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許硯和八兩一直等在外麵。

宋青苒出來時，麵上有些失神。

八兩第一時間飛過去。

【宿主宿主，那個國師都跟你說什麽了？】

宋青苒抬眼，看了看八兩，突然想起這小東西之前就一直嚷嚷的話。

【現在，還能到那悉的氣息嗎？】

八兩猶豫了一下，心虛地點點頭，“能，可是宿主……】

它想表忠心。

宋青苒歎息道：【我們一直在找的，終極boss，就在裏麵。】

八兩剛來就到了氣息，當然知道在裏麵，它還是很好奇。

【宿主，那個人是誰？】

宋青苒閉了閉眼，極其不願地道：【未來的我。】

八兩：【！！！】

兩、兩個時空的同一個人，見麵了？

【怎麽可能？】

盡管八兩的核是個高科技，它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接這種超現實的東西。

【如果真像宿主說的那樣，未來的你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那不就意味著，未來的你，回到了現在，收了一個皇室棄子為徒，然後策劃了一場謀殺，殺的，還是你的親生母親？】

【唔……不行不行，我cpu要燒了。】

八兩一個勁晃著腦袋。

【沒有回來，隻是在臨死前，請靈素真人幫忙，留了一縷意識在紫雲觀，又在靈素真人的幫助下，用意識控製了西疆蠱王的那位師兄。】

【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蠱王的師兄收了南涼皇室棄子為徒，那位徒弟學會換殼後，換到了我舅舅的裏，殺了我娘親。】

八兩再次震驚。

【宿主。】它弱弱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麽想殺你娘親？】

它印象中的宿主，明明一直以來做夢都盼著能與親娘團聚，怎麽未來的那個就變了？

宿主該不會被人給騙了吧？

宋青苒了眉骨，【三言兩語我說不清，你先別問了，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

八兩一聽，識趣地閉了。

“小師妹。”

梁睿大步朝走來，上下打量一眼，確認無外傷之後才問道：“怎麽去了那麽久？那國師沒對你做什麽吧？”

“沒有。”宋青苒搖搖頭，不經意對上了許硯的視線。

他的目著幾分複雜。

“二師兄？”宋青苒有些好奇，“怎麽了嗎？”

許硯收回視線向別，聲音仍舊是聲帶損傷過後的沙啞。

“小師妹是不是見到那個人了？”

“沒有，隻是聽說了一些話。”

許硯抿。

他第一次來紫雲觀的時候，曾經被靈素真人帶進去過。

那扇門被打開時，他明明什麽都看不清，卻莫名生出一強烈的不安——裏麵的人，是小師妹。

這個認知，一度讓他覺得自己神出了問題。

如若不然，那便是靈素真人在暗中了手腳，目的是為了阻止他繼續往下追查。

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寫了信傳往南涼，讓小師妹親自來北齊跑一趟。

不知的梁睿到現在還是滿頭霧水。

“小師妹。”他問道：“是不是見了靈素真人，就能找到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了？”

“嗯。”宋青苒頷首。

“那，我們要如何對付他？”

宋青苒垂下眼睫，“我會親手，殺了，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回南涼一趟。”

不知道該如何跟師兄們解釋，已經死亡的娘親不會憑空回來。

要想見到娘親，是要回到過去，從源頭上改變所有人的既定結局。

否則留在這裏，隨著年齡的增長，會逐一走上前幾個走過的路。

寧濯會在這一次出征戰死，答應陪他過的生辰，還沒有做到。

“我時間不多了大師兄。”宋青苒用祈求的目看著梁睿，眼底蒙上一層水霧，“能不能想辦法，讓我最最短時日回到南涼？”

梁睿見如此，心下了，“好，我想辦法。”

沒辦法留在北齊看宗政瓔登基，宋青苒連北齊盛京的城門都沒進，下了翠微山，當場就和二師兄告別。

上馬車時，寧一突然走了過來，麵沉重地遞了一張字條給，“王妃，南涼來的信。”

宋青苒接過打開一看，原本蓄在眼底的淚水頓時沒繃住，大顆大顆落了下來，砸在字條上，墨跡暈開。

——

南涼，永樂長公主府。

蕭瑟的涼風吹得廊下白綾舞，素白燈籠上，大大的“奠”字黢黑醒目。

前廳靈堂，華貴沉重的楠木棺槨嚴正停放，棺蓋大開，裏麵躺著的，赫然是因難產大出而亡的蕭靈兒。

已經換上了最喜歡的那套裳，妝容也是專門請人畫的，此時雙手握於小腹，安靜得沒了往日的鮮活氣。

前來吊唁的客人緘默無聲。

棺木旁，秦朝坐在地上剝橘子。

橘上麵的白被仔細去，飽滿的果一盤一盤擺出花樣。

從進來到現在，他一句話沒說，除了剝橘子還是剝橘子。

已經不知道剝了多個，秦朝的指甲裏被橘皮染綠。

橘酸味飄得滿靈堂都是。

有客人上前來勸，“駙馬爺，公主已經走了，您還是早早蓋了棺，讓安息吧！”

說著，彎腰要去扶秦朝。

“噓，別說話。”秦朝掙他的手，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別打擾我靈兒吃橘子。”

客人歎息一聲，無奈地退了出去。

這時，一雙白底黑幫的靴子出現在視線。

秦朝抬起頭，順著靴子往上看，最後對上了寧濯的目。

“老寧，你來了。”

秦朝說著，端起一盤擺了花樣的橘子遞到他麵前，“吃嗎？”

寧濯沒接果盤，隻是蹲下來，抬手替他理了理散的襟，又低聲跟他說：“小深深在王府和小呆玩得好的。”

秦朝聞言，默默把果盤收了回來放在原。

歪了一點，他認真又仔細地一點點挪正。

寧濯起，取了三炷香點燃，走到靈前給蕭靈兒吊唁了一番。

沒多會兒，管家腳步匆匆走進來，弓著子道：“駙馬爺，公主的像畫好了，要掛在哪？”

“給我。”秦朝出手。

管家小心把綁了緞帶的畫軸遞給他。

秦朝接過，沒有立即打開，而是讓人打來了清水。

他仔細淨了手幹，確保上麵的橘子不會染到畫紙，這才坐回地上，緩緩打開畫軸。

畫卷上的人，眉梢眼角都洋溢著的明靈。

秦朝的指腹細細過的臉龐，角也跟著畫中之人彎出一抹弧度。

半晌後，他收起畫軸，重新綁好，說道：“哪也不掛，放我房裏去。”

他自己一個人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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