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皇上著眉心,聽大臣們在底下爭吵。
你推他,他推你,沒有一個人肯接下這樁苦差事。
“夠了!”
皇上看著吵得臉紅脖子的大臣,冷聲道:“既然你們的氣力這麽足,不妨跟著去南方做馬前卒!”
底下頓時寂靜無聲。
大臣們個個低著頭,晃著腦袋左看右看。
皇上將他們的小作盡收眼底,冷哼一聲,看向事不關己的慕容瀟。
“秦王,你覺得該派哪位大臣前往南方賑災?”
眾大臣轉瞄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生怕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尤其是太子、黨和景王黨的大臣,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慕容瀟老神在在的站出來,回道:“但聽父皇定奪。”
皇上好像就等著他這句話似的,當即拍板,“那就由秦王帶人前往南方賑災。”
大臣們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南方的折子一道接著一道送進宮,可想而知災有多嚴重。
倘若上餘震,一條小命可就代在那兒了。
“皇上聖明。”
“秦王能力出眾,一定能重建災區。”
“南方災嚴重,最好是越早前往越好。”
太子、黨和景王黨的人不餘力的舉薦慕容瀟,更是妄想說皇上盡早定下時間。
如若慕容瀟在災區出事,或是差事辦得極差,他們的主子說不定有機會出來。
他們想得很好,卻沒想過當事人會不會聽從他們的擺布。
慕容瀟在大臣們商議著定下時間的時候,忽然跪下,“請父皇收回命。”
大臣們傻眼了,這不像是秦王會做出來的事。
“秦王,你要抗旨?”
慕容瀟迎上皇上威嚴的眼神,臉上有自己的堅持,“父皇,兒臣能力有限,恐難以擔此重任,請您收回命。”
自宗人府風波後,他心中已經沒了問鼎皇位的想法。
他如今隻想陪著傅相思,親自守著他們的孩子出生。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皇上氣得站起來,“你在質疑朕的決策?”
“兒臣不敢。”
“不敢?”皇上冷哼一聲,“朕看你敢得很!”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退朝。”
皇上甩著袖子離開,德公公宣了退朝,小跑著跟上。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慕容瀟的黴頭。
慕容瀟起,不管那些落在他上的目,徑自去了書房。
皇上知他來意,不肯見他。
他便一直站著,等著。
日頭漸毒,德公公看了一眼外頭的慕容瀟,開口勸道:“皇上,秦王已經站了很久了。”
“由他站著!”
皇上心裏憋著火,故意讓他吃點苦頭。
外頭的太像是要曬死人,慕容瀟上的服已經被汗,頭發也漉漉的。
德公公心裏歎了一口氣,又勸了一回。
“皇上,再繼續下去,秦王的子怕是不住。”
皇上估著教訓的也差不多了,鬆口讓德公公帶他進來。
慕容瀟乍從強離開,眼前有些黑,等了一會兒才適應。
他筆直的跪在地上,再言:“請父皇收回命,另擇良臣前往南方賑災。”
皇上倒是不似在朝堂上那般冷,歎了一口氣,說道:“瀟兒,眾臣今日的表現你也看見了,無人願領這個苦差事。如今朕膝下隻有你了,你若不替朕分憂,再無旁人了。”
慕容瀟頭一哽,滿肚子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了,
皇上見狀,眼中掠過一笑意。
“朕知你心中掛念相思,待生產之際,朕會與宜妃同至,保管還給你一對平平安安的母子。”
“兒臣領命。”
慕容瀟猶豫片刻,終是接下這樁差事。
“好了,回去與相思好好道別吧。”
慕容瀟應下,轉出了書房。
皇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喟歎一聲,“他什麽都好,就是太重。”
若非他不夠狠,太子和景王又焉是他的對手?
德公公笑道:“有皇上打下來的基業,他們隻要做個守之君便是,仁慈些也好。”
皇上睨了他一眼,“老頭。”
就屬你明白朕的心思。
德公公笑著不搭話。
王府。
慕容瀟剛府門,便朝府裏的荷花池去。
如今天氣還熱的厲害,傅相思不住熱,白天裏總要到這荷花池涼快涼快。
“秋老虎,秋老虎,這天氣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涼快一點?”
傅相思懶洋洋的聲音從亭子裏傳來,聽著便有氣無力。
真的好懷念空調啊!嗚嗚嗚……
“怎麽就這麽貪涼?嗯?”
慕容瀟走進去,看著亭子四周已經融化的冰盆,皺了皺眉頭,“忘了太醫如何說?”
傅相思心虛的了鼻子,抬眼覷了他一眼,見他神嚴肅,白的手拉住他的袖子,輕輕的晃。
“哎呀,這不是太熱了,我有點沒忍住。”
慕容瀟談了一口氣,摟著人坐下,“真拿你沒辦法。”
傅相思憨笑了兩下,【還好蒙混過關了!】
慕容瀟無奈的看了一眼,是不是忘了自己能聽見?
“你如今不可用藥,若是染了風寒如何是好?”
他此去南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他怎放心將人留下?
傅相思此時可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隻的往邊上移,試圖離他遠一點。
慕容瀟將的小作看在眼裏,一把拽住的胳膊,“幹什麽去?”
“太熱了!”
既然被他發現了,傅相思索明正大的推開他的手,坐到一邊去。
慕容瀟手刮掉鼻尖上亮晶晶的汗珠,說道:“怎麽就這麽畏熱?”
傅相思仰靠在椅子上,聞言瞪著眼睛看他,“因為肚子裏的孩子!都怪你!”
從前可沒有這麽畏熱!
慕容瀟挪過去,“若是冬天讓你有孕,你又該畏冷了?”
“你取笑我?”
推了推慕容瀟,小脾氣也上來了,“你走!”
慕容瀟無奈的笑了笑,“你現在的小脾氣怎麽這麽厲害?”
他環抱著傅相思,輕聲哄著:“好了,別生氣了。再過幾日,我便要去南方賑災,管著你是怕我接下來照顧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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