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楚安樂臉上的表,青酒便知道這是又陷了另一個盲區,歎了一口氣道,“誰說痛苦就一定要表現在臉上?”
楚瀾那個高冷得跟天山雪蓮一樣的人,最開始不也是繃著一張臉,假裝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青酒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也沒有教兒什麽,如今長大了教談不知道能不能算進自己做好了為人父母的事項中去。
楚安樂蹙了眉頭,眼神裏還有糾結。
但確實慢慢理解了青酒的這句話。
比如說爹爹。
娘親離開的那一百年,他從不在外人麵前表出半點兒傷心難過的模樣,自己都隻有的進院子,才能夠看到他眸子深的黯然神傷。
所以,娘親的意思是陳既白也會的爹爹一樣?
一想到這兒,楚安樂突然覺得呼吸有些難。
但是,還是搖了搖頭。
“可我沒有娘親的本事。”
楚安樂眸子裏多了幾分痛苦,沒有娘親這般神通廣大,能夠將他爹爹從死亡的深淵救回來。
而且,真的怕有朝一日他在自己麵前老去,死去。
一想到自家爹爹的那百年,倘若換做自己,又如何承得住?
比不過娘親的強大,也比不過爹爹深。
青酒微微一蹙眉,沉了片刻,“你若真想和他在一起,此事娘親來想法子。”
“真的?”這句話一出來,楚安樂幾乎眼睛都亮了,猛地抬起頭,臉上充滿了欣喜和期待。
見楚安樂終於不再藏自己心深的,青酒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總算是把這顆小歪瓜給扭回來了。
“真的。”青酒看著楚安樂的眼睛回答道。
回應的,是兒歡喜的撲進懷裏的擁抱,“娘親娘親,你真的太偉大了,我好好你。”
這充滿了濃濃的華夏大陸二十一世紀的論調,讓青酒不哭笑不得,拍了拍的胳膊,“如今安心了就去睡一覺,昨天一大早出去,今日總不用又出門吧?”
“我……”楚安樂正想點頭,但萬萬沒想到,房門突然在此刻被敲響。
母二人幾乎同時看向門口。
接著,便又互相看向了彼此。
青酒微微一笑,眸子裏閃過一抹揶揄,“你去還是我去?”
楚安樂眸子閃了閃,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我去。”
青酒挑了挑眉,便坐著沒了。
來人果然是陳既白。
今天的陳既白沒有和昨天一樣穿著一正式的西裝,但略微休閑的裝扮,卻讓他多了幾分日常的煙火氣。
青酒在沙發上掃了一眼,便起朝屋裏走去了。
突然有種錯覺,這個陳既白就是這個世界的楚瀾翻版。
看到青酒走了,楚安樂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心,也知道了該做出什麽樣的回應,可到底沒好意思直接開口。
一想到曾經二人相的方式,楚安樂你乜了眼門口的人,“你怎麽又來了?”
“我來看你回家了沒。”陳既白盯著楚安樂,目灼灼的問道。
雖然自家嶽父嶽母已經對他表示了認可,但昨天沒有見到他心裏依舊有種說不出的慌。
他怕今天又不回家。
他想若是還沒有回,自己便又該去找人了。
“我為什麽不回家。”明知道陳既白話裏的意思是什麽,還是忍不住傲了一下,“現在看到我在家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不走。”陳既白搖頭,目灼灼,心澎湃。
他覺到了楚安樂對自己態度的變化。
雖然,還是和之前一樣不假辭。
那分明又不一樣了。
說著說著,便是笑容都不由自主地從角揚了出來。
陳既白向來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楚安樂甚至都將他和楚瀾比過,結果就是比起自己,他倒是更像爹爹的親兒子。
如今見他笑得這麽不要錢,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覺。
輕輕哼了一聲,楚安樂別過頭道,“你大白天不去上班?我可是隨隨便便花8888的人。”
這句話一出來,陳既白心裏的念想終於得到了證實,原本隻是上揚的角瞬間闖進了眼睛。
隻見他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眼前之人,似乎想要手上前,卻又像是害怕什麽,最後竟是立正站好,如若宣誓一般道,“不怕,別說8888,就是88888888,老婆都可以隨便花!”
楚安樂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既白懸著的心,也終於回到了肚子裏。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對了。
雖然不知道嶽父嶽母和眼前的人說了什麽,但是他知道安樂願意接自己一定因為他們的努力。
“別貧。”深吸一口氣,楚安樂正了表,認真地看了陳既白一眼,“趕去上班。”
雖然他神采奕奕,但是楚安樂卻沒有忽略他眼底的烏青。
隻怕是,昨夜一宿未眠。
可總不能夠說,看你這麽憔悴,趕回去睡覺吧。
陳既白搖了搖頭。
“你!”楚安樂蹙了眉頭。
“今日周末啊。”陳既白角一咧。
楚安樂:“……”
忘了,失策。
“那你也先回去。”將門口的人往外推了兩步,楚安樂瞪大眼睛道。
陳既白不解,“為何?”
楚安樂輕哼一聲,“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看著眼前“說翻臉就翻臉的人”,陳既白臉上的表變又變,最後眼神又變得忐忑起來,“那……那我明天還能夠來嘛?”
楚安樂先是一怔,最後終於忍不住啞然失笑,一把將人推出了門。
陳既白看著房門在自己麵前“啪”地一聲關上,半天沒回過神。
想上前再敲門,偏生不敢。
想直接轉離開,又心有不甘。
就在他徘徊不定的時候,房間門突然又被打開了。
看著眼前的人兒,陳既白眼睛一亮,“安樂……”
“走吧。”換了一服的楚安樂嗔了他一眼。
“去哪兒?”陳既白愣愣地問道。
“去哪兒都行。”楚安樂角一揚,率先走向了電梯。
完了,這是誰家的傻麅子啊,怎麽就被撿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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