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影單薄的人被推搡著走上前來,他低著頭,額頭上的碎發垂下來擋住了眼睛,單看側臉,確實有幾分像慕容瀟。
“我、我來自首。”李桑被侍衛往前一推搡,跪在了地上,巍巍地說道,“昨晚殺人、闖宮的人其實是我,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想著來皇宮轉悠轉悠,一下試題……”
皇上全麵封鎖著消息,就連陸智驍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何事。而現在這個小書生卻能把昨晚發生過什麽事一一說清……
“但是沒想到守門的侍衛對我的態度極其惡劣,我被他們辱後,緒一激就了手……我殺紅了眼,又想著反正來都來了,試題也翻不到,不如去看看宮裏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所以我就闖進了長公主的寢宮裏,還把的婢給殺了……因為我害怕大吸引別人的注意,到時候我就暴了……”
李桑越說越害怕,一張臉毫無。
“我想著我一定要活著逃離這裏,慌之下翻窗就撞到了一個人影,我一順手就把他推進去了……後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是秦王爺。”
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頭伏得低低的。
皇上的鷹眼充滿銳利,這言辭太百出了。
真當隨意派個人過來冒名頂替,他就會毫無原則地相信?
這愈發讓他肯定,這又是傅相思的伎倆。
“你說你來宮裏找試題,是想來找什麽試題?”殿試不是考完了嗎?
李桑回道:“殿試的榜單上,也有我的名字。不過我是最後一名。很快,就要開始做的考核擢升了,我想提前知道試題,好能在本次考試中留下來,順利做。”
“那秦王既然是被你汙蔑的,那晚他為何不解釋?反而一口承認了錯誤?而昨晚,他為什麽又會剛好出現在皇宮裏?”
皇上拍案而起,“胡扯!一派胡言!真當朕可以隨意由你們耍的團團轉麽?!你們連自己扯的謊都圓不了,還想來糊弄朕!來人,把此人給朕帶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關押大理寺!務必讓大理寺的人給朕審清楚,他背後之人究竟是誰,誰給他的膽子敢讓他冒名頂罪!”
本來經過剛才陸智驍的變相勸說,他已經有幾分心了,可現在又出了演技這麽拙劣的這場戲,讓皇上對慕容瀟的戒備、厭惡又提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恨不得立刻把他關押牢、聽候審理。
李桑都來不及多辯解幾句,就被魯地拽了下去。
皇上口劇烈起伏著,明顯是氣得不輕。
德公公頗為猶豫地說道:“皇上,其實老奴有一件事想告訴您,或許這剛好能解釋,為什麽秦王會突然夜闖皇宮,夜闖之後為何又一句話不發。”
他知道皇上現在心煩意,所以就是要趕在皇上任地敲錘定音時,把事說清楚。
“老奴昨晚杖責秦王時,發現他口、肩膀都有新傷。看那樣子,這傷就不輕。縱然秦王、平日功夫再好,可是負重傷的況下,又怎麽能做到以一敵十、赤手空拳地去對付十幾個手拿長矛、訓練有素的士兵?”
“而這傷,是前兩天晚上王妃被人堵截在巷子中陷險境的時候,王爺護而。對方是個拿弓弩的子,經老奴調查,發現那個拿著弓弩的子,最終進了太子府。”
“老奴也調查清楚了。那弓弩,不是民間自製,還帶著方的標識。王爺昨晚一直悶著不說,可能就是在顧念著兄弟分,也不想讓皇上如此憂心吧。”
可是無論如何來說,那弓弩都是利。就算是一般的大臣,都不可能從武庫拿到一把弓弩。而能任意支使的,除了軍中大統領,就剩下三位皇子了。
“老奴是想請皇上做換位思考,如果皇上是秦王,就算真的有這種想法並為此辛辛苦苦蟄伏了十幾年,誰舍得讓自己功虧一簣?秦王做事又是個細心的,但不是個鋸了的悶葫蘆。昨晚他一言不發,皇上不覺得這其中古怪很多麽?”
皇上已經足夠疲憊,再有道理的話語這會兒都已經聽不下去了。
“夠了,近日都不要再和朕提及秦王一事。朕心意已決,再有兩日,就把他關押獄,直到事查清楚為止!”要是一輩子查不清楚,那和慕容瀟被一輩子沒有任何差別。
德公公出了宮闈,就看見傅相思。
一看見自己,就急急忙忙迎了上來。
德公公知道想問什麽,“王妃,老奴盡力了。可是皇上的心意不可勸,他願意多給予三日的時間,就已經足夠顧念著這些年的父子份了。”
“可你為什麽又要派人來冒名頂罪呢?這不是在給皇上心裏添堵嗎?所以皇上剛才說了,兩天後把秦王圈宗人府,直到證實清白那一刻為止。”
傅相思迫自己鎮定下來,“德公公,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沒有派人去頂罪啊,而王爺至今還未清醒呢。”
直到德公公完完全全將剛才發生的事說清楚,傅相思才知道倒了大黴。
這個李桑,是敵家派來專門在皇上雷區上蹦躂的吧?就為了惡心他們也惡心皇上?
的那招打慕容泓的心思,又被李桑這一招給擋了回來。
德公公悄聲地和說道:“秦王妃,真的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隻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幾日、你就多陪在王爺邊,好好照顧他吧。”
他們都避如瘟疫。
傅相思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寒的眸子。
“倒是好久不見,現在我該你什麽呢?是秦王妃還是傅姐姐,抑或湘毓館的老板娘?”顧晚惜手指繞上自己的一圈青,不不慢地問道。
這個人怎麽又來纏著自己了?真是魂不散。
“這不是景側妃嘛?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難不是來送家裏兩個孩子上學堂後,想和自家夫君同乘一輛車回家?可是真不巧誒,就在一炷香前吧,你的夫君自己坐著馬車走了。”傅相思從不輸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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