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喋還很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這麼做像極了電視上那些頗有心機的惡毒人,人家好心好意帶回家,養吃養喝養上學,倒好,直接睡進了男主人的房間,怎麼看都像是心懷不軌、貪得無厭。
可張嫂卻不知為什麼,給收拾東西時看上去還高興的。
“陳小姐,你那些書要拿過去嗎?”張嫂捧著一摞書問。
陳喋走過去:“不用,張嫂,我自己來吧,您別麻煩了。”
“沒事沒事,你東西也多的,快點整完您也能去早點休息。”說。
陳喋沒法,只好跟張嫂一塊兒整理,在這住了兩年,東西的確是多,但大多都是從前高中的一些課本筆記本一類,已經不需要了,要搬的也只有服和洗漱用品。
聞梁服不多,多是幾套西服和襯衫,陳喋把自己那些服放進主臥其中一個柜,又看著浴室洗手臺前又多了一個的杯子。
雖然這關系不明不白,可還是特別高興。
至,現在這樣的況,聞梁總不能再跟別家千金相親甚至結婚了吧。
當時的陳喋年紀不大,對男之事了解不多,不懂這樣不平等的開始是很難持續下去的,還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打了一場勝仗,還能被稱作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拿著手機對著浴室里的兩個洗漱杯拍了張照,又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藏相冊里。
***
陳喋就這麼在主臥住下來。
起初還非常不適應,從前眼里的聞梁總板著張臉,兇起來很嚇人,可自從搬進來住后倒常能看到他又又壞耍流氓的樣子,也很喜歡這樣的聞梁,只不過……就是有些吃不消。
明明這聞梁從前沒過什麼朋友,可做起那檔子事來卻莫名的得心應手,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過了許久才慢慢適應下來,慢慢變得契合。
陳喋向來會恃寵而驕,仗著自己跟聞梁關系更進一步,也更肆無忌憚的踩著原先的界限往前,再次在聞梁的范圍劃出一塊屬于自己的領地。
聞梁依舊會訓,但也樂于縱容,一般只上斥責一句,行上還是順著的。
這天,聞梁難得沒一大早去公司,去醫院看了趟聞懷遠,中午就回了西郊別墅。
陳喋高考后就閑在家里,人都要發霉了,聞梁到家的時候正窩在沙發看一個上世紀的經典老電影。
因為不出門,連服都沒換,還穿著那條睡,白的腳尖赤著踩在沙發上,雙手環著。
直到張嫂把中飯拿出來,說了聲“爺回來了”,才蹭的扭頭看過去。
急著站起來,還差點踩到睡跌一跤。
聞梁過來扶住,不等那一聲驚喜的“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直接擰一把眉就斥:“多大人了還咋咋呼呼,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
太沒人味了。
陳喋那點兒驚喜都被他這一句話拆得煙消云散,掀了他一眼,哼一聲:“你回來干嘛。”
語氣縱,聞梁看著低笑一聲,想這要是再慣幾年,就敢直接把他趕出家門了。
他把那些小心思琢磨很,等耍了子,才懶洋洋問一句:“大學也定下來了,想去哪玩。”
而后滿意地看著陳喋變化的小表。
陳喋有點不好意思,甚至還有了聞梁這是以德報怨的錯覺。
“隨便。”小聲道。
聞梁:“那我到時候看看,忙完這陣帶你去旅游。”
陳喋點頭點得像小啄米,乖巧到甚至還有幾分諂:“你最近很忙嗎?”
“今天不忙,在家理份合同。”
吃完中飯,聞梁就又進了書房,他自從接管公司后變得比從前沉穩了些,從前還總是跟朋友們瞎鬼混,現在更多是在公司,偶爾晚上參加酒會一類,但一般都會西郊來住。
陳喋把剛才剩下的還有半小時電影看完,閑著無聊,再次進了聞梁書房。
“怎麼了?”聞梁問。
陳喋實話實說:“好無聊。”
“下個月就要軍訓吧,就你這樣的,到時候可別跟我喊累。”
“……誰要跟你喊累。”陳喋嘟囔,走到他旁邊,腦袋過去看。
“看得懂麼你。”他微諷。
陳喋最討厭他小看自己,以前好幾回他也這樣:“這有什麼看不懂的!”
那份合同其實是關于最近一個上十億項目的商業機文件,但聞梁卻把人抱到自己上,懶洋洋問:“那你看看,這合同合不合理。”
認真看完,得出答案:“合理的啊。”
聞梁拍拍屁,趕下去:“一邊玩去。”
陳喋就是不下去,還纏著他問到底哪兒不合理了,聞梁這天似乎心不錯,耐心也難得的好,還真細致的給講了幾合同中的陷進。
陳喋聽完,若有所思。
聞梁只以為覺得枯燥,便放下去自己去玩,卻沒想隔幾天陳喋又磨著他問些關于合同上的問題,再往后,興沖沖的把一份合同放到他面前,側邊整整齊齊的拿訂書機訂著。
字里行間都可見陳喋的小驕矜,還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似的說明自己會在大學四年期間維持和他的關系。
聞梁隨便翻看了一遍,只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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