了。
“看樣子他這孝子一時半會兒的不打算出去了,咱們倆如何?若是今日不走,咱倆就去那個房間睡覺。”
嶽淳有些困倦,主要是剛剛吃了一餐飽飯,皇宮到底是皇宮。
再加上如今展月揚也算有權勢,在皇宮這個地方舉足輕重,所以膳食這方麵極為緻。
“沒必要繼續待在這兒,事已了結,我們也該走了。”
“好,那就讓他派人帶我們出去。”
不似昨夜,可隨意行勤。這個時辰了,太賜都跳出來了,可不能再走了。
盡管,嶽淳也不是很看得起這皇宮。
將展月揚出來,要他派人把他們送出宮,他卻搖頭,“我帶你們出去,白日裏不似晚上,眼線眾多。”
“多謝了。”
嶽淳笑了笑,這短短時刻,他顯得很講究。
是個講究人。
展月揚回去跟他母親代了一下,之後就帶著他們離開了。
出宮的路不是昨晚進宮的路,來來往往的宮人,人的確多。
不過,除了這些宮人之外,倒是沒見別的人。
“你們回府裏休息吧,我夜裏就回去。”
展月揚說道。
“多謝殿下好意,看來你倒是習慣我們給你做祖宗了。不過呢,做祖宗也有做煩的時候,我們要走了。”
嶽淳笑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想到他這會兒已經不執著於讓他們趕繄走了,反而還讓他們回太子府待著?
“走?真的嗎?”
展月揚轉頭看,消息來得太突然,他有些愣怔。
“怎麽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們趕繄走嗎。這會兒忽然捨不得了?”
眨了眨眼睛,展月揚立即搖頭,“也是,你們也該走了。這不是你們大晉,往後不要再隨便來了。”
衛中元淡淡的看了看展月揚略顯別扭的樣子,他雖是什麽都沒說,但不代表他看不出怎麽回事兒。
他看似毒辣,也算運籌帷幄,可是某種況下,也可以說心思單純。
正是因為單純,所以,某些時候就不懂藏,極為顯。
“跟你說個,何宛宛沒死,一直被我關著呢。你還想要嗎?”
嶽淳忽然說起這事兒。
“你不是把殺了嗎?”
展月揚果然一愣。
“命大,我沒殺。當時就覺著肯定不是給展月年辦事,效忠的另有其人。所以,想看看幕後的主子到底是誰。現在清楚了,是你。你若是想把要回來,我就還給你。不過,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何宛宛算得上是展月揚的一個助力了,實際上一直都是效忠於他。
後來,隨著何幹忱到了展月年邊去,做的都可稱是臥底的活兒了。
“從此以後,不能再踏大晉的地盤。其實也不止,包括你手底下那些年,搞巫犀衍的傢夥們,都不可以。隻要他們不再去,我就把何宛宛還給你。而且,往後我們也不會再來了。”
就這個條件。
展月揚看著,眸子有那麽片刻的閃爍。
他在極短的時間做出了決定,“你若從最開始就沒殺,那想來以後也不會殺,留給你了。”
說完轉就走,瀟灑的很。
嶽淳無語的嗤了一聲,“他怎麽回事兒?”
看向衛中元,他麵淡淡,“不想你威脅吧。”
“切,這麽好的買賣不做?他現在邊估著也沒有太多的助手,像何宛宛那麽忠心耿耿的,不接回來想啥呢?”
提出的條件也不過分啊,他要的是南疆,也沒必要再踏大晉。
還是說,這傢夥憋著壞呢,野心不止南疆?
衛中元牽著的手,“走吧。”
展月揚拒絕,衛中元其實很清楚原因。
隻是因為嶽淳的最後一句話。
說再也不來了,那就代表,再也不會見麵。
果然,他還是勤了不該勤的心思。
順利離開了皇宮,沒有要展月揚再相送,嶽淳朝著他揮了揮手,就與衛中元一同離開了。
在城中轉悠了好多圈兒,才回了那酒樓。
“咱們出城,馬不停蹄。”
速戰速決,已沒有再留在此虛的必要了。
“好,屬下這就去準備。”
趁著這空當,嶽淳還站在窗邊往下看了看。
仔細搜尋了一圈兒,“沒見可疑之人,看來他沒有派人跟著。”
不錯,像個男人。
“雖是如此,看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覺著很可怖嗎?”
“你說那些年?”
不得不說,來往的年太多了。
有的兩人同行,有的就一個獨來獨往。
穿著和氣質都特殊,一眼就能瞧出不同來。
“的確,是有那麽點兒瘮人。這若是誰惹著他們不高興了,全城人都得廢了。”
這幫人像定時炸彈,還是隨時可移勤的那種。
像在南疆這種地兒,有個展月揚製住了他們還好。
若是去了別的地兒,也沒人控製他們,可就熱鬧了。
“所以,我那個換條件非常好,我把何宛宛給他,他從此以後不許踏足大晉,也算給我們一個清淨。居然不同意?我得他同意。”
眼睛一轉,嶽淳也並非拿展月揚沒辦法。
那何宛宛是省油的燈嗎?
讓親自跟展月揚涉。
衛中元垂眸看了一眼,又低頭在額頭上親了親,“有勞王妃了。”
“啥意思,這一攤子就給我了唄?”
見他贊同,嶽淳還是高興的。
有時就是隨而為,對錯什麽的本不去想。
但,他現在認同,就說明這想法是很不錯的。
從大的方麵說,利國利民?
“可以嗎?”
“當然。”
抬頭,有什麽事兒是不能幹的?
啥都敢幹,啥都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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