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門,給周良哲一個緩沖的時間,然后才裝作剛到的樣子:“你阿姨說你今天沒吃什麼東西,讓我給你送點湯暖暖胃。”
周良哲掀開被子小心的把溫子言的手蓋上,有些慌的了眼角的潤,然后才轉扯了個無事發生的笑:“謝謝老師。”
溫季川裝作沒看見,打開保溫盒遞給他:“知道你沒什麼胃口,但多要吃點,補充一下.力。”
周良哲又說了句謝,聽的溫季川心里很不是滋味:“喝完你就回去休息吧,昨晚上就是你守著的,你阿姨的話你不聽,我是你老師,我說的話你總要聽吧。”
“老師。”周良哲已經很久沒說話了,乍一開口聲音還有些嘶啞:“我現在回去也睡不著的,您讓我在這守著吧。”
“我知道你擔心言言。”溫季川嘆了口氣,勸道:“但是你自己也很重要,要是言言醒了,但是你熬壞了子,那就是得不償失。”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他顯然忘了,真正上一個人的時候是很難去計較得失與值不值得的。
“老師你放心。”他才喝了兩口湯就又放下碗了,臉上的難過與愧疚看得溫季川心里一酸:“我會照顧好,像這樣的事以后絕對不會發生了。”
“你這孩子。”這人簡直不吃,溫季川實在是無可奈何:“這是言言自己出的意外,跟你有什麼關系。”
“是我的錯,要不是為了給我準備生日禮就不會出事了。”
自己生日了這麼大一個驚嚇,到頭來還在自我責備,周良哲沒說話,這孩子真是太固執了。
“那今晚我們一起吧,你困了也好歇歇。”
“老師您回去吧。”周良哲反過來勸他:“言言醒過來要是知道您這麼擔心肯定會自責的,醒了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溫季川說不過他,又嘆著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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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樓層較低,依舊能聽到窗外清脆的鳥聲和過道里小護士匆忙的腳步聲。
那悉的一幕幕最終化一束巨大的白,飛快的朝溫子言襲來,眼睛被晃得生疼,下意識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場景又變了。
純白的天花板,清脆的鳥聲,家屬的流聲,虛無的意識逐漸回籠,這是在……醫院?
頭上傳來痛意,手卻被束縛住了,看向旁邊握住手靠在床邊打盹的人,毫無征兆,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他總是格外的關注你,只要你還沒走他就一定會留到最后,平時排隊什麼的也總是找機會離你近些,看見你跟趙珩走得很近的時候他也會神黯然的默默轉過頭。
-剛開始我只覺得有趣,覺得自己又掌握了一個人的,這個人還是人氣很高的冰冷學霸周良哲。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甚至還有些可憐他,他不像其他男孩子,他比較固執,說實在的,年人的心哪有持久的?一個不行就換一個。
-但漸漸的,我發現我錯了,你就是他除了學習以外唯一的目所在。
-拍畢業照那天,本來我是站你后的,是他主提出要跟我換個位置,這可能是他跟你離得最近的一次吧。
最后是陳滿一臉嚴肅認真囑咐的樣子:“溫子言,他很喜歡你,好好珍惜。”
周良哲被輕微的靜驚醒,看見醒了先是開心,看見哭了之后更是心疼,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看起來居然有些手足無措,想給淚又怕弄疼:“怎麼了?疼嗎?”
溫子言沒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默默的流淚,眼前的五與那張青的面孔重合,不變的是他眼里藏的意。
陳滿的那些話不停在腦子里盤旋,盤得五臟六腑生疼。
“不疼。”溫子言回握他的手,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就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溫子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眼前的人已經神憔悴的不樣子了,下一層薄薄的胡茬,頭發也沒打理,胡的耷在額頭,眼下烏青一片,干得起皮,全然不似那個穩重的周醫生。
周良哲看向的眼神卻滿是心疼:“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有個人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徘徊,卻從來不敢跟我握手,問一句我的姓名。”
剛醒過來,力有些不濟,即使是這番話也很費神了,周良哲溫的額頭:“別多想了,累的話就閉上眼再睡會。”
“我不想睡了。”
溫子言小弧度的搖了搖頭,他就是想問問那個人累不累?
溫子言上說著不想睡,但實在是太累了,沒過兩分鐘就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病房里坐滿了人。
“言言。”陳秋月高興的在邊坐下抹淚:“你真是嚇死我了。”
柳夏也在,見醒來眼睛都紅了,高興得又哭又笑:“你這人真是的,說了你車技不好你偏要逞強,這下好了吧,把自己搞這個。”
溫子言吃力的狡辯:“我技沒問題,是別人的錯。”
這時候計較是誰的錯有個屁用,柳夏也真是服了,但眼下這個形可說不得,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行了行了,都是別人的錯,你好好養著吧。”
溫子言看了眼四周,爸媽還有周良哲爸媽也都在,唯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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